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秘密
寫這個故事之前，他猶豫了很久。因為他不知道接下來的故事會造成怎麽樣的影響，他也不知道他的故事會引起多少人爭議，或者因為和社會人心格格不入而遭到譴責和譏諷。
但是他猶豫再三後還是把它寫了下來，以故事的形式呈現了出來。
因為有些東西，如果你一直憋在心裏，一次不說，兩次不說……或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就像很多人窮其一生都沒有真正對他們的父母說出“我愛你”三個字。等到他們父母死去之後，才回想起來，並為此懊悔終生。
他不是一個心裏能夠藏得住故事的人，所以在這裏，他還是決定把這個故事……包含了他的人生經曆的故事寫下來，哪怕隻是為了他自己，還有那些在他生命裏走過的人。
他叫劉強，今年36歲了。
在他五六歲的時候，他爸媽就因為感情破裂而離了婚，在那之後他就是由他爸撫養長大。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是和他爸相依為命。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在他十六歲那年，因為他和他爸吵了一架後他爸飆車出門而出了車禍，從那之後，他的三口之家，就隻剩下了他一人。
而他和他爸爭吵的原因，則是因為他瞞著他爸收養了一個他從巷子裏撿到的女嬰並且因此荒廢了學業。
他爸去世那年，他已經收養了女嬰整整三年，或許很多人都會覺得一個高中生憑一己之力收養女嬰不可思議，或者是天方夜譚，但是就接過來說，他的的確確通過種種極端的方法支撐了下來。在這過程中，他吃了很多苦，也遭了很多罪。
但他終究還是撐了下來。
而說起來也覺得可笑的是，當初支撐他把那個女嬰收養下來的動力，僅僅隻是他被私欲蒙蔽大腦後構想出來的一個“蘿莉養成計劃”。說白了就是想把撿到的女嬰按照自己希望的方式撫養長大，並且把自己的思想灌輸給她，讓她從裏到外都變成隻會順從他的人，變成他的奴隸，他的侍女。那個計劃現在想來真的是非常簡單和幼稚，但又無比的邪惡。
隻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他的成長和那個女嬰的長大，在經曆了許多年的風風雨雨後，他也知道了自己當初想法的幼稚，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當初的那個“蘿莉養成計劃”，也是徹底報廢了。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是某種悲哀和諷刺，但是從另外的角度來說，這也是一種欣慰吧。
當意識到蘿莉養成計劃徹徹底底報廢時，距離他撿到女嬰，已經過了整整12年的時光。
而隨著身體的成長，當初的小幼女，也已經度過了小女童，小蘿莉的階段，逐漸地走向了少女階段。
她叫嫣綺，她叫他papa。
表麵上，他們是最親密的父女關係。
但是隻有他們兩人知道，他們不僅僅是父女關係，也是最最親密的男女關係。
關於嫣綺成長的最開始十二年時間裏發生的事，平平淡淡也好，感人肺腑也好，驚心動魄也好，在這裏，他都不想再提。
因為他要講的，是嫣綺長大後的故事。
是一段關於少女嫣綺和他的人生傳奇經曆。
而這個故事的開始，是以嫣綺第一次來月經的那一年作為起點的。
因為那是嫣綺正式走向少女的標誌。
那一年，嫣綺12歲，他，28歲。
……
那是2012年下半年的某一個周六，那天他回家時嫣綺正好在看電視，看到他手裏拎著兩個碩大的玩意兒，她立刻像隻老鼠精似的湊上來，兩隻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
“papa，你買了什麽呀，怎麽上麵全都是刺？”
“嗬嗬，綺綺你不知道了吧，這個可是好東西啊，是泰國的特產。榴蓮。”
“榴蓮？這個叫榴蓮啊。好不好吃啊？”知道了他手裏的水果名字後，嫣綺立刻好奇地湊過來，纖細如藕的雙手伸過來，抱過他右手上的榴蓮，腦袋湊近，皺了皺小鼻子，聞了起來。
“唔唔……臭死啦臭死啦！papa，榴蓮怎麽這麽臭啊！”才聞了一下，嫣綺立刻煙眉蹙起，捂著鼻子逃開了，邊跑還邊用手扇著鼻子旁的空氣，似乎想要消除空氣裏的臭氣。
“哈哈哈。”看到嫣綺捏著鼻子的可愛模樣，劉強哈哈大笑了起來。“現在聞著臭，待會兒就越吃越香了。”
“唔……我才不要吃呢。鼻子都要臭掉了。”嫣綺眯著眼睛，滿臉不相信地對著他說。
他笑了笑，摸了摸嫣綺的腦袋，說：“不吃啊。沒關係，papa還帶了別的東西回來。”
“什麽東西？”
