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蟲穀凶險(十)
夜色降臨了,除去了早上的吵鬧喧囂,夜晚顯得異常的安靜,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有兩個身影在活蹦亂跳的,與之格格不入。
正兩個身影正是顧雲陌和司徒子言,他們白日在吳府潛伏了那麽久,為的就是要等到夜色的到來。
顧雲陌卷起了袖子,表情凶狠地拉著司徒子言往外走,一副準備要幹架的樣子。
來到門口的時候,她停了下來,偷偷摸摸地在窗戶紙上戳出一個洞。
等視察完裏麵的情況,她便帶著司徒子言無聲無息地飄進了房間裏麵。
二鬼是神識在交流著。
顧雲陌:“子言,你說他會把骨灰藏在哪裏?”
司徒子言:“我又不是他,我怎麽會知道他把骨灰藏在哪裏。”
顧雲陌點了點頭,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便又問了:“那如果是你,你會把骨灰藏在哪裏。”
“嗯,骨灰是鬼魂最重要的東西,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把它藏在隱蔽的地方。”
他繼續說道:“可是這骨灰不是他的,他應該不會藏在自己的身上。”
畢竟,活人對於死人有不少的顧忌,認為死去的人的東西,留在身邊是不祥的。
顧雲陌想著,如果是用來威脅別人的東西,那一定得藏在一個讓自己安心的地方。
顧雲陌提議道:“這樣吧,我覺得他應該就藏在房間裏麵了,我們分頭找找看?”
“好。”
事不宜遲,二鬼馬上就開始了搜查的模式。
但找了良久之後,二鬼還是一無所獲。到底會被藏在了哪裏?
顧雲陌轉過身去,準備和司徒子言商量一下。
“子言,小心。”顧雲陌話音剛落,就瞬移到了他的旁邊,把他扯到了一邊。
原來,本來應該躺在床上熟睡的吳富突然站在了司徒子言的背後,正打算要攻擊他。
所幸,顧雲陌及時發現了,帶著司徒子言躲開了他的攻擊。
吳富見偷襲失敗,惱怒成羞地拔出劍,向著顧雲陌攻擊了過去。
他隻是個凡人而已,雖有修邪道,但始終不是顧雲陌的對手,僅三兩下,顧雲陌就把他製服了。
吳富的身上捆著生死鏈,動彈不得,隻能用恐懼地眼神看著顧雲陌。
“你……你要幹什麽?”
顧雲陌笑了笑,半蹲在他的麵前。
他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什麽普通的鬼,連她的修為,他一點都看不出來。
顧雲陌看了他一眼,站了起來,隨意地拖來一長凳子,翹起個二郎腿,聲音幽幽地說道:“你,叫吳富是嗎?”
而司徒子言則安分地站在她身旁,一言不發。
“是……不知閣下是?”
顧雲陌輕笑了一聲,微微抬起了眸子,“我是誰倒是無關緊要,隻是,我今日找你,是為了討回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吳富不記得他什麽時候有拿過這位危險人物的東西。
顧雲陌緩緩地從嘴裏吐出兩個字,“骨灰。”
吳富驚慌失措起來,眸子裏閃過一絲慌亂,結結巴巴地說道:“什……什麽骨灰,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完了,不會是他做的事情被發現了吧?
顧雲陌沒有因為他的否認而生氣,依舊掛著笑臉。
“哦~是嗎?”
看著她越笑越燦爛,吳富心裏越是害怕,心好像跌入了穀底,大氣也不敢喘了。
“你可知道你身上的鏈子是什麽嗎?”
她話題轉得太快了,一時間讓他無法適應,呆呆地問道:“什麽?”
“你身上這個鏈子可是從地府帶來的,是用來對付鬼魂。但是,它用在活人身上也可以。”
“就是啊,這個鏈子會根據使用者的意願去調整的。也就是說,我想要它縮緊,它就縮緊。”
顧雲陌一說完,生死鏈就緊縮了起來。
吳富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勒斷了,表情痛苦不已。
顧雲陌看了過去,他身上的生死鏈突然鬆開了不少,來不及高興,她又繼續說道。
“哦,忘了說了。這生死鏈可是能把魂魄都能攪斷的。嗯,就是灰飛煙滅,連個渣都沒得剩。”
吳富冷汗直下,驚恐地看著她。用平淡如水的語氣,說著令人窒息的話語。
顧雲陌見他不鬆口,也耐著性子跟他耗,說道:“你說,是你的骨灰重要一點吧?”
吳富冷靜下來,心生一計。
“你過來一點,我可以告訴你我把骨灰藏在了哪裏。”
顧雲陌沒有遲疑,直接來到他的麵前,等待著他的回答。
“骨灰就藏在……去死吧。”他的表情突然惡毒了起來,“哈哈.……我給你下了蠱蟲,不出幾秒,你就會下地獄去見閻王的。”
一分鍾後。
兩分鍾後。
……
十分鍾後。
吳富的表情有點繃不住了,不敢相信地說道:“為什麽你沒有事情?”
顧雲陌笑了笑,無所謂地說道:“可能閻王也不收我吧?”
“陌姐姐……”背後的司徒子言略有些無奈。
顧雲陌把他扯了上來,“對了,忘了跟你介紹,這骨灰的主人,就是他。”
吳富這才發現這少年熟悉得很,心裏暗道不好。
這少年是蠱族的人,解個蠱毒對他來說就像吃個飯那樣平常的事情。
見事已無力回天,他便不再掙紮了,“我可以把骨灰給你們,但你們可不可以饒了我?”
顧雲陌冷笑,“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格和我們談條件嗎?”
他垂死掙紮道:“那大不了就這樣,我死了,你們也別想拿回骨灰。”
“哦?是嗎?”
“你……你們怎麽找到骨灰的?”吳富大驚失色起來。
“哦,就在剛才我們談話的時候,他在裏麵找到的。”
果然,吳富看了過去,那個被他藏了骨灰的箱子被搬了出來,骨灰也早就在司徒子言的手上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他們為什麽還要和他在這裏浪費時間?
吳富此時是心如死灰,再沒有之前囂張的樣子,而是不停地求饒道:“我錯了,求你們饒了我吧,留我一條命。”
“那你可曾想到,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他們難道還比你該死了嗎?”
“我……”
司徒子言憤憤不平道:“那你可知用我的骨灰來威脅我姐姐殺人,她每天都活在痛苦和自責中,這也是她應該的嗎?”
吳富表情突然猙獰了起來,“沒錯,他們都該死。”
“你們也該死,早在上古時期,你們就應該死的,論罪惡,你們什麽時候比我少了。”
“至少,我沒親手殺過人。殺人的,明明是你們這些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