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無能為力
“殿下？？！”
黑白無常沒想到顧雲陌突然就闖了進來，他們一臉驚訝地看著她。
她衝了上去，想扯住黑無常的衣領。
呃，原來小黑長這麽高的嗎？她要墊起腳才能拉到他的衣領。
雖然姿勢有點奇怪，但她的氣勢不能輸，惡狠狠地問道:“為什麽不告訴我，就把他們的魂魄勾了回來？”
她還傻傻地跑回了人間，準備解開迷底。
結果呢，全部都來了地府。
這是在耍她嗎？
白無常努力開了口，但沒有說出聲音來，低下了頭，不去看顧雲陌。
“殿下，就算告訴了你，你能做什麽？”見白無常不忍心說，黑無常替他開了口。
這個問題讓她沉默了，良久，才低聲道:“至少，我會盡力去救他們。”
“殿下，你是以什麽立場救他們？”黑無常不甘示弱地問道。
他們是地府的神官，隻能奪人性命，他們沒有權力去幹涉世人的事情。
她突然鬆開了黑無常。
“可是，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就這樣死去嗎？如果我能早一點發現，把相信說出來，他們就不會死了。”她的眼裏充滿了愧疚。
白無常歎了一口氣，安慰她道:“殿下，這怎麽能怪你呢？這本來就是天注定的事情，我們也無法改變。”
這一句話，突然讓她醒悟了。
強烈的無力感向她襲來。
對啊，一切都是上天早就注定好了，憑她的能力，又能改變得了什麽呢？
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可是為什麽，她還是覺得很難過。
如果她能再厲害一點，說不定就能救他們了。
她本來不就是想要修仙變得厲害，去改變這些的嗎？可是，現在的她無能為力啊。
黑白無常知道這一次的事情對她的打擊很大。
就算有一次重來的機會，他們還是一樣會隱瞞她去把魂魄勾回來。因為在生死簿上，早就寫上了陳達他們的名字。
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即使他們告訴了她，還是一樣無法逆天改命的。
他們也是一樣的，什麽都改變不了，隻能完成上天給的任務。
白無常看著顧雲陌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試探性地喊道:“殿下？”
顧雲陌沒有回頭，擺了擺手，說道:“我想一個人冷靜一下。”
黑無常本來想追上去的，但被白無常拉住了。
白無常搖了搖頭，示意讓他不要打擾顧雲陌。
黑無常隻好作罷，讓她離去。
——
回去的時候，顧雲陌一直在想這件事情，她越想越難受。
明明她可以救他們的，為什麽…
“找到你了。”聲音從後麵傳來。
她在專注地想著事情，並沒有聽到。
洛倫看她一個鬼在那裏坐著，什麽話也不說，眼神放空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很少見到這樣子的她，在他的印象中，她永遠像個小鳥一樣在他身邊吱吱喳喳個不停。不管他願不願意聽，她也說個沒完。
昨天她也是莫名其妙地三更半夜來找他，把他嚇了一跳，以為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結果見她拿出一串糖葫蘆塞到他手裏，“小洛倫，看，我給你買了糖葫蘆，你肯定很喜歡吃。”
“……，我不要。”
“你拿著吧，真的很好吃的。”
洛倫情緒複雜地看著糖葫蘆，手裏像拿著個燙手山芋一樣，不知道該扔了還是該留著。
這是把他當小孩子哄了嗎？
看著這糖葫蘆有點礙眼，真想把它扔了。
她給了他糖葫蘆之後並沒有走，而是在他耳邊不斷念叨著她今天在人間發生的事情。
要不是她是閻羅王，他指不定現在就把她送去轉輪，省得看著鬱悶。
現在他之所以會在這裏，還不是因為黑白無常來找他，說:“洛倫，殿下心情不好，你平時跟殿下的關係最好，要不你去勸一下她？”
關係好？怎麽可能！
話說，他當場就想反駁他們的話。
還有，顧雲陌心情不好關他什麽事？
不去，他絕對不去。
咳，他隻是想去看顧雲陌的笑話，沒什麽特別的原因。
不過，她到底怎麽回事，看不到他嗎？
洛倫把手放在顧雲陌的麵前晃了晃，她居然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算了，他還是走吧。
兩秒之後，他又坐回了顧雲陌的旁邊。
“你怎麽在這裏？”顧雲陌看到旁邊的洛倫，嚇了一跳。
終於被注意到了。
“看你坐在這裏我就過來了。”洛倫語氣很平淡。
“哦。”
氣氛突然沉默起來。
洛倫不自覺地咳嗽了一下，看著顧雲陌，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對了，你吃飯了嗎？”洛倫試圖勾起話題。
“沒有。”
“……”
良久之後，洛倫又開口說道:“陳修的事情解決了。”
說完，他隻想扇自己一個嘴巴子。
哪壺不開提哪壺。
“哈哈。”她突然笑了出來，說道:“小洛倫，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洛倫結結巴巴地說道:“沒…有，你…你想多了。”
他怎麽可能會關心她，不要想太多了。
“還說沒有，你耳朵都紅了。”她打趣道。
“沒有就是沒有。”他一口否認掉了。
她揉了揉洛倫的頭發，寵溺道:“好。”
“啊，你不要弄亂我的頭發。”他打掉了顧雲陌的手。
她收起了玩笑，認真地說道:“放心吧，我才沒有那麽柔弱。”
“……”向她投去一個眼神。
“好了，走吧，看一下今天有什麽好吃的。”說著拉起洛倫往外走。
洛倫甩開了顧雲陌的手，嫌棄道:“我不吃，要吃你自己吃。”
“好吧，沒人跟我搶，我還挺開心的。”顧雲陌輕鬆地說道。
“豬嗎？你。”
他都不明白為什麽顧雲陌一個閻羅王，沒有飯吃好像會無法存在一樣。
每天必須得像普通人類一樣進食。
而且，他有一次看到過，她的食量實在是大得驚人。明明長得很瘦弱，為什麽這麽能吃？
不知不覺中洛倫走在了前麵，還越走越快，把顧雲陌落在了後麵。
因為在前麵，他並沒有發現她的表情很難過。
沒有看到她，他回過了頭，催促道:“走快一點啊。”
她馬上換了表情，嬉皮笑臉道:“知道了，我這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