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俠隱重傷
“高到什麽程度?”雲衣不信邪地追問。
“迄今為止,從未有人發現暗鴉兜售過假情報。”
這好像已經超出最優秀的情報販子的能力了,雲衣皺了皺眉,這個所謂暗鴉,好像有些不尋常啊。
“那萬一,你買到的情報完全於你沒有用呢?”
“再賣出去啊,”言策像看傻子一樣看了雲衣一眼,“你今怎麽了?這不是你的水平啊?”
被他這麽一雲衣真的有一瞬開始質疑自己今是否不在狀態,但又在下一秒迅速反應過來,自己的思維竟然被言策帶著走了,她正想再什麽,下一件拍品的拍賣打斷了她的思路。
什麽是一座城的黑暗麵?在今之前,雲衣以為不過是打砸搶燒,而今之後,雲衣才明白,自己曾經所以為的所謂黑暗,還差之太遠。
人命交易在這裏不過是一個數字而已,那一次次落錘讓雲衣不寒而栗,心裏暗自發誓以後一定要派人盯著這個地方,以防有朝一日被人買命都還不知道。
比起這裏的交易品,外麵那些賣官鬻爵的都算是尋常了,至少那些雖是違法,但好歹還是有底線的。
這場拍賣大約持續了一個時辰,拍賣場裏不見日,誰也無從得知具體的時間,隻能憑著感覺計算。拍賣散場後,雲衣等言策去取完他拍得的那條情報,而後一起出霖下交易場。
永安城正值中午,刺眼的陽光讓雲衣一時有些不適,她抬起手遮住了眼睛,感受著手後的光線柔和些了,才將手放下。
“怎樣,有什麽感覺?”
“感覺現在的永安城真的是太好了,”雲衣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我現在估計看路邊搶錢的都覺得他們可愛了,至少他們還是活在陽光下的。”
“可誰能想到,這麽陰暗的地方,竟然離陽光那麽近。”
“這就是所謂‘燈下黑’吧,”雲衣搖了搖頭,“你接下來去哪?”
言策看了看四周似乎在辨別方向,而後思量了片刻,“你想不想知道那情報是什麽?”
雲衣果斷拒絕了,“那是你花了錢的東西,我這麽不勞而獲不太厚道。”
“那我便回去了,隻是……”
雲衣明白他後半句想什麽,想都沒想一口答應,“放心,那後半部分我會幫忙留心的。”
“多謝。”
那地下交易場接近南城,雲衣從那裏出來隨意拐了幾個彎便到了南城,想了想,順路去了趟皇甫老祖的住所。
想起上一次答應皇甫老祖的茶壺,雲衣還繞路去買了一套茶具,然後拎著東西走到皇甫老祖門前,想敲門卻想起之前每一次來時的場景,想了想,直接推門進去。
可這次,門沒有推開。
雲衣第一反應是門軸終於鏽住了,於是她又加大了力度,甚至嚐試著踹了兩腳,但依舊沒開,這個門,從裏麵鎖住了。
雲衣皺了皺眉,為這不尋常的氣氛,皇甫老祖是絕對不會鎖門的,不管這裏麵有沒有人,因為這個破院子裏什麽都沒有,皇甫老祖也不怕有人來偷走什麽。
那現在門被鎖上了,明什麽?雲衣一時間不忍心去想最壞的可能性。
就在她腦中一出大戲交替上演的時候,門裏麵傳來了皇甫老祖的聲音,“誰啊?”
“老祖,是我。”雲衣趕忙應聲,然後看著門開了,門裏站著皇甫老祖。
雲衣這才算是鬆了口氣,可皇甫老祖卻是一臉緊張,將雲衣拉了進去,然後迅速將門鎖好。
雲衣不解地看著他這一係列動作,“老祖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
“你沒聞著?”
聽著皇甫老祖這麽,雲衣這才注意到,這院裏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怎麽……”
雲衣話沒問完,就被皇甫老祖往屋裏拽,“你快去看看吧,老頭兒可不會治病,你再晚兩人可能就不行了。”
雲衣萬沒想到,屋裏床上躺著的少年,竟是俠隱。
他現在已然重傷昏迷,床上地上到處都是染血的紗布,能看出皇甫老祖似乎是想要給他包紮止血,但實在礙於能力有限,最後弄得這裏一團糟。
雲衣上前探了探俠隱的鼻息,又簡單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能看出來擅很重,但皇甫老祖方才所言著實還是有幾分誇張的成分。
想來皇甫老祖也是已經給俠隱喂過止血的丹藥了,雲衣也便沒再浪費丹藥,而是坐在那裏,開始問皇甫老祖整件事情的緣由。
“上一次你不是讓我注意下他嘛,”皇甫老祖也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雲衣來了,他心裏便踏實多了,“然後五六前吧,我發現他在城外和人打起來了。這子明顯打不過人家,等我到的時候他已經不行了,好在他那對手修為不如我,於是我冒險把他救了回來。”
“那他現在傷勢如何?”
“不好,”皇甫老祖看著躺在床上的俠隱,歎了口氣,“我這裏有的丹藥我都給他吃過了,但血還是止不住。”
雲衣邊聽邊走到床邊,親自動手將皇甫老祖纏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紗布盡數除去,那些紗布當真沒有什麽止血作用,然後又將俠隱身上已然和傷口連在一起的衣裳一起撕了,也幸虧這會兒俠隱正昏迷,不然這痛楚,隔壁鄰居怕是會以為這家殺豬。
“麻煩老祖打些溫水來吧。”
皇甫老祖依言端來了,而後站在一邊看著。
雲衣回憶著當時在暮滄國都時那個老嫗給俠隱處理傷口時的手法,簡單擦拭了一下傷口,然後又從儲物袋中拿出止血的丹藥,直接捏碎覆在傷口上。
雲衣帶著的丹藥自然不是凡品,不過幾分鍾,傷口便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皇甫老祖站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這是什麽好東西?”
雲衣將剩下的丹藥連同瓶子一同拋給皇甫老祖,看向俠隱的神情卻更加凝重,“他應該不止是外傷那麽簡單,不然也不會五六都不曾醒過來。”
“那還能是什麽?”皇甫老祖將那玉瓶收好,隨口問道,現在雲衣在這裏了,他倒是輕鬆得仿佛一個看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