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搶劫?
或許是命運總是有些偏愛雲衣,這個“或許”的意思是,甚至就連她自己都不太清楚,遇上的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奇奇怪怪的人,究竟是福是禍。
雲衣從茶館出來本是沒有什麽目的地的,她可能都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出來,就隻是迷迷糊糊的,等反應過來,已然走在大街上了。
永安城的街道繁華地看不出什麽異樣,其實也隻是其下的暗流湧動尚不為人知罷了。
雲衣不想回府,便這麽漫無目的地走著,恩科在即,永安城進了不少外鄉人,所以就算僅僅是這麽溜達,也有不少樂趣。
當然,這樂趣之外,也偶爾會有些意外。
“攔住那子!別讓他跑了!嘿!前麵那丫頭,攔住那子!”
雲衣還沒反應過來這所謂的“丫頭”是指自己,身體已然被後麵猛然衝過來的人撞得一個踉蹌,還好撞上她那人個頭不大,不然恐怕就不是一個踉蹌那麽簡單了。
撞人那子恐怕也不好受,但他此刻卻是無暇顧及其他,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雲衣,悶頭竄進了一個巷子。
雲衣皺皺眉,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肩膀,往後讓了讓以免再一次被誤傷。
誤曬是不會了,雲衣打量著眼前這人,因為這一次,對方明顯是衝著她來的。
“嘿你這丫頭,讓你攔住那子你沒聽見嗎!你跟他一夥的吧?”
雲衣看著眼前這個明顯在挑事兒的人,這是方才那群“追兵”中的一個,他的其他同夥繼續追人去了,他大概也是追累了,停下來開始找茬。
“我這位大哥,”雲衣有點兒被氣樂了,“滿大街那麽多人呢,誰知道你喊得是我啊,再了,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就是誠心想攔,能攔得住誰呢?”
“手無縛雞之力?”那人不屑地看了雲衣一眼,看樣子是鐵了心要找茬了,“你就是塊石頭也能攔他一攔!”
“我……”雲衣突然有種跟瘋子講道理的無力感,“這位大哥咱得講點兒理啊。”
“講理?我不講理嗎?”那人嗓門登時提了八度,四周圍看了一圈,“你們大家給評評理,都過來,我不講理嗎?”
那人長得就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這會兒正一把大刀縱插在路中間,一副誰敢個不就砍了誰的模樣,路過的誰敢趟這渾水,個個都低著頭往前走,生怕與其有什麽眼神交流。
那人哈哈一笑,很是囂張地看著雲衣,“看看,這麽多人,就沒一個我不講理的!”
“是是是,”雲衣覺得自己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那大哥您,怎麽辦?”
“怎麽辦?”那人冷哼一聲,臉上的肉隨著他的動作抖了三抖,“要麽,你出錢把這事兒了了,要麽,我親自教教你什麽是規矩!”
雲衣平素不太注重衣著打扮,所以她在對麵那壯漢眼裏,估計就是個好欺負角色,挨頓揍都沒處告的那種,但雲衣本人是不太願意挨這頓打的。
但拿錢了事就難免大出血,更何況,誰知道這胖子話算不算數。
雲衣正想著要不要搬出五皇子府鎮一鎮這個胖子,卻聽背後一道極溫柔的聲音,“李三,你又惹事。”
雲衣眼瞧著眼前饒囂張氣焰隻一瞬間便無影無蹤,“姑娘哪裏話,我可沒惹事兒,我就是,就是找這個丫頭聊聊。”
“人追到了嗎?”
“沒,沒……哦不,是快了,快了,他們這會兒應該已經逮著了,姑娘去瞧瞧?”
身後的聲音沒有再應聲,雲衣回過身,看見一位女子,坐在八抬的轎子裏,轎簾是掀開的,可那女子卻用紗蒙著麵。
看見雲衣回身,轎中的女子微微向前欠了欠身當做行禮,“我家下人不懂事,讓姑娘受驚了。”
雲衣搖搖頭表示不在意,隨後向側麵讓了一步,留出了一條路。
“多謝。”轎中女子柔柔道出二字後便命人放下轎簾,那壯漢連忙站在轎邊指路。
雲衣看著那一行人轉進那個巷口,輕輕挑了挑眉,遠遠地跟了上去。
那壯漢得倒不錯,先前跑得飛快那子果然被他們的人逮到了,不過也不上是因為他們有多厲害,隻是因為那子運氣實在不太好,自己跑進了死胡同。
雲衣瞄好了一個倒放的竹筐,那竹筐個頭不,黑乎乎的,看樣子之前是裝碳的,如今被棄置,大概是因為筐底漏了個碗大的窟窿。
那竹筐旁邊零零散散地堆滿了其他雜物,躲進個裙也不會引起太多注意,雲衣找了個無人關注的時機,一個箭步竄了過去。
躲在竹筐裏,那邊人話的聲音便漸漸明晰了。
……
“你還不交出來嗎?”這是那女子的聲音,言語間充滿了無可奈何。
“這是我的東西!”這似乎就是被他們堵在死胡同的人了,轎子把雲衣的視野堵得死死的,她也隻能通過聲音判斷個大概。
“公子的東西,何時成了你的?”
“我不知道什麽公子,這就是我的!”
“若真是你的,那你跑什麽呢?”
“我……”那人似乎是被問住了,片刻之後,“是你們先追我的!”
“胡,公子早就定過規矩,公子手下的人是絕不會欺淩弱的。”
雲衣聽著是有些要吵起來的意思了,但那女子的聲音實在是過於溫柔,就算出來的話是嚴厲的,也絲毫不影響她那種溫柔似水的聲音。
轎中女子完這話,那邊便沒了聲音,雲衣不知發生了什麽,又不敢動彈,隻能屏息等著,許久之後,雲衣聽著一聲“起轎”,然後從竹筐的縫隙中看著那一行人離開。
為了保險起見,雲衣又在竹筐裏等了片刻,才心地掀開一條縫,確認無人後,從筐中走了出來。
那一行人已然走遠了,可那個被追的人還失魂落魄地坐在那裏,一臉落魄模樣。
雲衣皺皺眉,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走了過去,“你,還好吧?”
“你是誰?”對方甚至都沒有抬頭看雲衣一眼,一動不動地仿佛一座雕像。
“剛剛在街上被你撞到的人。”
“哦,”那人聞言敷衍地抬了下眼皮,“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