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生命棋盤
斯內普緊跟著踏入棺材中。
他的眼中很快被一種名叫【奇跡】，翻譯成【禁忌的邪惡】或【魔法界道德行為指標最新下限】的事物給填滿了。
窄小的入口處是一道向下延伸不知盡頭的階梯，斯內普此時算是站在最高處，於是他俯視著眼前的一切：被極限擴容到能裝下一座霍格沃茲主堡的空間中，懸浮著一個個透明的水晶容器，那些方形容器表麵每一個都嵌著一枚金色的時間轉換器，作用他大概體會過，容器中的事物也驗證了他的猜想。
一個個蠕動的蟲繭破開，裏麵的肉塊飛快地長出精巧的五官，四肢，它們手腳並用地爬起來，被時間催化成熟後立刻開始在淤泥樣的培養基表麵進食，爭鬥，互相殺戮……那些弱小的魔法射線殺死血脈同胞的效率不比阿瓦達索命咒差。
數個，數十個，眼前從上至下排列的所有水晶盒子裏全都在發生著這些蒙昧原始，野蠻邪惡的場景，似乎它們的造物主正在以此為樂並樂此不疲。
“告訴我，它們不是人。”
斯內普咬著牙，雙眼幾乎要閉上，但他的魔法學識顯然不差，很輕易地認出那些水晶外殼上勾勒著同樣的無痕伸展咒。
這意味著，那些立方米計量外形的盒子，其內部空間遠比看見的要大，那些渺小的如同蟲子一樣的生物可能和自己有著近似一致的身高。
“我以為你會驚訝於我解決了無痕伸展咒的嵌套問題，或者時間轉換器的改造，這些可都是古代魔法於今天遺失的珍寶.……可多虧了霍格沃茲的禁書區。”
尼奧沒有正麵回答，顯然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對於任何一個擁有正常價值觀的巫師來說意味著什麽。
感謝無私的.……那個女巫師……記者叫什麽名字來著？
尼奧掃視了一眼自己麵前懸浮的筆記本，厚實的紙張自動朝前翻了一百多頁，終於露出了對方的信息：麗塔·基斯特。
可真是個偉大的人啊，她創造了一個種族。
“你就說，它們到底是不是人！？”
斯內普還是太保守了，他該把疑問語氣去掉的。
“當然不是，你怎麽會這麽想？”
尼奧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我以為你作為魔藥大師，具備了起碼的生物學常識，怎麽，連昆蟲的變態發育……還有魔法生物的血肉變形也不了解嗎？”
“我隻是為了試驗方便，給它們塑造了一副近似於人的軀體，把它們變成蛇倒是更容易些，但少了兩隻手怎麽也稱不上有價值的研究結果吧？”
斯內普猶豫了一瞬，他似乎接受了這個說法，不接受又能怎麽樣呢。
“這就是伊甸園？”
他隻是指著那些無處不在殺戮和死亡中自我毀滅的小東西，困惑地望著尼奧。
作為一名巫師，對於宗教了解再少，起碼也具備一些常識，如此自大傲慢的命名，讓斯內普心裏隻覺得不安，尼奧無論在怎麽伏地魔，他起碼不孱弱無知到從巫師界的頂峰滑落下去，這位已經登臨巔峰的黑魔王終於開始自比做上帝了嗎？
“不要用那種失禮的眼神看著我，這個名字是喬治和弗雷德的建議，他們說打算仿著做一個裝侏儒的魔法把戲玩具，這個名字很合適，多麽有趣的建議啊。”
尼奧一指正在空中漂浮著，給各個水晶盒投喂飼料的兩個小男孩。
對方捧著個從新開的養龍場借來的木桶，裏麵裝著粘稠的糊狀物，它的營養豐富，適合多類昆蟲口味，製作方法也簡單至極：龍糞，泥土，切碎的樹枝樹葉，八爪蜘蛛腳，攪拌適量湖水。具有量大、便宜、蛋白質有機物和魔力含量均衡的優點。
“這兩個孩子一定不知道那裏麵究竟是什麽.……”
“所以，無知的人總是無憂無慮啊！”
看著漂浮著的弗雷德和喬治，他們手舞足蹈的快樂，尼奧和斯內普這樣懂行的成年人是永遠體會不到了。
“好了，弗雷德和喬治，給你們放假了。”
尼奧拍了拍手，眼前這兩個孩子投喂飼料，已經開始有些玩得意猶未盡了，他們把盒子裏“小人”的戰爭當成一場遊戲，還各自給自己喜歡的小人取了名字，什麽貝奧武夫，高文……
“哦，太好了！”
喬治把木桶隨手放在麵前的水晶盒子上，微微的重量將懸浮的容器壓得抖了一下，裏麵一群小人因此迎來了地震，很多身影被翻滾的培養基吞沒，那些混雜了魔力的泥沼可不是孱弱的三代乃至四代蟲人能掙脫的.……隻能說為它們的死亡感到惋惜。
斯內普眉毛抖了抖，但看見喬治已經腆著笑臉湊到近處，他選擇什麽也不說。
魔藥學教授也懂得什麽叫最大的善意。
“尼奧，我能把珀西瓦爾還有高文帶回去玩嗎，就裝在玻璃瓶裏？”
“是啊，還有我的貝奧武夫，我可以和喬治來一場騎士間的決鬥！”
同樣湊過來的弗雷德興致勃勃地問道。
他們注定要失望了，不然……真相會讓他們絕望的。
“滾，別再讓我看見你們！”
斯內普陰冷的訓斥沒有哪個學生敢於直視，兩個格蘭芬多落荒而逃。
尼奧欣賞地看著斯內普，“你比鄧布利多更適合做霍格沃茲的校長，有你帶領，再加上奇洛輔助，我相信英國魔法界的未來一片光明。”
“英國魔法界……還會有未來嗎？”
斯內普嘲諷起尼奧的不自知。
“來，讓我們來談談複活這個話題吧。”
尼奧朝階梯的底部走去，那兒被他重新布置成一座實驗室，不是斯萊特林的密室不夠好，隻是畢竟有些東西還是見不得人的.……比那些魔法部禁止捕獵的神奇動物標本還要禁忌的玩意。
“瞧，一顆魔法石，可以作為複活的原材料之一。”
尼奧指著實驗台上的一顆紅寶石。
“我用一封信從尼克·梅勒那兒換來的。”
“你寫的什麽信，竟然能寄到那位煉金大師手上，我以為隻有鄧布利多知道他在哪。”斯內普確實驚訝了。
“鄧布利多校長有時候還是很通情達理的，就是尼克·梅勒大師有些頹喪了，他已經喪失了研究煉金術的進取心，我熱情邀請對方加入我的研究，並反複強調了對他的安全保證，他竟然回複我……說自己年紀太老了，無法出行，隻好把自己的研究結晶——一顆魔法石送給我。”
“我要魔法石有什麽用，我要的是尼克他這個人才.……”
斯內普捏緊了手指，你可放過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