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度化
“這。。。。。。”我一時間由於太過震驚喪失了言語能力。從上清老頭出手將那女鬼召喚出來到這麽隨手將其定住而後收服，前後之間也不過短短的十分鍾不到。在這麽短的時間了就輕易的將那糾纏了我們許久的女鬼給解決了！高人！我意識到我是真的遇見了那傳說中的高人了。
“嘿嘿，怎麽樣啊。我老頭子的這一手抓鬼本事，可是讓你開了眼界！”上清老頭得意的笑著，臉上那自傲的神情讓人看著有些欠揍。
“你，你怎麽辦到的！”我一下還有些無法接受。
“怎麽辦到的？這個就是秘密啦。我可不能隨便和你說啊。”上清老頭故作神秘，不遠透露。
“哼，小氣。”這時候我也是緩了過來，“那女鬼怎麽樣了，你把她打死了嗎？”
“哼哼，無知小兒。你都說是女鬼了，她早就死了化作鬼物。現在怎麽可能再死一次，你有沒有點常識啊！”說完上清老頭掏出了那種封印著女鬼的黃符，在我麵前晃了晃然後說道，“我隻是暫時把她收在這張鎮魂符裏。上天有好生之德，隨隨便便的就打散這些鬼物，總歸是有些不仁，最好的辦法就是度化他們，讓他們早早的前往陰間。”
“那你倒是度化啊，早點解決給我們孤兒院一個安靜。”我有些急，這女鬼一日不除我們孤兒院就難以安寧。現在麵前的這個上清老頭有真本事，我希望他能幫我們。
“你這娃子怎麽這麽心急啊。這度化怨鬼也不是說度化就度化的，要從根本出手，讓他們心甘情願的離開，這才是慈悲的做法。毛都不懂一根的，少指揮我老人家，不然削你屁股。”上清老頭惡狠狠的說道。
得，這上清老頭之前在我眼中還是一副高人的樣子，如今這一轉眼又想要欺負小孩了。這變臉比翻書還快。真的要不是看著他年紀大了，而且有那麽些身強力壯的，我肯定不會像個傻子一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走吧，隨我去個地方，到了那應該就能順利的度化這女鬼。又不是怨氣衝天的主，施些手段便行了。”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礙於上清老頭的淫威我也不敢多問，隻好跟在他屁股後麵。一路上，上清老頭似乎是心情很好，還哼著小曲。雖然在我聽來簡直就是不堪入耳，但是上清老頭卻異常的沉迷，自我感覺相當的良好！
不知不覺跟著上清老頭，一晃眼就來到了我們孤兒院的背後，這裏可不就是我們院長大人買下的那片荒地嗎，正準備給我們建造一處娛樂的大樓。
“我們來這裏幹嘛？”我有些不懂。
“這裏有著不少陰氣彌漫，想來那女鬼就是從這裏出來的。既然要度化她，就要從根本上入手。讓我來看看這裏是否有著她的遺物。”說罷上清老頭自顧自的在這工地上閑庭信步，同時我還看到他的右手不斷的指指點點，似乎是在丈量這什麽或是在尋找著什麽。
莫約幾分鍾吧，上清老頭臉上微微一笑，似乎是滿意的點了下頭。然後對我說道“來，小淘，就這地，給我挖個坑出來。”
“什麽啊，挖坑！這大半夜的！”我有些不滿，總覺得這老頭沒按什麽好心。
“叫你挖你就挖，那麽多廢話，是不是屁股癢了啊。剛好這裏有把順手的小木槌，來來來，我幫你撓撓！”這惡毒的老頭，還真的從工地上撿了一把小木槌，看那樣子是打算給我鬆鬆皮。
“我挖，我挖還不行嗎。”我真的是無語，這老頭怎麽這性格啊，跟個老小孩似得！可憐我一個六歲的娃子，在這漫漫長夜吹著冷風，在工地裏挖坑。要不是打小我身子骨就好，被這麽一折騰明天肯定要病倒。
就這樣我撅著屁股，麵朝大地背朝天的，足足挖了一個多小時啊！手上的屁都要磨破了，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就算是平時玩耍也不會挖這麽久的坑。而反觀那上清老頭，則是坐在一邊，哼著小曲監督著我。“這可惡的老頭，找個機會我要把你的胡子都剃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邪惡的想法，上清老頭意味深長的瞪了我一眼，這讓我心中一驚。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我很清楚眼前的這個人手上是有真本事的，而且絕對的小心眼，肯定是屬於那種有仇必報的主。一想到這，我背後一涼，手上不經多用了一分力氣去挖坑。
突然“嘭”的一聲，我好像是挖到了什麽硬的東西，不像是石頭。我有些好奇，小心的用手撥開泥土，出現在我麵前的是一個黑色的小罐子，不大隻有成年人一個巴掌那麽大。“這是個什麽？老頭，你找的難道就是這個嗎？”我的直覺告訴我上清老頭要我挖坑可能就是要找這個東西。
見到我手上拿著的罐子，上清老頭也是滿意的點點頭。從一旁走了過來接過我手中的罐子然後拿著罐子走到一處空地上，將罐子放在地上直麵月光的照射。隨後他拿出了那張封著女鬼的黃符，將其壓在罐子的下麵。做完這一切後，上清老頭後退了幾步同時示意我躲遠點，我當然不敢靠近，一溜煙的跑到了上清老頭的背後。
