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章報複開始
整個槍身狠狠一顫!喬永魁感覺這槍的後坐力竟然比發射單兵火箭筒的後坐力還要大!幸虧這槍是趴在床上開的,若是站著開的槍,肯定會被這一槍的強大後座給震倒在地,一團耀眼的光華如同流星一般飛逝而去!
這顆帶著報複意義的狙擊彈頭沿著喬永魁預定的飛行軌跡,它以數倍於音速的速度直直的飛過了四百五十米的距離,經過0.2秒後,狠狠的撞進了塗順的腦袋!!
“砰!”
狙擊子彈劃著破空響聲向塗家方向襲來,王煥明再次發揮其彪悍的身手,摟著李登悔龐大的身軀連續轉圈不給對方任何固定點射的機會,也就兩三秒時間,他們就轉到了轎車旁邊,王煥明拉開車門把老李塞了進去。
而塗順等塗家子弟,卻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原本彬彬有禮跟李登悔揮手告別的塗順,後腦勺上瞬間多出子彈射進去的黑洞,往外汩汩的流血。可他前麵的整個天靈蓋,已經被完全掀開!他隨即一頭栽倒在了地上,鮮血混合著白色的腦漿,擴散在雨水中。
喬永魁沒有就此離去,對著李登悔旁邊的奔馳射出子彈。
那輛防彈奔馳‘砰’的爆炸了。長達十米的房車就像原子彈爆發般,炸得四分五裂,車子附近的六七名清首幫眾瞬間屍骨無存,其餘人馬上慌亂的爬在了地上,還有兩名塗家子弟就被汽車飛來的碎片給彈死了。
就在這時,喬永魁對著前邊兩輛還沒有爆炸的奔馳油箱連續又是七八槍,“砰,砰”,兩輛價值百萬的奔馳全部爆炸開來,衝天氣浪狠狠掀翻了十餘名清首幫眾,就連王煥明也被衝翻在地上,差點就吐出兩口鮮血。
喬永魁沒有射爆李登悔所在車輛,但老李卻麵如死灰的等死。
當一個人知道自己性命被對方拿捏且隨時都可能喪命的時候,那份恐懼心情就會顯得異常煎熬,因為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死,李登悔敢對天發誓,他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無助,更沒有像今天這樣渴求生存。
喬永魁趁著混亂,再射出十餘顆子彈。
彈無虛發的他連續爆掉十餘名塗家子弟和清首幫眾後,才動作利索的收拾槍械走人,隱藏在各個角落的夏明兄弟向他不斷匯報沒有可疑人物的方向,沒有多久,他就進入到準備好的轎車,隨後就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李登悔看到兄弟們橫死在自己麵前,心裏莫名的閃過驚懼。
他現在感覺到林浩軒報複手段的狠毒了,那就是不計後果的鏟掉身邊可以依仗的人,讓自己體會失去所有且誠惶誠恐過日的恐怖滋味,等自己飽受痛苦後,再用鈍刀子來對付自己!
或許這就是林浩軒不直殺自己的原因。
老李沒有停留下來觀看事態發展,歇斯底裏的喊著幫眾迅速撤離塗家,竟然凶手的目標不是自己,此刻趕緊跑路方為上策。
塗磊白發人送黑發人,老淚縱橫幾度暈倒。
但悲劇並沒有因為他的痛苦而停止,林浩軒的報複展開就是要傷其塗家筋骨,塗磊眼淚還沒擦拭幹淨時,又有塗家人來匯報,塗家投資的三處酒吧被人砸毀,看守場子的塗家子弟全部被殺,財物也是被人洗劫幹淨。
塗磊被消息刺激的當場捏碎手中拐杖,隨後再次暈倒過去。
但噩夢還在持續,塗家子弟們邊把家主抬進去緊急救治,邊讓人打電話通知家主侄子塗海回來,塗海算得上塗家日常事務的管家,塗磊除了死抓財權人權,其餘事務都讓侄子去打理,如接任務,如查賬等等。
塗海正在陵南跟客戶談任務,接到噩耗後就緊急回趕嶺北。
可是,他才從簽下協議的酒店出來,就有兩輛麵包車向塗海這邊極速開了過去,兩名靠在車上吸煙的塗家子弟感覺到不妙,就吐出香煙大聲喊著:“老大,小心,小心。”
但街道車輛聲異常喧雜,雖然隻隔著十多米,可塗海哪裏聽得到?當塗海反應過來,兩輛麵包車已經刹車把他圍在中央,車內迅速下來十幾個大漢,個個手持管製不鏽鋼砍刀,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下車就砍。
塗海雖然也是身手不錯的人,隻是注意力全在塗家變故上。
因此他被麵包車圍住就沒有及時作出逃竄或者反擊,而且身處狹隘空間的他也沒有兵器,力氣再大也是好手難敵四手,徒手撂翻兩人後,手上,背部,頭部就挨了十幾刀,有的防止塗海逃跑,專對著他大腿砍。
塗海扯下外套,緊握手裏連連揮舞。
倉促之間他隻能用衣服架擋著向自己砍來的鋼刀,勁風聲呼呼作響,揮舞速度讓人眼花繚亂,但是這隻是件外套,怎麽能跟鋼刀相比,對方人數眾多,依靠兩部麵包車把他圍住,亂刀揮砍,鋼刀在陽光下泛著寒光。
嘶,嘶,刀光閃爍,外套轉眼間被砍成了布條。
噗,噗,十幾把刀一齊砍過來。
刀光在太陽底下閃爍,不到三十秒,塗海就被對方給砍翻在地,鮮血從他全身冒了出來,在地上不斷流淌,兩名塗家子弟徹底的崩潰了,看到塗海轉眼間被人砍翻在地,想也沒想摸出懷中的短刀就衝了出去。
但他們衝上去,也隻是純粹送死。
就在這個早上,塗家八名中青代成員被殺,原本就處於半衰落的塗家進入了凋零階段,出於自身安全考慮,醒過來的塗磊讓塗家人全呆在家裏不得外出,同時讓塗家中堅力量聚集總堂開會,探討如何應付敵人。
此時,喬永魁正站在林浩軒麵前,臉露詫異的問:“岐少,幹掉塗海為何不用槍?”
