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奪舍
賀山看一眼黎清。
神力?
嗬,難怪從地洞之中出來,他們一行人毫發無損,原來有神力在。
神格也在她身上吧。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隨後移開了目光。
黎清敏銳地看了他一眼。
殷符生道:“你羅裏吧嗦,到底想幹什麽!”
人影道:“簡單,你們隻要讓出一個身體來,讓我寄居一下,大家就可以一起出去了。”
殷符生道:“休想!”
人影抱著雙手,道:“可憐可憐我吧,我也想見見外麵的天日啊,最好這身體要有什麽神器,能夠激發神力的那一種。”
黎清冷笑一聲,道:“你不如直接說想要我的身體。”
人影道:“正有此意。”
黎清忽然鬆開劍,張開雙臂,道:“那你來吧。”
自投羅網。
魔界的“摘心”術,她可是很久沒有用過了。
一個這麽惡心的人,能夠讓她用上摘心術,他應該感到慶幸。
“胡鬧!”
“師妹!”
殷符生和齊遠誌大叫一聲,話音未落,那人影已經朝著黎清撲了過去,沒入了黎清的眉心。
黎清閉起眼睛,神力蜂擁而至,將這一道魂魄困住。
這魂魄吸足了血和魂魄,力量極大,縱使被神力困住,也悠然自得的在她身體中一點點壯大。
慢條斯理的,想要將黎清的靈魂擠出去。
黎清的丹田之中,忽然“轟鳴”一聲,一道天雷朝這血色的魂魄擊去。
“茲”的聲音連綿不絕的響起,紫色的雷電在黎清眼中閃過,將守著她的殷符生和齊遠誌嚇了一跳。
張長照道:“莫非在身體裏還打起來了?”
賀山心道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他對著張長照點了點頭,隨後兩個人一躍而起,朝黎清攻去。
沒有人能夠忍受住神格的誘惑,隻要製服住黎清,取神格的辦法以後再慢慢想!
誰也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認識。
殷符生怒喝一聲,道:“遠誌守著黎清!”
隨後手中劍光一亮,三人在這逼仄之地鬥做了一團,顏璋也取劍上前相幫。
黎清全然不知外麵情形,專心致誌地對付著這一道魂魄。
又是“轟隆”一聲。
紫色的天雷再次朝這魂魄擊去。
魂魄哀嚎一聲,不敢置信:“天雷!你怎麽能請動天雷。”
黎清道:“不是請動,是本來就在我體內,而且你猜錯了,不是神器,我就是半神!”
人影不敢置信,隨後忽然斷開了被神力困住的手腳,剩下的軀體飛快地從她眉心鑽了出去。
“惡心!”
黎清驅散體內剩下的血霧,回神看向洞中。
見眾人打成一團,那道魂魄卻不見了蹤影。
會去哪裏?
她驅使著照路燈四下查探,沒有發現魂魄所在。
正在她疑惑之時,那位俊秀的歡喜宗弟子袁孤,忽然抬頭朝她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猙獰的笑容一閃而逝,隨後又成了那個略帶羞澀的樣子。
原來是潛入了袁孤體內。
她冷笑一聲,正要伸手朝他抓去,忽然賀山伸手朝她抓來。
齊遠誌擋在她身前,以金丹修士的修為對上了元嬰修士。
一劍未出,他就被甩開,“砰”的一聲,狠狠撞到了牆壁上。
黎清雙手之中墨綠色的咒墨傾巢而出,困住了向她抓來的雙手。
賀山手掌之中掌氣疊出,斬斷了咒墨,身後被顏少主襲來,隻是顏少主突破時間不長,並非他對手,被他輕輕躲過了。
黎清提著劍追了上去。
他們幾人靈氣滂沱,劍光更是威風赫赫,將這洞府鬥的顫顫巍巍,四周牆壁上黑白色的眼睛遊離,最後越來越少,等到消失時,整個洞府已經快要坍塌了。
“別打了,再打下去我們就會埋在裏麵了。”
一直做壁上觀的“袁孤”忽然出聲。
張長照和賀山看一眼四周,兩人齊聲道:“停不停手!”
殷符生狠狠看他們兩人一眼,道:“出去再分個輸贏!”
眾人停下手中刀劍,隨後看著這黑漆漆的洞府。
賀山道:“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去哪裏了!”
他說著,眼睛像刀子一樣看向了黎清。
黎清麵無表情的跟在殷符生後麵。
這魂魄既然選擇了袁孤,為的就是他低調,就算她將真相說出來,別人也不會相信。
就像賀山,更相信魂魄在她體內。
殷符生關心道:“黎清,你沒事吧。”
黎清道:“沒事,他跑了,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殷符生想起那一道紫色的雷電,道:“這次是你運氣好,下次再胡鬧,看我怎麽收拾你!”
黎清道:“是,師叔。”
齊遠誌道:“那我們就把這地下挖開吧,出口肯定在這下麵。”
賀山道:“用血池遮掩,出口自然在這下麵,不過就算找到了,恐怕也出去不了。”
顏璋道:“陣法可以強行破開,出口自然也可以,莫非道友對自己的實力沒有信心?”
賀山冷笑一聲,道:“還輪不到你來輕視我。”
殷符生道:“別動嘴了,動手吧。”
大家這才不再說話,齊齊跳入了大坑之中。
一進去,黎清就被這血腥味衝的差點暈過去。
腥臭、濃鬱、陰冷。
天底下所有陰暗的感覺都濃縮在了這一池血水之中。
哪怕血水已經不再,剩下的泥土也讓人忍不住作嘔。
賀山最先忍耐不住,雙手掌風接二連三拍入了泥土之中,在眾人的努力之下,出現了一個一人深的泥坑。
縱使挖出來這麽深,下麵的泥土也依舊衝滿了血腥味。
一道石門出現在眾人眼前。
地下的石門如何打開?
打開了又是通往何處?
眾人心中疑惑,仍然決定強行開門。
殷符生催動掌風,一掌拍向了石門。
“嘩啦”一聲,這道據說隻有那魂魄可以打開的竟然在這一掌之下碎成了粉末。
塵土飛揚之中,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來。
齊遠誌道:“師父你練的什麽神掌?”
就連殷符生也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
剛才的力量,有這麽大嗎?
好像隻是隨便試了一掌吧。
他想了想,道:“五百年的時間,就算是城牆也要倒了,更何況是一扇石門。”
賀山道:“除此之外,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言下之意是殷符生的掌法還沒有強到這個地步。
隻有黎清悄無聲息地看了一眼袁孤。
袁孤又對她露出一個笑容,仿佛是兩人之間保守者什麽小秘密一般。
黎清回了他一個更加陰測測的笑。
兩人皮笑肉不笑地對看一眼,被齊遠誌看在了眼裏。
他心道師妹莫非看上這小白臉了,不行,一定不能讓她上了歡喜宗的當。
他夾在他們兩人中間,擋住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