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困境
這樣下去劉強根本就不能抽出時間來養研琪。
難道,隻能就此把她放手嗎?
再次看著學校告示上的那些字,強烈的怒火和不滿在他的心裏洶湧起來。
媽了個八字,好端端地搞什麽半封閉,還找借口說是為了學生的食品飲食安全,誰他娘的不知道這是為了增加食堂的收入,而食堂增加的收入他媽的最後還不是進學校領導的口袋裏。
緊緊地捏著拳頭,劉強感到了極度的憤怒,甚至有一拳打碎學校的鐵門衝出去的衝動,但還是忍住了。
那一刻,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麽無能,在硬性的規定麵前,一個人的反抗是那麽的無力。
“食品安全,食品安全……你媽的安全!”
劉強當場就爆了粗口,當然聲音不是很重。
但是說到底,劉強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校門緊閉,又出不去,最後也隻能氣呼呼地轉身把自行車停到車棚裏。
就在他把自行車停到車棚裏的時候,腦海裏卻是突然浮現出了一條極端陰狠毒辣的計策。
這條計策突然冒出來,連他自己都是嚇了一大跳。
但是微微思量後,劉強卻是相信,如果他能把這條計策付諸實踐的話,就有極高的幾率壓迫學校不得不廢除這個令人作嘔的惡心規定。
方法很簡單,就看他敢不敢。
學校進行半封閉式管理,明麵上的口號是為了保證學生的飲食安全,那如果他將計就計,在學校食堂的飯菜裏下點藥……比如瀉藥之類的藥,造成大量的學生吃飯之後身體不適的話,教務處是不是造成全校師生的公憤,最終將會麵對本來就對這條規定不滿的全校學生的公然抗議?
這個計策出現在劉強的腦海裏,他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可饒恕,因為這個計策實在太過於陰損。
雖說這個計策能夠讓學校立即撤銷半封閉式的規定,但是這個計策的受害人,卻可能會是全校的學生。
為了研琪,劉強真的能公然對全校的學生下藥,並且得罪教務處嗎?
而且一旦事情暴露,那麽……他將是身敗名裂,萬劫不複的下場。
而如果不這麽做,那就是他必須盡快地把研琪交到警局或政局,從此便失去她。
為了一個人而害了成百上千人,這樣做,值嗎?
那一刻,他的內心真的是在痛苦地掙紮。或許一般人很難理解他的思維,為了一個肮髒汙穢的蘿莉養成計劃而打算做這樣的事,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但是劉強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一直以來,他的腦海裏總是不缺少那些瘋狂甚至變態的念頭。缺少的,隻是付諸實踐的勇氣而已。
而撿到研琪並決定收養她,隻是他花費了極大的勇氣把他的一個邪念付諸實踐的實例罷了。
做,還是不做?
能不能踏出那已經算是違法犯罪的那一步?
內心掙紮了半天,還是暫時擱置了這樣的念頭。因為他實在不想走到那一步。換句話說,沒有那麽大的膽子。在學校食堂的飯菜裏下瀉藥、催吐藥之類的事情,劉強終究也隻是停在敢想的水平而已。
把自行車重新停在車棚裏之後,就徑直地朝著食堂走去。去食堂的路上,想了很多其他的可以替代的方法,比如翻牆出校門,把小研琪帶到學校來藏到某一個隱蔽的倉庫裏,以後就在那裏養她之類的。但是這種荒誕的想法,在他腦海裏沒成型一秒鍾就被拋棄了。
不知不覺地進了食堂。排了半天的長隊,才終於打到飯。一個人在食堂裏吃飯菜的時候,劉強心裏卻是牽掛著家裏地下倉庫裏的小研琪,也不知道她的情況到底怎樣了。算算3、4個小時就要喂一次奶的頻率的話,她現在也快是到了喂奶的時間了。
如果不回去的話,她就要挨餓了。
雖說,他在心裏告訴自己少喂一次奶應該沒事,但是也深深地明白這不是長久之計,一天兩天已經是極限,如果再這樣堅持下去遲早會害死小研琪。
心裏這樣想著,原先幾乎快被他拋棄了的那個給全校學生飯菜下藥的念頭居然再一次冒了出來,而且他的目光也是不經意地開始掃視食堂裏的環境布局,就像是要作案的恐怖分子似的。
其實那個時候他的心理也是很複雜,隻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隨便打量打量,但是沒想到就是這麽以打量,居然真的讓他找到了一條可能讓他的想法成功的可能途徑。
在他不經意地打量間,目光最後落在了食堂裏四個盛湯的大水桶上。那裏陸陸續續有學生在拿著鐵碗盛湯。
那我就想起了水滸傳裏智取生辰綱裏吳用給楊誌等人下藥的情節,劉強想到如果我能夠把瀉藥放到鐵碗裏讓後趁人不留意的時候放到盛滿湯的大桶裏,可能會有很大的成功率下藥成功。
想到這個可能成功的方法,整顆心都是砰砰跳動起來。
就理論上來說……這的確是可能的。
隻要他做得足夠小心。
唯一的問題是他有沒有那樣的膽量。
那一刻他的內心真的做著前所未有的掙紮,要做出那樣決定的難度絕對不小於收養研琪。
一直到他吃完飯走出食堂為止,還是在猶豫著那個計策。
也正是因為腦海裏一直想著那個計策,那天下午,幾乎一節課都沒有聽進去,整個人都是心不在焉的,處於走神狀態。還好整個下午老師都沒有叫他回答問題,否則他知道肯定會出醜。