“這個。”他把手轉了一圈，把裝著榴蓮的塑料袋後麵那隻塑料袋給轉到了前麵。
看到他手裏的黑色袋子，嫣綺大眼睛發亮。
“啊，鮮荔枝！”
“要不要吃？”
“要吃，給我！papa！”看到劉強手裏的鮮荔枝，嫣綺如狼似虎般地衝了上來，粉紅色的小嘴唇邊都快能看到口水了。
“現在還不行，在吃之前，我們先來一次大掃除，把家裏打掃幹淨了才能吃。”劉強把鮮荔枝高高地舉起，在嫣綺還沒有抓到之前就舉到了她夠不著的位置。嫣綺抬起頭，看到被他舉起的鮮荔枝，眼睛眨了眨，最後還是沒有踮起腳跟來嚐試從他手裏搶鮮荔枝。
12歲的嫣綺，身高已經將近1米5了，如果她真要來搶，或許他也不可能像她小時候那樣輕鬆地把東西聚在高處隻能讓她仰望了，多多少少，嫣綺已經有了一些從他手裏搶奪東西的能力。
“啊，大掃除？~~噢。”聽到他的話，嫣綺有點掃興，淡淡的煙眉露出幾分失落，嘟起了小嘴，不過，她也沒有忤逆他。
“怎麽，不高興了？”看到嫣綺嘟著小嘴的模樣，他問道。
“嗯，因為大掃除太麻煩了啊……”嫣綺有些悶悶不樂地說。
“那也沒辦法啊，家裏總要打掃打掃的啊。綺綺你住了這麽長時間的醫院，家裏很久都沒怎麽打掃過了。綺綺你這麽矮，再不打掃家裏的灰塵都快把你淹沒了！”
被他這麽一說，嫣綺立刻鼓起了嘴，抓著手笑著對他叫道：“胡說，哪有那麽誇張啊！”
“誇張？papa可沒有誇張。”
“你就是誇張嘛！”
“沒有！”
“就是有啊啊啊！”
“絕對沒有，papa從不胡說，也不誇張。”
“就是有！你就是有就是有就是有嘛……！！”
在他的強勢之下，丫頭被逼得瘋叫起來，她一邊笑著露出小白牙，一邊還揮舞著小手就衝過來想打他，不過這丫頭衝過來時完全沒動腦子，軌跡就是一條直線，沒有任何的技巧可言，他閉著眼睛都能輕易閃過――而事實上他也輕易閃過了嫣綺的撲擊，讓她撲了個空。
不過，這次小丫頭也挺倔，一次撲空之後居然還回過頭來硬是追著他想打，最後沒有辦法，他還是象征性地被她打了幾下，不過嫣綺身體嬌弱，加上得過病現在還沒有完全養好，鬧了一陣子就累了，最後反而被他反攻著放到了沙發上。
那時候嫣綺還想反抗，不過終究還是被他壓著製服了，那時候嫣綺就大叫：“papa，我投降我投降，嗚嗚嗚~~”嫣綺叫著投降，他才把頭發散亂，狀若瘋狂的她放開，從他手裏逃脫後小丫頭還幽怨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紅著臉整理著衣服站起來。
“好了，鬧夠了，開始打掃衛生吧，嫣綺去把廚房第三個櫃子下的水管拿來。”
“哦。”
玩鬧完畢，在那之後，劉強和嫣綺終於開始了大掃除。這算是他六年來所做過的最大規模的一次大市場，從別墅的庭院到裏屋，從一樓到四樓頂層的陽台都用水噴灑後清洗了個遍。在這之前，隻有在梁永麗還在他家當保姆的時候他才偶爾有過這樣大規模的清掃工作，而且那時候還是他和梁永麗一配合才完成的，後來梁永麗不在他家做保姆了，所以家裏的衛生工作基本上都是由他一個人承擔的，每次大掃除之後都要花他很多精力。不過現在嫣綺也長大了，已經能夠幫他做不少事，所以總的來說他的工作量也和以前一個人小規模清掃時差不多。
那一次的大掃除，整整花了他和嫣綺兩個半小時才大功告成，當嫣綺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坐在沙發上喊：“papa，好了沒有啊？口渴死了，我要吃鮮荔枝。”
“還差一些，papa把沒用的箱子搬到地下倉庫去，回來就一起吃。”
“哦，好。”聽到他的話，嫣綺滿臉興奮。
和嫣綺保證好了之後，他就抬著裝著雜誌和嫣綺這幾年的作業本的箱子去了地下車庫，一直走到了地下二層的小倉庫前他才停下了腳步。
他站在倉庫前，看著鏽跡斑斑的鐵門，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惆悵滋味。
十二年前，當他把嫣綺撿回來的時候，他就是把她藏在這個地下倉庫裏的。當初的時候，地下倉庫的門還是嶄新的，但是現在十二年過去，這道門卻早已布滿了鐵鏽和蛛絲。
望著倉庫門，他有種仿佛時間定格了的奇異感覺。
對他來說，這個小小的倉庫，是他最初的起點，也是一切故事開始的地方。
在門前站了一會兒，他才放下箱子，拿出鑰匙來開門。
伴隨著令人靈魂都會變冷的古老開門聲和撲麵而來的發黴味，倉庫的門打開了。
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記憶深處的某個匣子被打開了。
倉庫燈打開的那一刻，時光倒流，小時候的沙發、桌椅、台燈，嫣綺用過的奶瓶、衣服、水彩筆和圖畫全都映入了他的眼簾。
每一件事物都是那麽的眼熟，那麽的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