第605章 真動心了
姐姐說,要是有來生,她要先遇見澤明,讓他愛上她。
是什麽時候澤明和姐姐有所接觸的呢?而且看樣子姐姐還愛上了他。想到澤明抱著姐姐離開,她心裏就有一種酸酸的感覺。
林月,你是不是太自私了。既然你已經和澤明分開了,應該祝福他啊。如果他能夠照顧姐姐,愛上姐姐,不是更好嗎?難道你還吃自己姐姐的醋?
可是澤明明明是愛我的,為什麽還要招惹姐姐,要是他能給姐姐幸福也就算了,要是不能,我也不會放過他!
他們走的時候,霍涼石並沒有攔著,他依然蹲在地上,也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喃喃自語。
“雲兒,她是撒謊的,對不對?我不信!”說著,他忽地從地上起來,幾步走到放裴雲日記的桌旁。
林月這才從入神的狀態裏抽離出來,看著他瘋了一樣去找那幾本日記,本能地就不想讓他看。她走近他時,他已經翻開了那本日記的扉頁。
她伸手想攔,父親慘死的模樣浮上腦際,伸出去的手,終究是縮了回來。
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青筋慢慢在臉上聚攏起來,像是暴風雨要來時的天空,林月覺得自己該得意。可她卻感覺心裏重重的,像一塊石頭壓上來。
“不,林月,與爸媽的慘死相比,他這不算什麽。”她跟自己說,還得繼續刺激他才行,才對得起他們。
“我姐姐是騙你的吧,裴雲看樣子就是個單純的女孩。”
“哼!是,很單純!是我很單純!”霍涼石惱怒地掃了一眼林月,眼睛似要冒出火來。他說著,把手中的日記“啪”地一聲摔到地上,又幾步來到裴雲遺像前。
手臂用力一掃,遺像落了地,碎玻璃濺得滿地都是。他彎腰撿起裴雲的遺像,顫抖著手拿出打火機,鐵青著臉,把相片點燃。
“裴雲!算我瞎了眼!你真是好,真是好啊。”要是她沒死,他現在非要掐住她脖子,把她掐死。
可現在她偏偏死了,他滿腔的怒氣無處可發,就差點要被燒焦了。
裴雲的相貌在煙霧中漸漸扭曲,他看著快意極了,握著相片的手慢慢感覺到灼熱,可他卻不放手。
這樣抓著她的相片,仿佛掐住了她脖子一樣,林月看馬上要燒到他的手了,忙上前來搶掉照片,扔在地上。
輕飄飄的照片落了地,慢慢地全部化成了灰。仿佛還不夠解氣,霍涼石一腳踩上那些灰燼,用力撚動。
這時,他一眼瞥到了原來遺像下麵的百合花,那都是他白癡的象征。
他要親手毀了那些百合,一定要!
那是林月第一次看到那麽多百合花,迎著微風招展著。剛剛霍涼石拿起那朵百合撕得稀爛,而後憤怒地從房間快步走到這片百合園中,林月一直跟著。
“她說她喜歡百合,我是不是很幼稚,親手給她種了滿園的百合。”他一邊毫無章法地亂揪百合,揪下來就瘋狂地踩到腳下,一邊自嘲地問林月。
“別踩了,這麽好看的花,踩了可惜了。”
林月走到他麵前,輕輕摘下一朵,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
他對裴雲可是真的很用心啊,那麽嗬護,為了她不惜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孩。現在呢,他又要親手毀了這一切,算是報應嗎?
他卻不回應她的話,一把扯下她手中的那朵,也扔在地上用力碾碎。
“涼石,別難過了,她已經死了,一切都過去了。”林月輕輕伸出手,握上他早已沾滿百合汁的冰涼的大手。
此時不接近他的心,還能等什麽時候呢?
她的小手試探性地抓著他的,雖不熱,卻讓他的心似乎也一暖。是啊,裴雲走了,還陰差陽錯地遇到了她。
他回過身,正好碰上林月複雜的眼光,似乎在關心他,也似乎在幸災樂禍。
“哼!”
“你。你和她有什麽區別?”
“她是衝著錢來的,你是衝著報仇來的。還以為你們這些複雜的女人能騙得了我嗎?我霍涼石這輩子,再也不會相信任何女人了。”
他的目光重又空洞起來,彎下腰,又扯下一朵花,扔在地上用腳蹂躪。
“涼石,別這樣了,不值得!”她再次上前,從身後抱住他精壯的腰身。
“開始我接近你,的確是因為。是因為報仇。可是後來我才發現,你和我想象當中不一樣,你是個很執著的人。尤其是在你媽媽那裏,看你那麽孝順,我就覺得你壞不到哪裏去。你知道嗎?這次婚禮之前澤明帶走我,把我關起來,我當時不知道姐姐替我來了。我一直以為你這裏沒有新娘,特別擔心你會著急,擔心媽會難過。那時我才發現,其實我早就愛上你了,隻是自己還沒發現而已。”
霍涼石的手已經放到了她的小手上,想要扯開她的,可她的話卻讓他的心像冰封的湖麵一下子解凍了一樣。
雖不至於完全好轉,卻是已經沒有那麽麻木了。
“你。”霍涼石轉過身,依然抓著她的手,麵對著她。
“難道你感覺不到我對你動了心嗎?”她赤誠地看著他,而他也忽覺一陣恍惚。
可她的臉似乎一下子幻化成裴雲那張純真的臉,她羞答答地看著自己,臉頰染上嬌羞的紅暈。
“涼石,我愛你!”她說。對,她就是這樣說的,這樣騙自己的。
“真動心了?”他扯起嘴角,輕蔑地笑笑。
他的接近讓她心怦怦亂跳起來,做了複雜的思想鬥爭後,她還是踮起腳尖,手臂纏上他的脖子,主動與他糾纏。
隻是戲弄一下她,讓她知難而退,他討厭自己這樣,不願意再被任何女人牽製,無論怎樣,她卻始終不推開他。
“恩”她這樣的聲音可真好聽,讓霍涼石有一瞬間幾乎忘記了剛剛的徹骨傷心。
他放開了她,譏誚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開口。
“這樣,我也不會相信你的真誠,你走吧!”
林月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他扯壞,頭發被他揉的一團糟。
自己這樣可真夠狼狽的,他竟然要她走,她能走到哪裏去?被他這樣推開,她心裏其實很難過,很羞辱,很尷尬,不過很快平複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