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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若離兒身染怪病

  秋色淒淒近黃昏,禁不住冷風一吹,枯黃的梧桐葉散落一地,空曠的街道上隻剩下寥寥幾個行人走過。


  若府早已挑起了燈籠,撥亮了火燭,府中一片忙亂的景象,老媽子和丫頭們驚慌失措,奔走在廂房之間端水盆換水、遞藥、送衣物,中間還夾雜著幾句斥責聲:“快,快,你癡在那裏做什麽?水已經涼了,還不快去換!”


  又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過了一會兒,西廂房傳來劇烈的嘔吐聲,伴隨著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離兒啊~離兒~兒啊!”


  院子裏陰風陣陣,花園裏的各種花兒早已枯萎淍零,樹木被吹得嘩嘩作響,四散的落葉隨風翻滾,不知哪來的野貓蹲在高高的樹枝上,用冒著幽幽綠光的眼睛陰惻惻的盯著廂房。


  若府上下早已亂了方寸,堂屋裏站了五六個人,其中一個氣質華貴的中年男子沒等聽完下人的回話,怒氣衝衝的揪住他的衣領:“什麽?你說離兒又吐血暈過去了?你們都是廢物,統統都是廢物!”


  這是個年紀尚輕的家丁,顯然沒有遇到過這種場麵,低著頭唯唯諾諾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年紀稍長的管家趕緊過來,大聲喝斥:“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滾!”


  中年男子猛地一鬆手,家丁踉踉蹌蹌的倒退了幾步,險些跌倒,好不容易穩住腳跟,趕緊低頭退了出去。


  堂屋裏的另外幾個人見此情景,麵麵相覷,隻好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郎中打扮的老年男人走出幾步,雙手抱拳作了個揖,這才麵有難色的說:“若老爺,令千金的病症來得凶險,也實屬罕見,恕老夫無能為力……”


  衣著華貴的若老爺聞言望向他,神情悲憤,怒目圓瞪,一字一句的說:“梅-管-家,送-客!”


  郎中尷尬的鞠了一躬,在管家的禮送下離開了。屋內隻剩下四個人。


  若老爺神色一轉,近乎哀求向其中一位客人邊作揖邊說:“明遠大師,請一定想辦法救救離兒!”


  被喚作明遠大師的一個出家人打扮的僧人,連忙低頭雙手合十,嘴裏說道:“阿彌陀佛,施主,出家人慈悲為懷,以普度眾生為重,可惜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怪症,法也作了,魂也招了,現在老衲也是黔馿技窮,毫無辦法!”說罷搖頭歎息了一聲。


  屋內還有一個貴婦人打扮的中年女子,用絲絹掩麵,帶著哭腔說道:“小姐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一旁身著華服的年輕公子攤一攤雙手搖搖頭:“郎中都說無能為力了……大師也……”


  若老爺聞言暴怒,順手抄起條案上的蓋碗扔過去,年輕公子下意識縮身一躲,蓋碗“咣當”一聲砸在牆壁上,若老爺用顫抖的手指著他,咬牙切齒的擠出幾個字:“給我滾!!!”


  年輕的公子嚇得一哆嗦,大氣不敢喘一聲,偷眼看了看他的臉色,踮著腳從太師椅背後繞了過去,灰溜溜的一路小跑著出去了。

  西廂房,若家小姐若離兒此刻靜靜的平躺在床塌上,唇色蒼白,氣若遊絲。


  若家主母殷夫人眼含淚水,拿著帕子幫女兒擦了擦額頭,又拭了拭嘴角,她仔細端詳了一下女兒,離兒麵容絕美,膚白勝雪,一頭烏黑的秀發象錦緞般柔滑地傾瀉在枕旁,露出被子的雙手細長白嫩。


  想到平時日離兒性子溫柔,也俏皮可愛,有事相求時總是調皮的扯著自己的衣袖“娘娘娘”的叫喚個不停,此刻卻毫無生機病倒在榻上一動也不動,內心一陣酸楚,眼中淚水不禁滑落下來。


  一直守在旁邊的丫環打扮的俏麗女子接過帕子,也忍不住哭出聲兒來:“足足三日了,小姐怎麽還不醒……”


  殷夫人聞言不禁悲從中來,撲倒在若離兒身上,擁著她哭道:“我的離兒啊,娘的心尖尖,隻要你好好的,娘寧願折壽十年,隻要你好起來……”


  窗外狂風大作,樹上的野貓綠色瞳孔猛的收縮,突然受了驚嚇似的,發出淒厲的叫聲:“嗷~”從樹枝跳下來,掉落在枯葉堆上,又迅速爬起來弓起身子“嗖”的一下竄到樹林深處。


  屋簷下的燈籠隨著狂風飄搖著,燈影襯在窗紙上,忽明忽暗,一會兒拉長象麵目猙獰的鍾馗,一會兒低矮如傴僂著身子的孟婆。


  門簾上的琉璃珠子隨風飄搖互相碰撞,發出沉悶的叮咚聲,從簾子下麵鑽出一隻白色的西施犬,俏麗的丫環趕緊快步跑出來,攔住它並抱起來回裏屋了。


  秋夜濃濃,天涼霜重,若家老宅歸於平靜。


  街道旁邊的酒肆,還充斥著一股熱烈的氛圍,三五成群劃拳行令,好不熱鬧。


  若家年輕的公子此刻赫然出現在酒館中,他坐在店家特意安排的裏間位置,跟外間隔著一層草簾,跟兩個年輕人一起同桌喝酒。


  這時,身著玄色錦緞的公子小抿了一口酒,衝著若家公子說:“若思宗,我說若離兒都那樣了,你還有心思喝酒?”


  若思宗攏起筷子,用筷頭挑了顆花生扔進口中,撇了撇嘴:“席少南,你倒是說說看嘛,我有什麽法子,家裏已經一團糟,我就不要添亂了!”


  另一位著靛色衣服的公子撩起袖子,端起酒杯跟若思宗碰了碰,大聲嚷嚷:“你說若離兒究竟是怎麽回事?”


  若思宗心煩意亂的把酒杯重重的拍回桌上,說道:“不知道是中了什麽邪?姐姐三日前還好好的,傍晚在門廊逗弄愛犬時,突然暈倒不起,郎中施銀針後醒來,說不出話隻哇哇的吐血,之後又暈過去了,脈象微弱,連縣上有名的謝郎中都束手無策,明遠大師作法也毫無用處。”


  說罷,沮喪的看了看另外兩位公子,三個人齊齊搖了搖頭,又相繼端起酒杯碰了碰,仰起頭一飲而盡。


  酒館熙熙攘攘,杯籌交錯,誰也沒有留意到,坐在草簾邊的一個頭綰發髻的年輕道人起身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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