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借刀殺人
錢淼見到王勁波的神情,知道白棠他們凶多吉少,心裏不由樂開了花,如此一來,自己很快就會代替白棠的位置,成為葬花堂的第二把手,這恐怕是自己死裏逃生的最大好處了。
‘咚咚’,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敲響了。
王勁波和錢淼抬頭望去,兩者的表情完全相反,前者帶著驚喜,後者帶著遺憾,因為敲門之人不是別人,而是白棠和幾位地方老大,正神情尷尬的站在門口。
“白棠,快進來!”王勁波臉上欣喜之色顯然可見,道:“想不到你們還活著,實在讓我太高興了,早上十幾位分會負責人的屍體被放在葬花大廈門口,我還擔憂你們呢。”
來人正是白棠他們,白棠見到王勁波也是雙眼含淚,低低的喊著:“堂主,白棠無能,讓各位地方老大喪生於林浩軒他們的刀下,白棠願受一切懲罰。”
幾位地方老大都沒有說話,眼勾勾的看著王勁波。
王勁波踏前幾步,扶住白棠,道:“白棠,放心,血債血償,我們必定會為死去的兄弟討回公道,一定會讓他們死的瞑目,對了,你們是怎麽逃回來的?”
白棠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靜起來,道:“回堂主的話,關鍵時刻,冷夢妮趕到,替我們擋下林浩軒他們,我們才能逃得一條生路,而她,恐怕凶多吉少。”
王勁波自然知道冷夢妮,也知道那女子毒辣的身手,於是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一位地方老大忽然出聲詢問:“堂主,昨晚白爺要求支援,為何兄弟們苦苦等待,卻連個人影都沒有見到呢?是白爺發錯了,還是堂主沒有收到呢?”
王勁波心裏微愣,他從地方老大的語氣中感覺出不滿,知道一不小心就會讓他們心生怨恨,甚至跑回去造反。
王勁波隻好忍著脾氣回答:“我自然收到了,我還派出錢淼率眾五百去支援,誰知道,林浩軒實在太狡猾了,竟然埋伏了千餘人,所以救援才失敗。”
白棠和幾位地方老大看著濕漉漉的錢淼,心裏都不置可否,埋伏了千餘人,錢淼是怎麽逃回來的。
另外一位地方老大嘿嘿笑了幾聲,絲毫不給王勁波麵子,冷冷的說:“王堂主還真是會派人啊,明知道錢淼跟白爺一向不和,卻依然派錢淼前來救援,豈不是借刀殺人?”
“放肆!”王勁波無法忍受地方老大的一再質疑,也無法忍受地方老大的咄咄逼人,罵道:“劉悟本,你說話最後有憑有據,否則今天就讓你人頭落地。”
劉悟本絲毫不畏懼王勁波的威脅,昨晚的艱苦血戰讓他們怒火叢燒,道:“我甚至懷疑堂主根本沒派錢淼前去北亭別墅支援。
如果堂主真的派了錢淼支援,也真如錢淼所說,遭遇千餘人伏擊,那麽錢淼是怎麽逃回來的?還有其它幫眾可以作證嗎?”
王勁波和錢淼都一愣,還真沒有其它幫眾可以作證。
錢淼忽然有點後悔撒謊千餘人伏擊自己,現在改口隻會顯得自己怕死,於是決定硬著頭皮把謊圓下去,道:“老夫就是在兄弟們的拚殺保護之下回來,他們全部死在岐門刀下了。”
劉悟本幹笑幾聲,道:“那就是沒有幫眾作證了?那就不能埋怨屬下胡亂猜測。”
“放肆,劉悟本,怎麽這樣跟堂主說話呢?”白棠忽然給王勁波救駕,大聲喝道:“大仇未報,自家人先內訌,豈不是讓人看笑話了。”
白棠的話讓劉悟本他們閉上了嘴,卻讓王勁波心裏一動。
白棠踏前幾步,善解人意的開口說:“堂主,我們還是準備祭祀英靈吧,免得耽誤了時辰。”
王勁波點點頭,臉上帶著微笑。
如果陌生人若能看到他的微笑,一定會覺得王勁波是天下最親切可愛的人!
卻不知道世上有很多人的微笑中都藏著刀,一種殺人不見血的刀。
葬花大廈,後院陵園。
陰沉之地產生的陰風陣陣,讓人不由自主的感覺到恐懼,雖然現在是白天。
蒼白的燈光中,搖曳的紅蠟燭,幾十座不同規格的墳墓,幾十張麵目不同的遺像正閃爍著陰冷之氣,沒有人認為這是祥兆之地。
王勁波正帶著白棠他們進行最後跪拜儀式,烈烈的醇酒普灑在地上,揮發著濃烈的酒精氣味,刺激著大家疲倦卻無奈的神經,原本二十幾個人的祭祀,現在就剩下五六個人,顯得幾分悲戚和淒涼。
錢淼正在旁邊盡職的擔當司儀,口中念著最後誓詞:“英靈在上,吾等明心宣誓,必將擁護葬花堂的綱領,遵守葬花堂的章程,履行葬花堂員義務,執行葬花堂的決定,嚴守葬花堂的紀律,保守葬花堂的秘密,對葬花堂忠誠,在王勁波堂主的英明領導之下精誠團結,共禦外敵,隨時準備為葬花堂犧牲一切,永不叛葬花堂。”
幾位地方老大相視兩眼,嘴角揚起了難於覺察的笑容,跟著錢淼念了起來:“英靈在上,吾等明心宣誓……在白棠堂主的英明領導之下精誠團結,共禦外敵,隨時準備為葬花堂犧牲一切,永不叛葬花堂。”
雖然誓詞很長,但所有的人都清晰的辨認出‘白棠’已經代替了‘王勁波’,錢淼扭頭看著幾位地方老大,白棠也側頭看著地方老大,眼中流露出震驚之色。
白棠幾乎是怒吼著出來:“劉悟本,你們瘋了?在王堂主麵前玩花樣?”
劉悟本眼裏露出堅毅,中氣十足的說:“白爺,我們沒瘋,我們幾位兄弟思慮再三,覺得白爺遠比王勁波夠義氣,夠兄弟,所以我們決定推舉你擔任堂主之職,我們相信,死去的倪爺等弟兄也是相同的想法。”
“你們混賬!”白棠不知情的被拖上船,心急如焚的怒罵道:“快向王堂主道歉!”
劉悟本淒然笑道:“白爺,我們兄弟說出這些話,就已經走上絕路,即使道歉,王勁波也不會讓我們活著離開首華。”
白棠閉上了嘴,他知道劉悟本說得沒錯。
王勁波平靜的像是潭死水,沒有什麽過激反應,好像幾位地方老大的所作所為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依舊磕完三個響頭,隨後站了起來,眼盯盯的看著白棠,平靜的吐出幾個字:“白棠,你要跟他們一起造反嗎?”
白棠見到王勁波眼裏的殺機,虎軀巨震,忙辯解道:“王堂主,白棠從來沒有,也不敢有這個心啊,白棠對葬花堂忠心耿耿,堂主可是清清楚楚。”
王勁波臉色微緩,冷冷的說:“白棠,如果對葬花堂忠心,就起來把這些大放厥詞的地方老大全部給我殺了,老子已經死了十幾位地方老大,不在乎他們幾個,剛好來個大換血。”
白棠臉色巨變,他沒有叛變之心,但也不忍心去殺了擁護自己的地方老大啊。
劉悟本他們眼裏流露出複雜之色,望望白棠,隨後定定的看著王勁波,道:“王勁波,你nn的真是毒辣,看來昨晚果然是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