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起嗎
秀晶拖著行李箱從電梯裏走出來，就看見安政顯在電梯門前等著自己，“親一下”，放下行李輕輕一跳就勾著脖子撲在了安政顯身上。
??安政顯托著她的臀部抱住她吻了一下，“想死你了，上車吧。”兩人整整五天沒見了，今天按照約定來接秀晶一起去申城。安家的童養媳鄭大小姐要請兩周假，學校當然放行，何況秀晶的成績從來就沒出過年級前五。
??放好行李，給秀晶打開後座車門，兩人一起上了車。
??駕駛座上的沃爾夫轉過頭來看著秀晶，“我現在要叫夫人了嗎？”
??“好好開車啊，不然我找人換了你這個大禿頭！”秀晶拍了拍黑大個的肩膀。
??“你這套打扮是照著敏英學的？”安政顯替秀晶理了一下女式西裝的襯肩。今天她穿了一套米黃色的西裝和長褲，如果不是臉上還帶著些許稚氣，和安政顯記憶裏畫報中的鄭秀晶相差無幾了。
??“好看麽，我前兩天和哦媽一起去買的。不是和你一起出差嘛，當然要換個風格了。”秀晶神氣洋洋的攏了攏兩邊的領子。
??“當然好看啊，還能有誰比你好看的。”
??秀晶把手放在安政顯左胸上，“歐巴你看著我，說一遍林允兒沒有鄭秀晶好看。”
??剛才安政顯說的時候可沒有多想，當然是發自內心的覺得秀晶好看，但此刻秀晶這麽一提起，好像說允兒沒有秀晶漂亮是有點昧著良心……但求生欲滿滿的安政顯當然不能惹惱了自己的親親女友，“林允兒那個傻姑娘，你看她花多少年能從東國大畢業，到時候你都大學畢業了，她還沒修完學分。你們一樣漂亮但是你的知性美更加迷住了我。”
??秀晶轉了轉眼珠子，歐巴臉不紅心不快的，就揉了揉他的耳垂，“算你過關啦。”她也知道全韓即使算上臉上花了幾千萬的可能也沒人比允兒更漂亮了，那張臉就是老天賞飯吃。
??要趕的航班很早，現在還隻是早上六點多，秀晶上車沒多久就睡著了。到了仁川機場，還是挽著安政顯的手臂，瞌睡懵懂的半睜著眼被安政顯拖向值機櫃台。
??NEA這次來出差的其他的人已經在櫃台辦好手續等著社長大駕了，有幾個高層見過幾次秀晶，下屬就不一定了。
??“秀晶，打招呼了。”安政顯揉了揉她的頭發。
??秀晶睜開眼看到這八九個人的陣容，瞌睡蟲馬上就醒了，“大家好”，她之前還以為這次出行是和歐巴二人加拖油瓶沃爾夫的組合，沒想到有這麽多人。
??拿著叉子挑著雞蛋卷裏的火腿和芝士吃著，另一隻手撐著腦袋，秀晶正坐在貴賓候機室裏看上去興致不太高。
??“怎麽了啊，皺著眉頭？”安政顯放下手裏咖啡杯，捏了捏她的臉。
??秀晶拿開了歐巴的手，“別，今天化妝了的。我原本以為這次就我們一起的，結果有這麽多人……”
??“小傻瓜，如果隻有我和你，那就什麽工作都要我去談了，現在這樣我才可以帶著你溜出去啊。”
??“對哦！那我們今天去哪玩？”馬上有了精神的秀晶抓住了安政顯的手。
??“今天第一天我總得去談判露個麵啊，晚上就可以陪你了。”
??這次來大陸最首要的任務是洽談首爾到申城的航班，所以在浦東機場接機的是申城機場集團的的人，安政顯和公司的人前去商談，另一輛車送秀晶去了金茂君悅酒店。
??傍晚，安政顯告別了就住在機場周邊酒店的下屬們，一個人坐上了開往龍陽路的磁懸浮。
??從長長的自動扶梯上往下望，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直從龍陽路地鐵站的口子湧出來。鼎沸的人聲漸漸讓安政顯不知不覺中酸了鼻子，整整八年沒有回到這座城了，家人可否安好？地鐵站裏熟悉的氣味，熟悉的裝飾，雙向的列車呼嘯著同時進站發出熟悉的尖銳噪響。
??擠上西向的列車，“歡迎乘坐軌道交通2號線，本次列車終點站淞虹路……”地鐵的報站女聲竟成了多年來唯一聽到的熟悉的聲線。終究還是沒忍住眼淚，隻好背向人群以手掩麵，悄悄抹去眼角的濕潤。
??短短五站的路程轉瞬即到，從車站出來，安政顯沒有急著去找秀晶，而是一個人走上了陸家嘴天橋，有些情感即使隻有秀晶在身旁也不可以顯露出來。憑欄而望，比記憶力熟悉的景色還少了一幢高樓，但一點也不影響這仍舊是心中最美的城市夜景。
??“歐巴，你怎麽才來啊，我餓死了。你怎麽抽煙了啊，談判不順利？”秀晶抱住了剛進酒店房間的安政顯。
??“沒事，我們出去吃飯吧，旁邊就有商場。”安政顯鬆開秀晶，從行李箱裏拿出香水，在兩臂和上身噴了一些。
