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瞞天過海
雲潯聞言瞬間一臉防備地看著她,雲衣抬頭瞥了他一眼,“放心,我不借走,借走也沒地方養啊。”
“那你來看它們幹嘛?”
“喂一喂啊,聯絡一下感情之類的,”雲衣說著邊開始滿後院找那兩隻鳥,“萬一我以後有用著它們的地方呢?”
“你不會有的。”
話雖這麽說,雲潯還是招手將那兩隻鳥喚了過來,雲潯養的鳥都跟雲潯一個毛病,統共四隻鳥眼不屑地看了雲衣一眼,而後撲棱著翅膀,落到了雲潯手臂上。
“你看,它們不喜歡你。”雲潯說這話時,言語間滿是炫耀的意思,雲衣也實在不怎麽懂他自己養的鳥選擇了他,他有什麽可驕傲的。
“說真的,你是怎麽做到的?”
“什麽?”
“跟鳥交流啊,江湖傳說,天玄子的小徒弟上輩子是隻鳥,聽說過沒有?”
雲潯當即臉色就變了,罵人的話哽在喉頭還是被他咽了下去,“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是跟他們一般見識才對,”雲衣說著,輕輕摸了摸鳥的尾羽,“這是兩隻鸚鵡嗎?”
“胡說!”雲潯一下就炸了,不僅嚇了雲衣一跳,也嚇了他胳膊上那兩隻鳥一跳,兩隻鳥相攜飛上了房頂,躲在屋簷後麵小心地看著雲潯,“鸚鵡能有這種靈氣嗎?鸚鵡能長得這麽漂亮嗎?!”
“不能不能,”雲衣趕忙順毛,這也是雲潯最神奇的性格之一,他不許別人說他養的鳥半句不是,就連他師父也不行,所以當年,如若天玄子真的將他那一院子鳥一鍋燉了,雲潯可能會當場叛出師門,“那這是什麽鳥?”
雲潯不吱聲了,雲衣以為他沒聽清,又問了一遍,可雲潯隻是顧左右而言它,堅決不正麵回答雲衣的問題。
雲衣疑惑地看了他片刻,突然就懂了,她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看著雲潯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這兩隻鳥是雲潯從仙界帶下來的,所以它們現在的形態也是雲潯的某種障眼法,雲衣一時不知說什麽是好了,她沒想到雲潯能這樣膽大包天,這若是被發現……雲衣不敢想了。
看著雲衣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雲潯才嘿嘿一笑,“別緊張,沒事兒的,隻要我不做太過分的事,就不會有什麽後果了。”
“拿它倆監視整個永安城算不算太過分的事?”雲衣原來便聽雲潯說起過這件事,但當時她不過將它當做是雲潯的一個玩笑,她自己也曾那這件事調侃過雲潯,皆是哈哈一笑便過去了。
因為她當時覺得這兩隻鳥都是凡鳥,雲潯再怎麽厲害也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訓練兩隻凡鳥通了人性,而且還有那麽卓越的記憶力,可這若是雲潯從仙界帶下來的,那這事兒,便是雲潯認真的了。
“當然不算,”雲潯答得理直氣壯,“而且,我現在也沒發現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聽得雲潯這麽說,雲衣來了興趣,“你都發現什麽了?”
“沒什麽大不了的,”大概是真的害怕雲衣借走他的那兩個寶貝,雲潯又重複了一遍這話,“隻是那四個皇子的關係,似乎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麽糟。”
“我本來也沒想象得有多糟,”雲衣不在意地聳了聳肩,“那以後有什麽新發現記得告訴我。”
“當然。”
那天雲衣回到皇子府又是很晚的時候了,她最近似乎總是忙於各種各樣的事情,但靜下心來仔細想想,好像又沒做過什麽事。
當天晚上淩清安來找了她一趟,給了她一個儲物袋,儲物袋裏是煉丹所需的靈藥。將那個儲物袋交給雲衣後,他便走了,一句話都沒有過問雲衣今天做了什麽。
他最近好像也很忙的樣子,雲衣坐在那裏想了想,好像也有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到淩清安在府內閑逛了,那他在忙些什麽?雲衣不知道,但大概,也是在著手政績了吧。
相比於一直活躍在人們眼中的淩鈺和淩銘,淩清安真的太需要立幾個大功來向世人昭示他的回歸了,現如今莫說朝堂,就是整個永安城,淩清安也如一個透明人一樣,最多最多,也隻存在於說書人那些陳舊的話本中吧。
既然淩清安已經將靈藥備齊了,雲衣轉天便又進了煉丹室,正好她也要研究一下從竹福那裏得到的丹藥。
那解毒丹雲衣早已是得心應手,而且大約確實是這些靈藥得之不易,淩清安這一次也沒找到多少,尤其是淩虛草,可偏偏是淩虛草的分量決定著最終丹藥的數量。
區區幾顆丹藥,雲衣不到一天的時間便煉製完成了,而後她慎重地取出那些竹福給她的玉瓶,將丹藥一枚一枚倒出來裝在玉盒裏,按順序擺在麵前,又展開了那卷功法。
這丹藥說到底其實是一種類似於解除封印的解藥,這些丹藥的成分與用途據說是一樣的,據說沒溶解一部分封印,便能釋放出一部分靈力,而後運轉這個功法,便能夠將那些靈力儲在自己的丹田。
這些東西被寫在功法的序章部分,雲衣皺皺眉,白霜或許不是必須要修煉這個功法,但看上去似乎這個功法會更適合她一點,雲衣不太明白,但如果那個人的目的是讓白霜變強,那至少不會在功法上做手腳。
那唯一可能會有問題的就是丹藥了。聽說苗疆擅蠱毒,那是一種可以控製人心的毒藥,雲衣不知道那東西若加到丹藥裏是否會對藥性有影響,但如若那人想要控製白霜,這恐怕是最簡單的方法了。
雲衣不懂蠱毒,所以她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從這些複雜的成分中準確地分辨並剔除掉那些蠱毒,於是為了白霜的安全著想,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用這些丹藥。
這些丹藥對於她來說的用途,就僅僅在於貢獻丹方。
複製丹藥,這換種說法就是偷師,說實在的,是為煉丹師所不齒的,但事急從權,雲衣也顧不上那麽些道德規範了。有趣的是,就算偷師為天下煉丹師所鄙視,但每一位煉丹師卻還是無一例外地會將這偷師的手法教與自己的徒弟,畢竟丹方總歸是有限的,但對於丹藥功能的需求從來沒有止境。
規矩是,先傳授,傳授之後再令行禁止,雲衣當年尚是學徒的時候就覺得這規矩實在雞肋,此刻,她更是加深了這個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