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特別篇1
“我靠,老娘要氣死了。”還走在大廳裏,張曉冷不丁的就冒出這樣一句,下意識的就把手機往地上摔。
不得不說,修為高反應力就是快到驚人,張曉手機剛脫手,夢小妖就已經將那部手機牢牢握在掌中。
餘馨汝見張曉臉色很不好看,而且是這兩年來,從未有過的難看。“阿曉怎麽了?”
“馨汝你都不看手機的嗎?”張曉氣鼓鼓的嘟著嘴,眼角的淚珠刷啦啦的往下流。餘馨汝隻覺得額頭的阿撒托斯之眼燥熱的駭人。
她在動用阿撒托斯之眼,包間內,蘇旭很清晰的目睹了這一幕。透過阿撒托斯之眼構建的光之橋(隻能用於傳導光線),包括餘馨汝在內,三人很清晰看到了一棟被四周村莊環抱的學校。
隨機,第二條量子橋梁也被張曉構建,一瞬間接通了人類所擁有的整個網絡係統。在量子層麵來看,人類所布設的信息加密不過都是一層彈指即破的半透膜。不過,這回的信息是直接湧入張曉識海之中的,那被封印的恐怖識海,正在這龐大的信息下接近飽和。
“豫章書院,他娘的到底有完沒完了!”張曉的氣息一下子在人群中炸裂開來,四階,五階,六階……十階,天雷穿過大廳屋頂落下,卻被張曉一把握住,那足以對任何飛升者造成致命威脅的天雷,竟然就這麽在張曉掌中屈服。
通往仙界的天門為其敞開,但暴怒之下的張曉又怎麽會在乎這個,隨手一掌,就將天門劈成齏粉。
突然,一枚銀針從包間內飛出,直射餘馨汝眉心之中。三息過後,張曉的突破才總算停滯下來,阿撒托斯之眼被這枚銀針限製,無法再從762號宇宙調取龐大的法則之力幫助強行拉高修為。
“小妖帶她們回來,這回是我沒考慮到。”蘇旭的語氣中並未帶有多少波瀾,反而顯得以外平靜。
……
“嚴重腦髓壞損嗎,看來計劃得提前了。”蘇旭檢查完餘馨汝身體,心髒功能被壓縮到與一般人無異,雙生兩宙又被完全封印,就這點小傷,根本不可能造成任何威脅。
夢小妖還是有些擔憂的看著因為突破被打斷,而變得走火入魔的張曉,很是擔憂的問道:“她怎麽了?”
“你不知道也正常,張曉初中三年,都被父母丟到了那裏。你接觸她這麽久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張曉的精神狀態和別人有多大差異,哪怕是那條時間線上,張曉為什麽會想要留在聖湖跟隨梅林她們修行,恐怕隻是因為她覺得那邊才更有安全感吧。”
“但她現在……”
“她現在的法定撫養權其實在我手上,那條線上,她因為前往英國躲開了這次網絡風波,這點我還真給忽略了。“蘇旭說著,一股溫和的法則之力將阿撒托斯之眼一點點的從餘馨汝眉心剝離,“這東西果然還是太危險了嗎。”
餘馨汝能適應的除了零號宇宙以外,也就自己創造的兩個雙生宇宙能夠適應,至於其他任何宇宙的法則,對她來說都會產生極強的排斥,從而結果就是,導致整個身體的崩壞。
“送她去建木界,然後你出來就好了。這兩個都能算得上是我的孩子了,張曉這邊的事情恐怕也隻有我能處理了。”蘇旭說著,將阿撒托斯之眼輕輕的放到了張曉的額頭。
“但馨汝她真的沒事嗎?”
“嗬,那家夥的骨肉,哪有這麽脆弱。”蘇旭說著,祭出水天日光天照八野鎮石,就將兩人的空間,與這個宇宙完全隔離開來。
……
靈魂深處,張曉一個人躲在識海的小角落之中,龐大的信息量壓縮的張曉幾乎沒有喘息之地,元神的虛影還在不停的向外釋放著負麵情緒。
“怎麽,這就是你對待問題的方式嗎?無法控製情緒,無法控製力量,把外麵弄得一團糟,自己卻一個人躲到了這裏。”蘇旭在張曉腦海之內,輕輕一揮衣袖,那大量的,雜亂無章的信息全部煙消雲散。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吳軍豹嗎?我現在能明確的告訴你,你剛剛唯一一個差點殺掉的人,是餘馨汝。”蘇旭並沒有因為餘馨汝的受傷,而流露出那一絲一毫的冰冷,反而卻給人以一種春的感覺,那種溫柔完全是出於一個母親最本質的一麵。
“殺了……殺了餘馨汝……不行……我不能……餘馨汝……”張曉的情緒幾乎要崩潰的時候,蘇旭竟然將她整個人抱進了懷中。
“如果信任我的話,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和我說,我是餘馨汝的母親,也可以是你的。你從來都是一個能獨擋一麵的女孩,你能從那個陰影裏走出來第一次,就絕對也能走出來第二次,我現在隨時可以幫你殺了吳軍豹,但這又如何,倒下了一個吳軍豹,倒下了一個楊永信,這個國家,這片土地上誰也不知道還存在多少這樣被虐待的兒童,又有多少個吳軍豹藏在黑暗之中。”
張曉精神略微穩定,但眼神還是充滿了迷離和呆滯。
“和我說說吧,究竟都發生了什麽。”蘇旭毫不避諱的揭開張曉的傷口,她其實也有過這樣的時候,那時候的她,對整個人類都抱有惡意,背叛,貪婪,不信任,但隻有真正麵對過這些,自己才能夠變得堅強。
“他們處理完我,就把我一個人關在黑屋子裏,裏麵沒有任何是時間概念,連一點點的光都沒有,沒有任何的通訊設備,排泄都在一個盆子裏解決,大概就這樣過去八九天吧,因為我喝了四桶水,他們說水是三天一桶,每天不知道幾點給你一個雞蛋,和一碗漿糊一樣的飯,沒有任何味道可言。南寧的夏天真的很熱,天氣潮濕,四十多度的天氣,沒有空調沒有窗戶,透氣隻能靠著門縫和送飯口。不讓我穿衣服,就這麽光著身子睡在髒得要死的大理石地板上,唯一的樂趣就是和蜈蚣老鼠作伴。我那時候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念頭,感覺那樣黑暗的環境也挺好的,天氣感覺也沒那麽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