林浩軒捏著精致的茶杯,淡淡開口:“血洗淩來峰夜總會已經用上衝鋒槍,我們再當街用槍隻會讓民眾生出恐慌,用刀則會讓社會人士認為這是江湖仇殺。
那些吃飽了撐的議員就會斥責當局,指責他們掃黑不力!換個方式,我們既可以給靈灣官方找到事情做,又可以敲敲大小黑幫,何樂而不為呢?”
喬永魁恍然大悟,點頭笑道:“李登悔是老馬的棋子,卻不是扁哥他們的人!”
林浩軒輕輕微笑,抿下兩口茶水道:“今天報複塗家已經差不多了,幹掉大小嘍囉九十三人以及八名塗家人,夠傷塗磊的元氣了,讓祁殤向塗家遞交和談書吧,如果他肯賠償肯保持中立,那麽雙方恩怨就此揭過!”
喬永魁嘴角劃過苦笑,摸著腦袋道:“剛殺他們那麽多人,和談怕是……”
林浩軒伸伸懶腰,淡淡笑道:“談不成更好,那就殺光他們!”
夕陽西下,嶺北醫院。
李登悔走進何育濤所在的重症病房,本來他對醫院的消毒氣味是很反感,但現在岐門在靈灣的連續行動已經讓他焦頭爛額,他也不是沒有想過挖喬永魁等人出來,但集合四大家族和清首幫甚至警方力量依舊無濟於事。
岐門的匿藏之深以及手段狠辣,讓李登悔從心底感覺到震撼,他不是沒有經曆過江湖風浪,但遇見不擇手段且持有輕重武器的飛鷹堂的成員,李登悔不得不承認自己怕了,對方兩次狙擊都放過自己,並不代表還有下次。
與此同時,他掌握到塗家損失慘重的消息。
塗家半天內死傷百人還包括八名塗磊的親屬,讓李登悔開始擔憂自家親人的安全,忙讓手下把孫女孫子那些從學校接回花園,還讓子女親戚不要胡亂出門,同時嚴令堂主坐守各堂,免得給飛鷹堂的成員可乘之機。
李登悔踏進病房的時候,聽到動靜的何育濤正睜開眼睛。
陳師師見何育濤醒來就忙端起葡萄糖喂他,何育濤被擊穿前胸折斷兩根肋骨,如非傷口靠近肩膀處,恐怕整個胸腔都會被子彈炸掉,經過醫生的搶救以及近兩天的沉睡,何育濤恢複了昔日的兩分元氣,起碼可以虛弱說話。
李登悔按捺住焦急,擠出笑容道:“何育濤,好點沒有?”
何育濤微微點頭,抿下湯匙的糖水回道:“謝,謝謝幫主關心,你救了我三次性命,何育濤實在感激!”隨即善解人意的偏轉話鋒:“對了,李幫主,外麵情況如何?岐門有沒有開始報複清首幫?”
李登悔重重的呼出兩口氣,頗為憤怒的開口:“岐門今天早上爆掉塗家公子的腦袋,還炸傷數十名塗家子弟和清首幫眾,卻貓抓老鼠的沒動老子半根毫毛;臨近中午又砍殺了塗家百餘人,把塗家弄得雞犬不寧了!”
何育濤先是愣然,隨後苦笑不已。
他凝聚目光望著李登悔,淒然長歎:“岐門開始報複了,而且是要慢慢折磨我們,讓我們每天擔驚受怕寢食難安;塗家雖然以武見長且子弟眾多,但經過數次刺殺失敗恐怕也大傷元氣了,塗家不是林浩軒對手!”
果然是聰明人,丁點信息就能判斷出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