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嘴硬
金丹靠的不僅僅是天資和努力,還需要宗門需求的靈石和丹藥堆積,不是每個人都天賦異稟,什麽也不用就能一路扶搖直上,大部分金丹都是宗門鼎力培養出來的。
靈犀派帶出來的六十一個弟子,僅有十二個金丹,這些都是能夠結嬰的後備力量。
培養一個金丹所花的精力和金錢是築基弟子的十倍。
秦蕭也冷著臉沒有說話。
他們損失的兩名弟子全是金丹。
這讓她開始反思起宗門的教育來,是不是太過於偏重陣法,以至於讓他們在戰鬥中一旦失去先機,就迅速的失利。
玄機派的元真元道兩位道長看著這損失,也都抹不開麵子,悄悄往後站了站,免得刺激到兩位掌門。
宋掌門則相當冷淡。
心道這心痛的感覺總算你們也嚐到了,我千雲派損失更大啊!
何掌門勉強說了幾句勉勵大家的話,看著一張張花臉差點老淚縱橫,趕緊揮手讓他們散了,去休息,幾位掌門和峰主決定再好好商量下。
王音兒看著黎清走進隊伍中,臉色頓時一白,不敢置信地看著黎清。
她竟然從雲豹手下逃了出來?
這絕不可能。
隻能是殷符生營救及時!
既然她活著回來,那自己所做的事情就瞞不住了,得找顏夢師姐想個辦法才行。
執法堂就在鬼哭峰上,能夠去鬼哭峰受罰的人少之又少,卻都是重罪,重的可能會剝奪靈根,她仔細想了想自己的情況,不至於上執法堂,去磨劍崖是免不了的。
她可不想去磨劍崖。
她正要悄悄離開,忽然黎清直直的朝她看了過來。
目光如刀,又陰又冷,隨時準備取她的性命一般。
王音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隨後強行鎮定下來,瞪了黎清一眼。
黎清越過人群,朝王音兒走了過來。
她身上還帶著傷,一走動就牽動肺腑隱隱作痛,越是痛,她臉上的神情就越是可怕,等到站在王音兒麵前,已經是一副十分陰冷可怕的模樣。
齊遠誌跟在她身後,朝王音兒露出個猙獰的笑容,隨後抬手在脖子上一抹。
“哢嚓!師妹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
王音兒打了個寒戰,顏夢走了過來,道:“齊師弟,別這麽嚇唬王師妹,她膽子小。”
周圍的人看著他們對峙的樣子,不少人停下了腳步,圍了過來。
名門正派的八卦,有的看當然看。
齊遠誌道:“膽小?不會吧,我看她膽子大的很……”
他話音未落,林容已經上前一步將他拉開,訓斥道:“師弟!這不是在流雲峰,不論你們有什麽矛盾,或者你想為誰出頭,都回去再說!”
他說著,便看向了黎清,冷冷哼了一聲,道:“黎師妹,你安分一點。”
黎清狠狠地瞪了回去,她眼睛大,黑眼珠也大,這一瞪的威力強過林容數倍。
齊遠誌道:“大師兄,黎師妹挺安分的,你也別不問青紅皂白就維護別人,別到最後落了個沒臉,我怕你這大師兄麵子上掛不住。”
各峰弟子都圍了過來,有的站在林容和顏夢一旁,有的站在了黎清和齊遠誌身後。
林容臉色難看,道:“師弟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現在這樣鬧就有臉了?不要忘記了這裏不是靈犀派。”
黎清忽然上前一步,將林容推開,冷冷的盯著王音兒,道:“結嬰的烈火雲豹是你招惹的,推李燕師姐擋住雲豹,害得師姐殞命的也是你!落荒而逃的還是你!靈犀派有你這樣的弟子!真是恥辱!”
林容聽了,不禁臉色一變,總算知道齊遠誌說的臉上掛不住是什麽意思了。
圍觀者頓時嘩然。
他們是在外拚命,身邊卻有一個這樣的隊友,簡直是把腦袋別在了褲腰帶上,死是早晚得事情。
誰知道她什麽時候會在背後陰你一下,把你推出去抵命!
不論是哪個門派的人,都忍不住對王音兒側目,就連看林容和顏夢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剛才還義正言辭的讓別人安分一點,攤上這樣的大師兄,也是夠慘的。
林容被眾人看的臉色發青,瞪著扭頭看著王音兒,道:“有沒有這回事!”
王音兒哭道:“師兄師姐,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怎麽可能去主動招惹結嬰的妖獸,難道我自己不要命了嗎,這妖獸又不長眼,李燕技不如人,被妖獸殺了,怎麽能怪到我的頭上來!”
齊遠誌當場就要被氣死,指著王音兒道:“你簡直沒有一點廉恥之心!”
顏夢道:“齊師弟,我知道你們沒了師妹很傷心,但是也不能胡亂攀扯,現在死的也不止她李燕一個人,王音兒在鬼哭峰,一直都有禮,要是說殺人,她沒有這個膽子,但是你護著的黎師妹,殺人的膽子更大一些。”
黎清不怒反笑,道:“因果報應不爽,既然王師姐不承認,我也不能強行壓著你認罪,那一切就由老天來裁決吧。”
她說完轉身就走,臉上的笑容消失的幹幹淨淨。
齊遠誌看著一臉得意的王音兒,狠狠地呸了一口,追上了黎清,道:“師妹,你去哪裏?”
黎清道:“我去找殷師叔。”
齊遠誌道:“確實要去找師父,一定要讓他做主,這個女人太可惡了。”
黎清道:“師兄,這件事不要告訴師叔,我想自己解決。”
齊遠誌道:“自己解決?”
黎清道:“是的,告訴師叔也無非受點無足輕重的處罰,我不希望這樣。”
齊遠誌一時摸不清楚黎清到底想幹什麽,但看她的神色,王音兒肯定討不了好,道:“你叫上我,殺人放火,我們一起幹,算是給師妹報仇了。”
黎清道:“一定叫上師兄。”
齊遠誌道:“那你去找師父幹嘛?”
黎清道:“我去問問師叔王音兒偷的到底是什麽靈草。”
齊遠誌道:“我帶你去,能讓結嬰妖獸守護的肯定不是普通的靈草。”
黎清很少接觸靈草,至今對靈草還停留在被自己壓垮的葫蘆上,她跟著齊遠誌去了殷符生的帳篷。
殷符生愁眉苦臉,剛剛被何掌門臭罵了一頓,自己也心痛的不行,死的兩個築基弟子全是流雲峰的,看到他們兩個進來,無力道:“你們兩個不去休息,跑來跑去幹嘛。”
黎清將靈草從儲物袋中取出來,道:“師叔,我們想問問這是什麽?”
殷符生抬頭看了一眼靈草,瞳孔猛地一縮,靈氣揮掌而出,將靈草包裹了起來。
靈草垂著花朵,一副久未澆水快要被渴死的樣子,花朵巴掌大小,開了七瓣,紅的要燒起來,花蕊也是暗紅色,根莖像是顆小蘿卜,翠綠。
真不明白是這花和根是怎麽長到一起去的。
殷符生一臉肉痛的灑了點水給浮在半空中的靈草,靈草扭動沒有葉子的枝丫,又精神抖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