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直接攤牌
蘇雨霏一開始，聽得津津有味，覺得比小說和電視劇都精彩，但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眼前的人，可是楚奕雲，或者說冷奕雲的母親，可是她連姓氏都沒沾個邊。
而且，她全程抹黑楚奕雲的時候，那叫一個不遺餘力。
這，真是親生的？
周梓雲說得上了頭，那叫一個嗨：“你想想，你曾經浪費那麽多時間在這麽一個人渣身上，是不是超不劃算？”
點了點頭，蘇雨霏笑吟吟地看著她：“所有你樂於揮霍的時間都不能算作浪費。至少，他給了我初戀的所有美好回憶！”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拎不清？美好的那才叫回憶，差勁的隻能叫經曆！經曆這東西，有一吃就夠了！你可千萬別陷在回憶裏，再被他騙一次！”
蹙眉沉思的蘇雨霏，再也忍不住，終於提出了一個直擊靈魂的問題：“周總，其實你不是楚總的親媽吧？”
周梓雲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你這孩子，可別把好心當成驢肝肺……等等，你剛剛叫我什麽？”
她從未在公司郵箱outlook和各種平台上放過自己的照片，楚奕雲回國之後，她也從來沒有在國內出現過，而且她在全球通訊錄裏，用的都是“ava chou”的名字，蘇雨霏到底怎麽認出她來的？
蘇雨霏淡淡一笑：“周總，你忘了，我帶隊去過美國，參觀過公司總部。”
那天盡管周梓雲不在，但是蘇雨霏還是聽說了不少這位鐵娘子的故事，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找了不少資料，才算前麵了解了她。
不過周梓雲也算是很拚了，今天不僅非常低調地一改往日風風火火的職業穿著，而且全素顏前來，就是為了打造一個“苦情母親”的形象。
結果，還被蘇雨霏無情地揭穿了！
“你認出我來，怎麽不早點說？害得我素顏裝村婦和你聊了這麽久！”
說著，周梓雲就開始掏出化妝包，塗bb霜，描眉，打腮紅，擦唇膏，一氣嗬成，不到三分鍾，一看就是輕車熟路的老手，看得蘇雨霏歎為觀止。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麽我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吧——我把楚奕雲放到國內市場，是希望他能有一番作為，成為下一個傳奇。兒女情長必然英雄氣短！當然，如果他下不來這個決心，我會幫他一把！”
這是赤裸裸地在威脅蘇雨霏了！
也對！她畢竟是全球部門老大，要開除一個人，易如反掌。
蘇雨霏喝了一口檸檬水，顯得十分淡定：“謝謝你告訴我，楚總就是冷學長，我隻想知道，當初去美國，他是真的籌劃了一年半嗎？”
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周梓雲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剛剛那都是隨便亂編的，哪裏還記得她說過籌劃的時間是多長？
這萬一蘇雨霏是故意挖坑讓她跳，那豈不是前功盡棄？
重重地放下咖啡瓷杯，周梓雲顧左右而言其他：“總而言之，我希望你盡快離開他！就這樣，我特地從美國回來，正在倒時差，我要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們回聊！”
“請你告訴我，他籌劃了一年半，是真的嗎？”
周梓雲沒想到，蘇雨霏居然如此執著，而且此刻她噙著兩汪眼淚的模樣楚楚可憐，看得她心口都微微一顫。
莫怪人家說紅顏禍水，就這個樣子，提什麽要求男人都能應下來不是？
“我騙你幹嘛？你以為出國這種事情是靠錢就可以嗎？”
嗯！
真相還真的是！
蘇雨霏垂下眼簾，淡淡地說了一句：“謝謝你！”
事實上，她心中已經有了底：周梓雲最早說的，是楚奕雲籌劃了整整三年，和蘇雨霏在一起，目的不過是為了打發自己的寂寞空虛冷而已。
看來，為了讓她離開楚奕雲，周梓雲也真是費盡心思。
雖然努力往上湊，的確能發現楚奕雲和冷奕雲的眼神很相似。
但是，現在的楚奕雲，和以前的冷奕雲，樣貌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如果真如周梓雲說的，他就是冷奕雲，那麽，這其中，又是什麽故事？
蘇雨霏向來不喜歡自己猜，她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直接撥通了楚奕雲的電話：“我剛剛見過了周梓雲女士，我想再和你確認一些事情！”
說完，蘇雨霏就掛了電話，直接給他發了個定位的地址。
剛才和周梓雲聊的時候，因為極力保持理智，她一點都不生氣。
但是現在冷靜下來之後，她就越想越氣！
冷奕雲當年不告而別的帳還沒有跟他算，他現在居然又騙自己？
合著他是演戲演上癮了？
她倒是想聽聽看，楚奕雲那邊又是什麽版本！
楚奕雲看著漸漸變黑的屏幕，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雖然聽起來很玄幻，但是這的確很像周梓雲的做法：一下飛機就去見蘇雨霏，這操作，騷氣到飛起！
楚奕雲伸手亂撓了一通自己的頭發，氣得自己踹了一腳桌腳，然後疼得齜牙咧嘴在屋裏又轉亂好幾個圈圈。
雖然慌亂得一逼，但是楚奕雲還是硬著頭皮開車到了咖啡館。
在咖啡館門口的時候，楚奕雲突然就生出了“近鄉情怯”的恐懼感，嚇得又重新跑到車子裏，把頭趴在方向盤上，深呼吸了好久，他才鼓足勇氣，重新進了咖啡館。
坐在蘇雨霏跟前，楚奕雲唇邊一圈清灰的胡子茬，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憔悴：“你想知道什麽，問吧！”
蘇雨霏雙手抱胸，饒有興趣地歪著腦袋看楚奕雲：“難道，你就沒什麽要和我說的嗎？”
雙手緊緊地拽成拳，楚奕雲的拳頭幾乎要把座位戳個洞。
半晌，他才抬起頭，眼中全是掙紮：“對不起，瞞了你這麽久！但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噗！”
蘇雨霏忍不住冷笑出來：這話，像極了電視劇的台詞！
什麽狗屁的苦衷，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台詞。
“所以呢？”
低下頭攪拌手裏的檸檬水，蘇雨霏的語氣裏帶了一絲慍怒，嚇得楚奕雲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