上清老頭對著那地上的罐子開口說了一個“現”字，同時還單手結了一個印法。話音未落，我就看到大量的黑氣從那罐子的地步冒出來。“那女鬼要出來了！”我心中一凜，知道上清來頭是故意的。
大量的黑氣不斷上浮，沒一會的功夫那女鬼就徹底脫困了，隻是奇怪的是她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限製，隻能漂浮在那罐子的上空。我縮在上清老頭的背後，隻敢露出半個腦袋看著眼前的一幕。
“我知你沒有喪失自己的意誌，所以不打算強行度化。如今我給你一個機會，早日放下心中的怨恨，去往陰間，或許還有機會轉世為人。”上清老頭開口，語氣中滿是威嚴。
可是那女鬼似乎不願理會上清老頭，一雙惡毒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似乎是很想把我撕碎一般。
“哼！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麽時候。我本已經手下留情，趁你還未鑄成大錯之前將你封印。你竟然還想著逞凶，是不是真的不將天道放在眼裏，是不是真的不怕受那地獄之苦！”上清老頭似乎有些怒了，一股無形的威壓從他身上慢慢散開，他這一怒明顯的那女鬼有些退縮。
“我想回家。”這時候，那女鬼開口了。聲音竟然出奇的有些稚嫩，乍一聽就和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似得。
“哎，天道無情，命運無常。這世間能有多少人看開一切，放下一切。莫要執迷不悟了，你且回頭看看，你背後的是什麽。”
那女鬼也是有些疑惑，轉過了身去。我也是好奇，朝著那女鬼的背後使勁看著隻不過我看到的出了黑兮兮的工地之外就沒有別的什麽東西了。
但是那女鬼卻是渾身一震，像是看到了什麽令她極度吃驚的東西，一時間竟然愣在了那裏。由於此刻她背對著我，我看不到她的神情，但是從她背影上那細細的抖動，我大膽的猜測“她是不是在哭？”
不多時一絲細細的抽泣聲傳到了我耳朵裏，“她真的是在哭！”我確定的自己想法。這一次，她的哭聲中我再也沒有感受到那種陰冷的氣息，而是一種感動，有種喜極而泣的感覺。
“她這是怎麽了，怎麽對著空氣就哭了起來？”我問上清老頭。
“我用術法喚起了她心中的記憶，將她帶入了幻境之中。在幻境裏她會看到她的執念，會看到她心中最舍棄不下的東西。”上清老頭說道。“每個人的心中都會有著一段無法割舍的記憶。這段記憶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他可以喚起人們內心深處的善良，也能讓人如瘋如魔。往往鬼物的出現就是因為執念太深，放不下一些東西。”
那時候我還小，聽不懂上清老頭在說些什麽。但是本能的有一種淒涼的感覺。
不多時，那女鬼似乎平靜了下來。原本有些漆黑的皮膚也是漸漸的變回了第一次見麵時的白色。“多謝大師！”那女鬼轉過身來，那張猙獰恐怖的麵孔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年輕的女子麵孔，看著大概是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幹幹淨淨的，隻是在眼角上有些絲絲清淚。那女鬼對著上清來頭彎腰一拜，然後化作了點點白光慢慢的消散在天地間。
上清老頭臉上無喜無悲，對著那消散中的女鬼做了一個道家的手禮。
望著那消散的白光，我隱約看到了一副畫麵。一個流浪的女孩，髒兮兮的露宿街頭。突然有一天她找到了一塊空地，用撿來的鐵皮搭建了一個屋子。這間屋子四麵透光，風雨不遮。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卻讓她感受到了溫暖，有了家的感覺，隻是這個家裏沒有家人。在之後女孩獨自生活了好多年最終還是熬不過命運的無情，病死在了這裏。有好心人發現了她的遺體，便將其火化，把骨灰放在一個小罐子裏埋在了那間屋子旁。多年以後有人出錢買下了附近的一塊地，並且建造了一家孤兒院。那女孩十分羨慕那裏的孤兒，她恨為什麽自己活著的時候沒能遇見。這恨意越來越濃，直到最後便化作了怨鬼。
這就是那女鬼的一生嗎？我的心中不免為她感到淒涼。看著正在消散的女鬼，我的心中有些酸楚。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緒，那女鬼最後看著我朝我笑了一下，那笑容是那麽美麗與溫柔，如同苦寒之地綻放出的一朵花，這一刻我不再懼怕她而是感到了一陣親切，眼角也有些濕潤了。
很快她的身影就徹底的消散了，最後的最後在她消失之地的後麵，我看到了最後的一副畫麵。一間不大的屋子，門前站著一對年輕的男女，他們的手中牽著一個小女孩，這個小女孩穿著一條潔白的連衣裙，臉上笑的很開心很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