??“新的嗎？很好聞啊。”屬狗的秀晶像小狗一樣湊近了嗅著這款爐火味道的香水，帶點煙熏味和果木的甜味，很適合現在的季節。
??安政顯拉起她的手一起走了出去，照記憶裏的位置，按圖索驥找到一家蘇浙匯，安政顯想讓秀晶嚐嚐本幫菜的味道。
??落座以後，秀晶接過服務生遞過的菜單一頁一頁地翻著。
??“鄭秘書，選的怎麽樣了，老板看不太懂菜單但是很餓了。”安政顯見她遲遲沒有選好，便調侃了一句。
??“歐巴…我看起來還是有點累，”秀晶把菜單送到了桌子對麵，“這上麵的中餐好精致啊，和韓國看到的一點也不像。”
??“等會你吃了就知道，味道更是完全不一樣。”安政顯翻了幾頁菜單，舉手示意服務生，點了清蒸鰣魚，黃魚腩，幹鮑扣梅幹菜和一份醃篤鮮。選的菜都是些別說在首爾，就是出了江南在大陸別處便就吃不到的，每一樣都是安政顯心中的經典。
??最先上菜的是鰣魚，秀晶迫不及待的就對著魚腹下了筷子。安政顯夾起湯汁裏被秀晶撥在一旁的魚鱗，送入了口中。
??“歐巴你怎麽不吃魚肉吃魚鱗啊？”
??“這個可以吃的，很香的。”安政顯又在魚背上開了個口子，夾出一塊肉放進碗裏，仔仔細細的挑出了所有細骨頭，送進了秀晶的碗中，“這個魚背上骨頭很多的，你試一下，吃的時候小心一點。”
??秀晶連鱗帶肉夾起一起送入了口中，慢慢的咀嚼著，“背上的肉比魚腹好吃，但是魚鱗我感覺還是怪怪的。”
??“那你就吃魚肉吧，魚鱗都弄到旁邊就行了，魚刺小心一點啊。”安政顯又給她夾了一塊背上的肉。
??斯斯文文的慢慢分辨著魚刺，時不時用手拿出一根細骨頭，秀晶花了半天才吞下這一口安政顯沒處理過的魚肉，“背上的魚刺太多了……歐巴”
??“魚腹的大骨頭總沒問題了吧，你就吃這裏吧。”
??“不要，你幫我挑嘛，”秀晶抓住安政顯的手晃了晃“這個魚真的好吃，但它的味道我卻形容不出來。”
??無論韓語還是英語裏都沒有鮮這個表述，今晚這桌菜的主味對於秀晶來說的確說不清道不明。安政顯幫秀晶處理著魚肉，自己沒吃上幾口，後麵的菜就陸陸續續來了。
??秀晶看著安政顯骨盤裏的一撮撮細魚骨，發現歐巴都沒好好享用，一直在伺候自己，頓時心裏又是甜蜜又是心疼。在桌下用腳蹭了蹭安政顯的小腿，“歐巴，對不起，你趕快吃吧，別管我了。我忘了我現在不再是妹妹，而是女朋友了，你不用一直這樣照顧我的。”
??這曖昧的小動作讓安政顯有些心猿意馬，把最後一塊處理好的魚肉夾到秀晶碗裏，伸手一把脫掉那隻作怪的腳上的皮鞋，抓住了冷冰冰的腳掌。盡管隔席的客人根本發現不了，秀晶還是沒想到歐巴會這麽大膽，“癢”，小聲呼了出來。
??安政顯放開了秀晶的腳丫子，她光著的腳踩在了安政顯的皮鞋上，“歐巴我的鞋子呢？”
??“你搭到我膝蓋上來，我給你穿。”那隻皮鞋仍舊在安政顯手裏。
??這一番鬧劇下來，桌上的氛圍也就從天真爛漫的兄妹切換成了濃情蜜意的情侶。“不管是妹妹還是女朋友，你都是我的寶貝啊，怎麽能不照顧你？”安政顯拉過秀晶的手，在手背上輕吻了一下。
??秀晶反握住安政顯的手，眼神裏滿是藏不住的愛意。
??幹鮑扣梅幹菜和黃魚腩不是特別合秀晶的口味，盡管不是食筍的最佳季節，醃篤鮮還是深得她的喜愛，筍脆嫩且微甜，鹹肉上的肥肉破例也吃了下去。
??兩人四菜，邊吃邊聊，秀晶講述著自己在學校裏的事情，一小時不到就吃完了。這一天對於安政顯來說已經很倦了，反正小情侶隻要在一起，無所謂做什麽都覺得很滿足，於是兩人商量著打算直接回酒店休息。
??一進房間，安政顯就癱倒在了沙發床上，“你先去洗澡吧，洗好了換我。”然後從包裏拿出今天的會議備忘錄翻看了起來，今晚他打算睡這裏，把大床讓給秀晶。
??……過了十幾分鍾始終沒有聽見浴室裏的水聲，“秀晶，在幹嘛呢？動作快一點。”
??此刻的秀晶已經卸了妝，準備好睡裙，在床上呆坐著。聽到歐巴的呼喚，好像突然下定了心思似的，脫得隻剩下底褲，走進了客廳。安政顯看著文件並沒有注意到背後的動靜。秀晶走到沙發旁，輕輕托起歐巴的上身，自己坐在了沙發上，把他的頭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埋首於目瞪口呆的安政顯耳旁，“歐巴，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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