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探
在離開了小紅姐的住處之後，肥江就來勁了。一個勁的問我半夜哭聲的那事。
“小淘，你倒是說清楚啊。咱們孤兒院附近一到晚上真的會有個女人的哭聲嗎？怎麽我從來沒聽到過。”
“哼哼，就你那一沾枕頭就睡得德行，就算是天打雷劈你也不一定會醒來，何況這一點點的哭聲。隻不過我沒想到那個神經病女人，竟然害的我們小紅姐大病了一場。肥江，你說我們咋辦。”我遞給肥江一個你懂得眼神，顯然是準備做點什麽。
“還能咋辦，當然是把她抓出來咯。半夜不睡覺，還打擾別人休息。這種罪惡的行為，我正義的肥江決不允許！”肥江一看到我的眼神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畢竟我們一起幹過的勾當不少，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那好咧，就今晚咋樣。趁著半夜我們偷偷溜出來，反正也不止溜過一回了，大家都輕車熟路。就在大門口候著。”
“得嘞！今晚就看我肥江大顯生手，活捉那個神經病！”肥江拍拍胸脯，做了一個勝利的姿勢。
那時候到底還小，不知天高地厚，覺得世上沒有我和肥江兩人在一起擺不平的事，特別是這次隻是去抓一個神經病的女人，又不是去和一幫流氓打架，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心中隻想著幫小紅姐以及那些半夜受折磨的夥伴們出口氣。
時至半夜，我獨自一人等在孤兒院的大門口，那時候還沒有門衛，也不會有人來我們這偷啥東西，畢竟都是些小孩子的玩意兒，值不了幾個錢。
“這死胖子，在幹什麽啊。這都多久了怎麽還沒出現。”半夜的風還是有些涼意的，吹得我有些瑟瑟發抖。在當時我甚至一度懷疑，這死胖子是不是不小心睡死過去了，以他那不靠譜的性格來說，是非常有可能的。正當我在糾結還要不要繼續等下去的時候，從遠處某個角落裏，鑽出來一道圓滾滾的身影，不是肥江還能是誰。
“我說肥江，這都幾點了，你咋那麽慢啊。害的我吹了那麽久的冷風，凍感冒了怎麽辦。”我指了指門口牆壁上掛著的電子鍾，上頭顯示的時間剛好是半夜十點整。
“才十點而已嘛，這不你得給我時間準備準備啊。”說完肥江給了我一個眼神，示意我往他背上看。
“什麽東西啊？”借著月光，我看到肥江的背上背著一個黑乎乎的大袋子，也不知道裏麵裝的是啥。
“嘿嘿，這可是好東西，一會你就知道了。”肥江猥瑣的笑著，催促著我上路
我也懶得過問，反正他也弄不出什麽幺蛾子來。憑著回憶，我記得那哭聲應該是從孤兒院的南麵傳過來的，至於具體的位置，還要等他再次響起時才好確定。
“就這吧，我們坐下來慢慢等。”走了一會我指了指一塊大石頭，剛好能讓我和肥江兩人坐上去休息下。
“就這麽等？我們不是要去找嘛？”肥江有些疑惑。
“找？世界那麽大，你讓我上哪找去。我也隻是聽到過那個哭聲，但不代表我就知道具體位置。我們隻能找到大概的方向，等那神經病自己出來。”說罷，我也不嫌髒，直接一屁股坐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啊。”肥江一副我懂了的樣子。而後慢條斯理的解下他背後的大黑袋子。
我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在哪黑袋子裏翻弄，好奇他會拿出點什麽東西來。結果他翻了半天竟然掏出個大肉包！一口叼在嘴裏繼續翻。
“我靠，肥江，你這一大袋子裝的不會都是吃的吧。”
肥江嘴裏叼著個肉包不好說話，但是他對我點了點頭。同時他還挪了挪身子，示意叫我過去拿些吃的。
人才啊！我忍不住感歎，起初我以為這袋子裏可能會是些棍子繩子之類的東西，畢竟我們是去抓人的。誰曉得這胖子竟然裝了一袋吃的，難怪他會那麽晚出現，感情還去光顧了一把廚房，不知道明天一早徐大娘見到空空的廚房，會是個什麽表情。
不過想歸想，我還是受不住誘惑的往袋子裏眯了眼。好家夥！什麽餅幹、雞腿、叉燒、可樂之類的，簡直一應俱全，都能湊桌晚宴了。
“死胖子，你拿這麽多幹嘛。一路上背著，你不嫌重啊。”嘴上說歸說，手卻很老實的操起一個雞腿。
“小淘啊，你這人就是沒有夢想，所以啊幹啥事都缺少動力，別說是一袋子吃的，就算是兩袋子、三袋子！我也能給你扛起來！”
我真是對著胖子無語了，什麽事都能和吃聯係到一起，而且還是那麽義正言辭。不過也得虧了他，這無聊的等待時光到是讓我有吃有喝，美滋滋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估摸著算了下。大概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了，四周冷冷清清的，沒有一點異常的跡象。“不對啊，平時這個點應該早就出現了。難道今天不會來了。”我心裏納悶，估摸著今天應該是遇不到了，那神經病今天或許休息吧。
“小淘啊，還沒來嗎。我都困得不行了，要不我們明天再來。”一旁肥江已經是哈氣連天，整個人都快躺在石頭上了。
“好吧，我看她今天也是不會來了。走，收工。”
可就在我們打算回去的時候一陣“嗚嗚”聲從遠處傳來。不知為何，這聲音一出現我就覺得毛骨悚然，一旁的肥江也是，整個人瞬間就清醒了，原本癱著的肥軀一下繃得筆直，一對眼睛瞪得老大，顯然也是嚇到了。
“小、小淘。這就是你說的那個神經病的哭聲。難怪小紅姐會被嚇得的生病。這乍一聽的還真嚇人，連我都忍不住一哆嗦。”
“哼哼，怕什麽。再怎麽樣我們兩個還能怕她一個不成。走，咱們找她算賬去！”現在哭聲出現了，要找到這人也就方便多了。隻是，沒一會我就發現了一處奇怪的地方。“咦，不對啊。肥江你仔細聽，這哭聲，怎麽好像是從咱孤兒院那方向傳來的。”
聽我這麽一講，肥江也是豎起了耳朵，道“還真是的，離咱們孤兒院很近啊，或許那個神經病已經闖進去了。”
“嘿，這家夥還真能跑。咱兩守在這竟然還能被她繞過去。快回去，可別讓那神經病砸壞了咱家。”說完我就大步往回跑，肥江緊跟在我後麵。由於本身我們兩個就沒走多遠，隻是一會的功夫就跑回了孤兒院。等我們回去的時候，漆黑的孤兒院中正幽幽的響徹的那瘮人的哭聲，“嗚嗚嗚”的也不知是從哪個角落發出來的，而且奇怪的是這聲音雖說不響，但在這寧靜的夜裏也是十分明顯的，為什麽孤兒院裏竟然沒有引起什麽反應，依舊是死氣成成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