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血戰六階
餘馨汝感受著自身這股強大的力量,體內,這股狂暴的氣在無界的引動下,竟與下方已經被摧毀了的那些法器碎片所溝通。大量碎片在法夫納之氣的引動下形成一股強大到無可匹敵的金屬旋風,在空中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響。
無數碎片被相互碰撞,擊碎,大量的金屬粉塵從旋風中落下,遮蓋了整片戰場。最後,隻留下不到萬分之一的金屬粉末還在圍繞著無界旋轉。金屬粉末開始衝撞無界劍身,清脆,悅耳。又是那個旋律,餘馨汝聽得清楚,這是她修煉之時不停重複的那個韻律。
武器開始泛起白光,餘馨汝本就是曆史愛好者,手中的那柄劍形狀絕對是極為有名了,這是《尼伯龍根之歌》之中,西格魯德手中的聖劍gram,此劍有巨大的劍鍔,劍刃的反向側的劍鍔稱為下鍔,裝有柄頭。劍刃和劍柄是兩個部分,劍刃強調威力而劍柄則裝飾華麗。眾所周知,很多評價極高的劍刃都是由萊茵河河畔的工匠所打造的。萊茵河沿岸至今仍以冶鐵聞名,這裏生產的大馬士革刀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聖劍gram與刀劍的形狀十分類似,可以說是冷兵器刀劍的遠祖。
餘馨汝有些感慨,要知道在《尼伯龍根之歌》中,法夫納就是死於這柄聖劍之下,而現在動用這把劍的,卻又是法夫納自己的血脈。
這就是命運嗎……
張曉也已經從保護中走了出來,和餘馨汝並肩而立。背後一個碩大的召喚法陣漸漸勾勒,張曉現在能做的不多,她血液中所蘊含的魔法元素已經在剛剛的火龍中,強行召喚八階生物防禦,所剩無幾。既然已經這樣,不如去選擇相信。
從法陣中,走出來一個五階生物,看著像來自深海的巨型魷魚,但看著卻詭異百倍,因為它並不像魷魚那樣,觸手生長的有跡可循,不像眼前看似怪物一般,中間一隻巨目,頭頂一張血盆大口,觸手的生長更是從各個方向向外延伸。
張曉軟軟的說出兩個字:“幫她……”然後就從高空跌落下去。意識以及完全喪失,氣雖然還足夠,但魔法的釋放是同時動用魔法元素,精神力和氣。哪怕氣還有餘,但精神力和魔法元素同時消耗一空,確實不是張曉這個年紀能支持的住的。最重要的,張曉才三階,連續釋放兩次超過自己修為的魔法,確實對自己傷害很大。餘馨汝一個俯衝,不僅接住張曉的身體,同時飛到了王秋水身邊,看著全身赤裸,身上那恐怖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的王秋水,餘馨汝的怒氣直接湧上心頭。
隨手丟出一個暗係魔法,將兩人完全籠罩在內。回過頭,怒目而視那名俊美男子,幾千生命,就在這一次火焰爆破中全部喪生。
“你們的目的是什麽?”餘馨汝開口,聲音中帶著龍種的威壓,上位者的氣息瘋狂的壓向那名男子。
男子根本無視了自己的這種壓力,淡定的開口:“不錯不錯,小生好久沒有見過這麽嫩的小龍了,給王的回歸做祭品剛剛好。”
“王的回歸?”餘馨汝很快把握住了話中的關鍵詞。
“雨女無瓜。”說著便像餘馨汝衝了過來,手中凝出一柄元力構築的火焰大刀。一刀,仿佛能斬碎天地一般,龐大的火焰元力瘋狂向餘馨汝籠罩過來。
雨女無瓜都出來了,你真不是魔仙堡過來的?餘馨汝心中暗暗吐槽,手中卻完全不敢怠慢,gram高舉過頭頂,胸口的龍晶跟手中的gram溝通起天地之橋。一刀斬下,將火浪一分為二。
一邊是如太陽般高溫而極其耀眼的赤紅色火焰,另一半是宛如來自地獄的恐怖黑焰。兩色火焰的碰撞極為壯觀,但很明顯,餘馨汝的修為還擺在那邊,哪怕這樣激活血脈,實力也不過勉強達到了一般的五階實力。
隻是這樣第一次碰撞,餘馨汝就已經明顯落入下風,但心中的一股不屈,讓她很快調整狀態,龍的優勢便是肉體和魔法天賦,抬起左手,白皮書上,第一頁的文字閃動,口中樊奧的聲音開始詠唱,這已經不是人類的聲線能夠發出的聲音。
龍語禁咒魔龍的禁語
在二階,能夠施展禁咒的魔術師,恐怕也僅此一人。
禁咒這個詞,也早就不是字麵上的意思了,而是單純用來形容幾位強大的魔法。但魔龍的禁語這個魔法不同,哪怕實在遠古時期,這個魔法也被龍族意為龍族禁忌。原因哪怕從字麵上也很容易被人理解,威力強悍的同時,也會對自己的身體造成不小的傷害。
