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莊生
雨越下越大，密密麻麻的水珠擊砸在石為天的身上。
“師父……”鍾婁見石為天的皮膚開始加速腐爛，十分詫異，“這是怎麽回事？”
付蕭不說什麽，拉著鍾婁走到石為天旁邊。
“師父？”鍾婁望著異常淡定的付蕭，這樣的付蕭與之前不明白石為天功法的付蕭大不相同。
石為天的視線模糊，已經看不清鍾婁他們了：“我早就跟你們說過，我沒有多長的時間了……我為了練成虛靈功法，舍棄了自己的肉身，以自己的元靈作為本命進行修煉，以達到能夠穿透物質的效果……”
“這就是你走火入魔的原因嗎？”付蕭問道。
“嗬嗬，燃燒元靈不過是為了修煉虛靈功法罷了……真正使我走火入魔的，是我師父的血……”
“什麽意思？”
“我真實的修為你們也看到了，我的資質並不怎麽樣……”石為天苦笑道，“為了能夠練成虛靈功法，我用了我師父的血……這魔，來自我師父的血液之中……流淌到我身上之後，在我體內逐漸成長，最終形成了這個模樣……”
石為天臉上的皮膚已經全部腐爛了，身上的皮膚也都裂開，血液從裂縫中滲透出來。
“石為天！”鍾婁上前托住要倒下的石為天。
“沒用了……”石為天說道，“剛才那一招，我已被魔吸幹了元靈……如今魔滅，我也活不了了……”
石為天的眼皮變重了，眼睛撐不住了，原本灰暗的天空變成黑暗，沒了知覺。
“師父……我這條複仇的路，到底走的對不對啊……？”
……
那間木屋。
“師父，你這麽早起來幹什麽啊？”那時候的石為天，年紀比鍾婁還小。
那正在廚房熬著清粥的，正是石為天的師父莊生。
“我今天約見了神行派、天目派、萬宗門、義年山莊和拜曲派的掌門……”莊生看上去很興奮，“我的虛靈功法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我要讓那些人看看，我那瘋狂的虛無理論，是能夠實現的。”
“嗯，師父最厲害了。”石為天揉著還半閉著的眼睛說道，“就算自己的修為低，可是別人卻怎麽也打不到自己……想想這種功法就覺得很厲害！”
“哈哈。”莊生摸摸石為天的頭道，“今天你就自己做中飯吧，估計我要到傍晚才會回來吧。”
“要去這麽久啊……”石為天覺得不就是去亮一下自己的功法嗎，要這麽久時間。
莊生正要解釋，可麵部表情突然變得猙獰。
“師父？”石為天嚇得後退了一步。
“沒……沒事……”莊生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老毛病了，不知道為什麽最近頻繁起來了，有時候胸口就會突然一陣疼痛……”
“是師父你最近日夜練功太過勞累了吧。”
“唉，也有可能吧。”莊生活動了一下脖子，“等今天過去後，我就要好好休息了。”
“哈哈，那師父你也可以好好教我練功了是不是？”莊生最近幾日一直忙著自己的修煉，都沒有時間去教導石為天。
“那是當然。”莊生說道，“不過說來慚愧，我自己都是被逍遙派趕出來的，當你的師父，還真是不好意思啊。”
“不會。”石為天露出燦爛的笑容，“如果不是你的話，我肯定都要餓死街頭了……”
……
山海城外的竹林。
應莊生的邀請，當時的萬宗門掌門盧嘯、神行派掌門徐儒風、天目派掌門胡清雷、拜曲派掌門楊升以及義年山莊莊主何沈都已經集結。
“楊升……”盧嘯看到拜曲派掌門的時候很意外，“沒想到你竟然會來。當年嘲笑莊生最厲害的，就數你了，怎麽，這回你相信他能夠做到了？”
楊升聽出盧嘯的話中帶著嘲諷：“盧掌門，你難道會相信他那所謂的‘虛無理論’嗎？嗬嗬，你也不過是來看笑話的吧？”說完這話，楊升還不忘看一眼逍遙派的掌門徐儒風。
滿頭白發的徐儒風並沒有去計較那些晚輩的無理，他對於莊生的“虛無理論”是很有興趣的，無論成功與否，莊生都是他最得意的弟子。隻是可惜迫於長老層對於這樣一個怪誕的人的不滿，不得已才將莊生逐出了師門。徐儒風一直覺得，自己愧對莊生，作為師父，沒能夠維護他。
“初生牛犢不怕虎……”何沈說道，“莊生在大會上出言不遜，目中無人。這樣的人，即使有所作為，也會為同道中人所不齒的。”
“我倒是很想看看，這個所謂的曾經的神行派怪才，今天能有什麽可以展示的。”楊升早就打算今天是來看好戲的，反正這幾日幾大掌門都在山海城內開會，幾位掌門才會同意前來。
“讓諸位久等了。”莊生姍姍來遲。
莊生並沒有直接去理會其他人，而是隻看向徐儒風，鞠了一躬，原本還想叫一聲“師父”，可“師”字才輕輕叫出口，才想起如今的自己已經被趕出師門了。
徐儒風猜出了莊生的心思，便說道：“無妨，一日為師，終身——”
“行了。”楊升打斷道，“莊生，你說你的‘虛無理論’已經能夠實現了，那麽，你就直接展示給我們看吧。”
“已經好了。”莊生說道，“楊掌門，你用力打我一拳試試。”
楊升雖然不理解，可是莊生這樣的要求正合楊升意：“這可是你說的。”
可是在這麽多掌門麵前，楊升也不可能用盡全力打出一拳，所以，楊升還是控製了一下力度。
楊升的拳頭轉眼間就到了莊生的眼前，可莊生並沒有躲的意思：“就這樣直接打上來吧！”
而接下來的那一秒，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楊升的拳頭，穿過了莊生的胸口。驚訝的楊升沒有刹住車，整個人穿過莊生的身體倒在了地上。
“剛才這……”何沈覺得自己並沒有看錯。
徐儒風在驚訝之餘緩緩走進莊生，他用手去觸碰莊生，跟楊升一樣，手穿過了莊生的身體。
“當然，我也可以實體化。”莊生用手碰了碰徐儒風。
徐儒風的表情慢慢地變成激動：“你……你真的成功了……”
“嗯。”莊生說道，“我把這種功法叫做‘虛靈功法’……”
“能夠讓物質穿透自己的身體……這真是前所未有的突破啊！”盧嘯明白，這種功法的出現，會顛覆整個盤古大陸對於修煉等級的劃分。因為對於這種功法來說，修為的高低已經沒有了任何作用！
徐儒風還想說些什麽，莊生突然覺得胸口又疼痛了起來，而且比之前的都要厲害。
“莊生，你怎麽了？”徐儒風看到，莊生的身體開始散發出黑色的氣來。
“怎麽回事？”
所有人都覺察出了這股黑氣的邪惡，立馬警覺起來。
“莊生！”徐儒風連忙握住莊生的手，將自己的真氣輸入莊生體內。。
“師……師父……”
莊生眼前一黑，暈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