傍晚5點時,下課鈴聲準時響起,劉強終於暫時把腦海裏的瘋狂念頭壓下,搶先跑出教室,衝到了車棚裏拉上自行車就往家裏飛馳。
衝到家裏,放下自行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地下倉庫裏跑。
剛進到地下車庫的第一層,就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
劉強急忙跑到地下二層,打開地下倉庫的門,打開的那一刹,嬰兒聲音立刻被放到了最大,震得我耳朵都發麻。
而且讓他驚慌的是,這一次研琪的哭聲和以往都不一樣,她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還有些沙啞,好像是哭啞了似的。
媽的,媽的,這下真出大事了。
跳過沙發,跑到倉庫的角落裏,急忙拉出放著研琪的箱子,結果剛拉過箱子就聞了一股讓人窒息的酸臭味,低頭一看,卻看到研琪的連衣褲都被黃綠色的大便滲透了,當場就惡心了起來,喉嚨裏一股酸水湧動,扭頭就嘔出了一團酸水。一天沒給她換尿布,居然嚴重到了這個地步。吐了幾口水,劉強捂著鼻子把研琪的箱子給抬了起來,然後一路抬到了房間的洗手間裏,先是匆匆忙忙地用熱水泡了奶水給研琪喂下,看著研琪和他第一撿到她時那樣瘋狂了似的狂吸奶水,感到自己心髒狠狠地揪成了一團。
喂奶之後,研琪的哭聲才終於漸漸地停止,雪白的小臉上留著糙瑟的淚痕,沉沉睡去。
看到研琪睡著,又急忙用衛生紙包著收脫下她的褲子,露出尿不濕的那一刻,崩潰了,隻見尿不濕的前麵已經完全濕透,而後麵像是染了顏料似的被染得黃黃綠綠。
那一刻他的胃又是一陣翻騰,劉強是閉著眼憋著氣才給研琪脫下了褲子然後給她用電熱器的熱水衝洗的。
衝洗之後給她換上了嶄新的尿不濕,但是褲子是暫時不能用了,因為劉強也沒有給她買第二件,所以隻能找出了一件小時候的舊毛衣給她裹上。
而那條連衣褲,則是扔到了水桶裏,撒上滿滿的洗衣粉後,就用熱水泡著,打算等臭味消散一些再洗一下。
一切匆匆忙忙地做完之後才是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上學的第一天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況,真的差點把他心髒都嚇裂。
看著沉睡中的小研琪眼角的淚痕,劉強的心裏充滿了深深的愧疚。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的重任。
輕輕用沾濕了的紙巾擦去小研琪眼角的淚痕,劉強死死地咬緊了牙齒。
也就在那一刻,終於下定了決心。
要給全校的師生下藥。
豁出去了,什麽都不管了。
會有怎樣的後果我無所謂,隻要小研琪沒事,隻要她平平安安就好。
下瀉藥這種事想要決定去做很困難,但是做起來,其實並不困難。
那天晚上,劉強騎著自行車去了三家大藥房,買了5元一盒的硫酸鎂藥片整整10盒。之所以分開三家大藥房買,是因為同一家藥房裏買太多顯得太惹眼太容易被人記住,而且,萬一以後學校裏調查起來,調查大藥房裏的人最近又沒有學生來買瀉藥的,那時候萬一追查到他頭上來我就完蛋了。
這麽做,也是降低風險的一步棋。
回到家後,劉強把所有的藥片全都取出,在廚房裏用筷子把白色的硫酸鎂顆粒全部搗碎,變成白色的粉末狀,乍一看有點像麵粉。他把這些碎片狀的硫酸鎂全部裝到了一隻白色的小塑料袋裏,然後塞進書包。
明天中午,我就要采取行動了。
整個晚上,都是心神不寧的,心裏忍受著理智的煎熬。
他知道,一旦敗露的話,那麽不僅不得不交出小研琪,而且他的人生也會就徹徹底底完了。
這是一場真正意義上的賭博。一旦失敗,就會一無所有。
那天晚上,除了小研琪要喂奶的原因外,還因為對明天的計劃的結果的憂慮,根本沒有睡覺。
第二天早上,劉強是6點10分不到起來的,雖然睡眠不足,但是精神卻並不怎麽萎靡,反而有些意外地清爽,因為他腦海裏一直在想著今天要做的事,想到起來就是天亮,就要實行計劃,根本不可能睡著。
給研琪喂了奶換了尿不濕後已經是6點40分,在那之後就騎著自行車往學校裏衝。
7點不到的時候到了學校,之後就是進教室上早自修。
但是因為想到書包裏就裝著昨晚準備好的瀉藥,劉強根本就沒有心思早讀,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讀了些什麽東西。
就這樣,一個上午整個人都是心不在焉的狀態。就這樣一直過了三節課,到了第四節,也就是上午的最後一節課語文時,語文老師甚至還上課叫他回答問題,結果被她一叫劉強也是驚異地站起來,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能回答出來,最後被老師給批評了幾句。
這算是上午的小插曲。
雖然挨了批評,但是他卻沒有多在意。因為他知道計劃的時間就要到了。
但是,就在他本以為能夠安然實行計劃的時候,意外還是不期遇地發生了。
就在下課鈴響起的時候,劉強立刻就把那一小袋瀉藥從書包裏拿出來放到了上衣口袋裏,打算到食堂後就拿出來按計劃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