包括性格,整條龍都會因為這一次禁咒的使用而完全改變,仿佛真的被邪龍加身一般,直到自己也被完全同化……
但禁咒終歸是禁咒,禁咒的本質就是強大,這根本不是餘馨汝這個階段應該去接受的東西。左手之上,那本破舊的白色魔導書開始拚命抽取餘馨汝體內的能量。若不是餘馨汝體內法夫納血脈的激活,感覺恐怕自己一下子就會被完全抽成幹屍。
詠唱禁咒是極其需要時間的,哪怕是魔導書上記錄的,想要讓餘馨汝完成對這些魔法的瞬發應用,恐怕至少得達到大魔導師的級別吧。為了給餘馨汝爭取詠唱的時間,張曉的召喚物已經衝了上去,超高的元素抗性導致那些火焰根本不會對它造成什麽傷害。但同處法則之內,元素本就和物理聯係極大,並且息息相關。一個火網丟在召喚物身上,哪怕元素本身沒有多少傷害產生,但火網爆炸的衝擊卻使得它的觸手斷裂了一根又一根,斷裂的觸手掉落在戰場之上,立刻開始腐爛溶解,腐化後產生的強酸侵蝕著地表,溶解著那早已沾滿鮮血的土地……
“真惡心。”男子嘀咕著,將一個壓縮好的火球一下子塞進了那可憐的召喚生物的口中……
“轟”餘馨汝閉上了眼睛,她已經不忍心再去看這個畫麵。詠唱完那最後的一段字符,回應她的,是這天地之間更為恐怖的韻律。仿佛有無數野獸在哀嚎,又仿佛這個世界在哭泣。整片戰場都被恐懼的氣氛所籠罩,而一切的一切都是源於她,那個二階的女孩。
男子深深鎖起了眉頭,不得不說眼前這頭小母龍確實給他帶來了一些驚喜,甚至,有些驚訝。
右手輕彈一個響指,背後,一對火紅的羽翼舒展開來。一聲嘹亮的鳳鳴響徹雲霄,竟然直接衝破了餘馨汝禁咒的籠罩。
天空之上,龍鳳虛影相互碰撞,爆發出令人難以想象的威勢。鳳族血脈,餘馨汝的意識已經在漸漸喪失,看著眼前的男子,半個破碎的身軀竟在火焰的燃燒中重塑。
浴火重生……這就是鳳凰的生命力嗎,餘馨汝心中升起一絲不甘,但卻再也無法控製身體進行攻擊。身上的鱗甲也因為法夫納血脈的大量消耗而退化,連最後一層防禦也沒有了嗎……
不甘心啊,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不甘心啊,不甘心沒有為死去的同胞報仇;不甘心啊,不甘心沒有守護住自己身後相信自己的好姐妹……
猛然坐起身子,餘馨汝惶恐的看著四周,白色的簾布,隔開她的床位,空氣中彌漫著濃濃藥劑味。身體很虛弱,雖感受不到疼痛,但也同樣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慢慢講氣彌漫開來,餘馨汝感受到身邊床位躺著的正是張曉和王秋水,心中的一絲擔憂也漸漸放了下來,就想這樣安靜的睡一覺。
“醒來!”一聲爆喝直接將餘馨汝從睡意中驚醒。
這聲音,竟在餘馨汝那龐大無邊的識海中翻起驚濤駭浪。雙目猛然睜開,一絲驚恐浮現在臉上,因為剛從戰鬥中脫離出來,那突如其來的安全感讓她完全放鬆了警惕。
血脈中,大量的氣宛如實質般噴薄而出,吹起了那隔著餘馨汝和張曉床位的白色簾布。看到張曉用同樣驚恐的眼神看過來,看到張曉的表情,餘馨汝反而放下心來,至少能發現這裏是幻境總是好的。至於神經大條的王秋水,還是算了吧,估計早就睡著了。
餘馨汝感受到,自己體內的混沌之氣因為這次消耗明顯有增長,這是以前戰鬥時完全沒有過的感覺,可能是因為法夫納血脈的消耗吧。將精神力內視,法夫納的血脈隻剩下二分之一,想要在這樣爆發,恐怕也隻剩下一次機會。
不知道為什麽,餘馨汝竟然下意識的想要唱歌。
“讓我們……”哪怕是幻境,也根本無法阻擋混沌之氣入體。
張曉已經聽過餘馨汝用這個音調唱歌,很難得的沒有開口。
“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你們運氣好,竟然提前進入了遺跡。”
“提前進入遺跡?”餘馨汝還沒唱完兩句,就停下來問道,“我們剛剛不是在遺跡戰鬥?”
“剛剛那不過隻是遺跡的守衛,遺跡開啟還早著呢。就你感覺到那幾個大乘期的氣,也不過是守衛的一員罷了。”識海中的那個聲音不溫不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