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司齡青禾
西林國七皇子身中重毒,不知從何處聽說這齊林山中有神醫居住,便來此求醫。
沒想到剛找到司齡的幾間竹屋之前,就咽氣身亡。
倒黴的西林七皇子一死了之,可苦了活著的人。
七皇子的隨從為了不擔罪責,就空口白牙的誣告司齡,說是他用錯了藥,害死了七皇子。
隻是司齡武功高強,一般人奈何不了他。
於是朝廷大軍圍剿齊林山,終於把司齡給逼了出來,施以奸計,令他武功盡失,抓進天牢。
青禾不忍師傅被害,於是硬闖天牢,勇救師傅。
西林國可不想東林國一般朝政昏庸,西林的兵馬十分強壯,守天牢的軍士並不好對付。
司齡在天牢中就已經受了酷刑,幾次昏厥過去,和青禾在逃亡中更是身受重傷。
在一間茅草屋中,青禾要喂司齡寒宵給的救命之藥。
不甚清醒的司齡睜開眼,認出寒宵的標識,知道這藥必然珍貴,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拿出,而此刻青禾要把藥喂給他,必然說明此時二人處境已是窮途末路。
司齡不願吃這藥。
而此時西林國的追兵已到,時間不多了。
青禾握住手中的劍,她想,這次怕是不能全身而退,但是她一定會護住師傅,就像小時候師傅護住了她。
青禾閉了閉眼,她深吸一口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吻住司齡,把藥渡給了他。司齡驚詫之際,竟然將藥給吞了下去。
“我之前查探過了,這裏的廚房灶下有一個地窖,可以藏身。我待會兒一把火把這裏燒著,然後裝作隻剩下我一個人的樣子衝出火場把追兵引開,你就在地窖裏躲上十天半個月再出來。這藥珍貴,也許可以讓你撐到那個時候。”青禾說著聲音已帶哽咽,“師傅,珍重,來世再見。”說著,便把司齡帶到廚房,推進了地窖。
之後,青禾自然是死於西林國鐵騎。
死裏逃生的司齡終於決定不再窩在山裏逍遙了,畢竟,待在桃源裏也有可能天降橫禍。
誒,也怪他亂好心,在山中散步就散步嘛,隨手救什麽人呢?結果就這樣把青禾的命也丟了。
自此,被激起了世俗權力爭奪之心的司齡開始了他的大業。
而這,才是《齊天》故事的真正開始。
隻是可能多年的沉浮過去,哪怕是司齡站在了權力的頂端,開創了一個新的青林盛世,他也不會忘記那個少女,不會忘記那個少女決絕的吻。
她給了他生機,義無反顧的踏上了必死之路。
這部劇之所以叫《齊天》,除了因為故事的開端始於司齡住的齊林山,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司齡乃是傳說中的不老不死之身。
在救青禾之前,司齡已經活了八百八十七歲了,所以那所謂的東林國柱國大將軍就他一命,實際上是六七百年前的事情了。
也正因此,司齡頂著張不老不變的英俊臉龐,才能以將近九百歲的高齡,俘獲自己徒弟青禾的心。
司齡早就活得不耐煩了,他之所以走出齊林山自投羅網,其實是抱了要被老天收走的心思,完全不抵抗,這才瀕死在天牢之中。
哪知他那傻徒弟竟然在天牢中殺出一條血路來救他這把老骨頭。
在那個茅草屋中,在那片藥香裏,司齡感受到,已經許多年不曾跳動的心,似乎又開始了律動。
他決定要活下去。
因為他的命,是青禾延續的。
從那時起,司齡身上沒有流動的時光仿佛又活了過來。
司齡就像一個剛及弱冠的少年,同正常人一般,開始慢慢地變老。
他打下天下後,建立了青林王朝,讓人把整個王宮裏種滿了草藥。
整部劇的結尾,年老的司齡已經稱皇多年,天下太平,政清人和。
他躺在皇宮禦花園的亭子中,看著滿園的草藥,腦海中又一次浮現出在齊林山的日子。
那時青禾還沒死,小丫頭總是穿梭在漫山遍野之中識藥采藥。
他出現在山路上,青禾似有感應般轉回頭,揮舞著手中的草藥笑著喊他,“師傅。”
回憶中場景又一變,是在竹林旁的空地上,他拿著竹竿削成的劍一招一式十分仔細的教著青禾。
青禾學得很快,總是很快就能記熟動作,掌握要領,劍耍的也漂亮。
美中不足在於力道。
她的劍總是會被他挑開。
不知道是第幾次,青禾的劍脫離她的纖手落於不遠處,她撇了撇嘴,和司齡抱怨道,“師傅你也不讓著我。”
司齡隻管笑,“你上戰場也要敵人讓著你嗎?”
青禾苦惱,“那怎麽辦?”
司齡走到旁邊撿起青禾的劍,拉起青禾的手,把劍重新放在小姑娘的手掌中,要她握住劍柄
他柔聲說道,聲音有如金石相撞,清朗而又穿透人心,“沒事的,多練。你還小,再過幾年就沒有人能從小青禾手中把劍挑走啦。”
青禾點頭,笑容就像齊林山中終日叮咚流淌的潺潺小溪,讓他的心也變得歡快起來。
年老的司齡微笑,他在夕陽的餘暉中,仿佛又看到了青禾的笑。
這一世,他帶著青禾的心,活了下來,他盡力在活得很好。
下一世,還要相見。
《齊天》全劇終。
……………………………………………………
因著和司齡的感情戲份,青禾成功進入觀眾心中排的上號的初戀古裝美女名單。
而嚴胭就憑著這個角色俘獲了她初入娛樂圈的一票粉絲,並且獲得了華洛獎最佳新人獎的提名。
這一天就是頒獎典禮的日子。
《靈芝》的導演十分好心的放了嚴胭的假,讓她好好的捯飭捯飭,經驗全場。
嚴胭回了導演謙遜一笑,接著又俏皮的說了句,不敢,不敢。
她這回學乖了,早上吃了小半個雞蛋,喝了點粥,才開始為今晚做準備。
保養,化妝,做造型……一整套下來,大半天過去了,嚴胭準備去華洛獎的頒獎場地。
才出酒店,嚴胭沒有等來自己經紀人派來的車,卻看到了上回送她從陳家回來的黑色轎車。車窗放下,是陳燁陽剛堅毅的臉,他對她說,“上車吧,我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