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子念
有那麽一刻,他不想管他這個女兒了。
但他隻有這一個女兒了。
他的妻子本就因失去了兒子,現在都臥病不起,如果再失去女兒,那他的妻子——
楚爸沉重的緊閉雙眼,再次睜開眼有許些凜冽的眼神看兩位警官,“我女兒殺了人,是應當受法律的處判,但她是誤殺的,她跟他哥的感情,我想你們也了解,感情好的兄妹,又怎麽可能舍得殺死自己的親哥呢?”
“不管是不是誤殺,但我們看到的,是她毫無顧慮的殺人,”警官掏出手機點開,手機內赫然是她拿刀像楚禹甘刺去——
“竟然還有視頻?”要不是手被銬住,楚琳琅都想把手機給砸了,“絕對是陌心念,她要害我,那天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帶了個戒指激怒我,我哥一直喜歡她,所以她利用這點,激怒我,我哥來保護她,害得我害死了我哥,她為了她的計劃,她當天還發她跟……”
自己的命相比嫁給冷子寒當然是命重要,所以頓下來的楚琳琅立即又道,“她勾引我男……”
“琳琅怎麽了?”冷子寒還是昨天那套深紅色大祭司服,他走下來,眼神疑惑。
“子寒,”楚琳琅看到男人,眼底立馬浮出希翼,“你現在是大祭司,你讓他們放了我,我可是你的女人,今天成親了,我就是大祭司你的妻子,他們要抓我,全然是不把你這個大祭司放在眼裏。”
兩名警官聞言,立即恭敬而有禮的道,“我們接到一位異名發來的視頻,”說著點開遞給冷子寒看,“楚琳琅故意殺人,所以我們要逮捕她,我們依法辦事,還請大祭司不要包庇她。”
冷子寒蹙眉,神色很為難,他朝沉默的楚爸看去,“伯父,您看……”
警官又突然秉公的道,“楚琳琅殺了人,還登了報,我想苗疆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如果大祭司包庇,那他們也是不會服的。”
冷子寒淡淡的看眼楚琳琅,而後看向警官,“竟然這樣,那就帶她去局子吧!”
楚琳琅猝然看他,“子寒,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我是你女人,你讓他們帶我去局子?你知道他們帶我進了局子,我有可能會坐牢的。”
“琳琅,”冷子寒神色仍舊淡淡,語氣沒有任何的起伏,“我也很想他們不帶走你,但你確實殺死了你哥,你犯了罪,是要受懲罰的,而我作為大祭司,就更要明事理,”他說著看向楚爸,“伯父,您說我說的對嗎?”
楚爸沒有立即接話,他帶著審視的眼神看他,良久才開口緩慢的道,“對,大祭司說的對,我女兒犯了罪,就應該受懲罰。”
“那我們就把人帶走了。”
“不,阿爸,子寒,你們不能讓他們帶走我,我不要坐牢,”楚琳琅被二名警官架著手臂走出去,她掙紮著大聲喊,“阿爸,我是你的女兒,你唯一的孩子,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坐牢,我坐牢這輩子就毀了……阿爸——”
女人淒厲絕望的的嗓音響徹整個大廳。
“冷子寒,”楚爸第一次用冷厲的眼神對他,“這一切,是不是你計劃好的?你為了坐上大祭司,所以利用我女兒,害死了我兒子?”
冷子寒聞言也沒什麽起伏,他低淡嗓音道,“伯父,我們沒有仇,所以子寒也沒有想過害任何一個人,但是你兒子不死,大祭司之位就輪不到我,所以子寒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楚爸好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他憤怒的想殺了眼前的男人,“利用心念,讓琳琅殺了我兒子,現在又讓我女兒背著這個黑鍋去坐牢,你竟然還好意思說逼不得已?我真是瞎了眼,被豬油蒙了心,竟然把大祭司位給了你這個卑鄙的小人。”
說著楚爸大力的咳了起來,而後樓上砰的一聲,女人悲慟哀嚎的聲音,“我的兒子,我的女兒,你們把我女兒抓哪去……”
剛剛楚琳琅大喊,睡在房間內楚媽聽到了。
楚爸立即上樓,又頓了下來,赤紅的眼對向冷子寒,“冷子寒,我當了這麽多年的大祭司也不是白當的,你別以為你現在是大祭司,我就拿你沒辦法,苗疆的子民與那些侍衛,看看他們會站在誰的一邊。”
冷子寒勾起抹殘忍的笑。
楚琳琅的事情幾乎轟動了整個苗疆。
她平時為人本就傲慢無禮,走到哪都是一副大小姐的脾氣。
所以她的事情傳開,大部分的人都在說直接槍斃。
而就在當天下午,楚家堡內的女傭發現楚爸跟楚媽二人都死在了床上。
二人身邊都有著空了的安眠藥瓶。
女傭立即給冷子寒打電話,男人看到很是驚訝,他說,“他們是受不了自己的女兒殺了自己的兒子的痛,服藥自殺了——”
這個消息又立即傳開。
很多人都很是沉痛,都前來看望他最後一次,畢竟楚爸一直是他們的大祭司,對他們從來沒有什麽架子,很親民的。
所以苗疆的老百姓不免有些可憐起了楚琳琅。
一天之內失去了父母,誰能承受得住。
都希望警官能對楚琳琅從輕發落。
而冷子寒這邊把二老的喪事濃重的辦後,他又馬不停蹄的趕去警察局,希望他們放了楚琳琅。
她父母不在了,警官也很是可憐她。
但她畢竟犯了殺人罪,不能因為她的父母自殺了,而就不用受法律的製裁。
於是警官承諾冷子寒,會對楚琳琅從輕發落。
法官判她做五年牢。
冷子寒悲痛的應下,離開時說了句,“等琳琅出來,他就娶她”。
走出警局的時候,他聽到了警官說,“大祭司好癡情,既然願意等五年,怪不得楚爸讓他當大祭司,這癡情又心地好的大祭司,也是我們苗疆的福氣。”
男人勾起嘴角,大步的走出了警局。
深夜。
公寓裏的門被打開,男人立即朝樓上跑去,“心念!”
推開門,臥室沒有他想念的身影,他又立即去洗手間,浴室,又跑下樓去廚房……
每個角落都沒有女人的身影,甚至都感覺不到她在這存在過的氣息。
仿若她從來沒有在這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