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啃樹根
這裏究竟是什麽世界?什麽地方?
在原來的世界裏並沒有赤角白鹿這樣的動物。它們就是屬於這個世界的生物吧。
伏諸夕想著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大自然的清新。
走進這片森林,各種千姿百態的古木奇樹引入眼簾,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令人目不暇接。有的樹幹·樹枝上纏滿了樹藤,有的樹藤從半空紮到地裏,漸漸變粗,成為支撐樹冠的支柱根,地表鋪滿了縱橫交錯如蛟龍盤繞的樹根;陽光隻能從繁盛的枝葉中依稀投入一點照向地麵。
“沙沙。”
腳踩在枯葉上沙沙作響,這樣的路一點都不好走,特別消耗體力。伏諸夕依靠著手表上的指南針一邊向前走著一邊好奇的環顧著四周,這樣的原始森林他還是第一次見,一時充滿了新奇。
太陽漸漸下山了,暮色降臨,晚風吹著樹枝嘩嘩作響,她不知走了多久可依舊看不見盡頭,讓她開始漸漸升起了一些恐懼和失落感,她甚至想過自己會不會橫屍荒野,也會想即使有幸走出去那裏又會是怎樣的世界。
“我才不要死在這鬼地方,肯定有辦法的。”伏諸夕吐出一口濁氣,鼓勵著自己。
她重新振作,從包裏拿出手電筒,找了一塊稍微開闊的平地,把周圍的樹枝聚集在一起,升起了火堆,打算在這裏過夜。
她坐在火堆旁,小口的喝著水壺裏的水就著在基地備得幹糧吃,因為並不知道後麵的路還有多長,所以她吃了一點點能果腹就行。
火光映在臉上,四周格外寂靜,隻有樹枝燃燒發出劈啪聲,她環顧四周除了火光能照耀的地方一片漆黑,讓她心生恐懼,不敢將視線看向遠方。
她覺得很奇怪,走了那麽久為什麽除了之前兩隻白鹿就再也沒見到其他生物。就連蛐蛐聲都沒有聽見,難道是這個世界沒有這樣的生物嗎,她心裏想著。
看著水壺裏的半壺水和一袋幹糧,小包葡萄糖,她不由神傷。
“唉!”
加了些柴火後,便拿出包裏的睡袋,在旁邊睡下了,她必須養足精神用來明天趕路,但顯然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何方。
半夜潮濕的森林越發的冷,伏諸夕緊了緊睡袋,盡量把自己裹得嚴實一些,但似乎作用並不大。
“咕~”
肚子發出不滿的叫聲,攝入的一點能量在寒冷的刺激下消耗的更快,。
伏諸夕不知道自己是被餓醒的還是冷醒的。
迷迷糊糊睜開眼才發現柴火已經熄滅,零星的火光發出一點微光。
但卷在睡袋裏又不想出來,寒冷刺激下的她猶豫再三下不得不先伸出手適應下外邊的溫度再從睡袋裏出來。
她在周圍重新找了些枯木,生好火後,便繼續鑽回睡袋,安然睡去。
但她不知道,遠處有兩雙一大一小的眼睛全程注視著她。
接下來的幾日都是日出而行,日落而息。早就彈盡糧絕的伏諸夕終於是快挺不住了,中途她試著吃過樹根,樹皮,但大多都是苦澀難以入口,要不就是咬不動,她不得不仰天長歎,這偌大的森林除了樹就是草。
而遠處的一大一小依舊保持著遠遠的距離注視著她,從她精神抖擻的離開到現在的黯然神傷狼狽不堪;如果伏諸夕知道她一直在原地打轉,而那一大一小這幾天都在高地巨石上一直保持著一開始她離開時的姿勢注視著她,估計得氣得吐出一口老血。
可怕的暮色再次降臨,她拖著僅剩的一點力氣像往常一樣升好火,鑽進睡袋,但這一次她感覺自己或許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發現唾液都快無法分泌了。她看著前方的火光,眼神空洞,眼淚不自覺的流過臉頰打濕了頭發。
她想著忠叔他們或許正在焦急的尋找她吧,這麽久過去是不是已經斷定她死亡了;想著如果忠叔還沒有把消息帶回,爸媽或許還沉浸在她被國家單位錄取的喜悅中吧,想著爸媽在知道她死亡後肯定很難過吧;想著曾經在校園和朋友們的打鬧……
她裹在睡袋裏,側臉看著搖晃的火光發呆,回憶著以前的點點滴滴,或許別人說的人死前會快速回顧自已的一生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她透過火光依稀看見前方,一個通體白色周身散發著微弱白光的東西朝她緩緩靠近,她不由背脊發涼,潰散的目光又重新聚集起來,但隨即又放鬆了下來。
喃喃道“是來收我了嗎?”隨即露出一個苦笑,反而沒那麽害怕了,似一種解脫。
隻見生物越靠越近,逐漸看清來者,伏諸夕睜大眼睛,發現緩步而來的居然是那天的白鹿,還有那小萌物依然跟隨在一旁,而那微光正是白鹿發出的。
它們是怎麽找到她的,還有那散發的微光看著就像動漫裏的神獸一般。
“你們怎麽來了。”伏諸夕微微一笑,發現發出的聲音異常的沙啞。
顯然他們是不會回答她的,她努力撐起身子看著它們。一人在這陌生的森林裏行走幾日的她,再次看見它們竟有種莫名的親切。
隻見小羊駝從她媽媽身旁小跑了幾步到她跟前停下,把銜在嘴裏的草根放在了她的跟前,伏諸夕看著地上的草根露出了欣慰的苦笑。
“謝謝,我不吃草根的。”她已經嚐試過很多樹根實在是無法下咽。
但看見給她送吃的小家夥還是很開心,伸手摸向那軟綿綿的腦袋,但這次小羊駝並沒有躲開,任由她摸著它頭上的棉花糖。
小家夥看見她沒有要吃的意思,就用鼻子朝她身邊推了推,再看看她,又看看樹根,似乎很著急。
諸夕看著急切的小家夥,便把目光重新移向了讓她恐懼的樹根,那苦澀的味道還遺留在腦海裏。
仔細一看這樹根長得像番薯,但看起來偏細長一些,在火光的照耀下居然微微泛著紅光看起來晶瑩剔透,讓人看著特別有想吃的欲望,對於現在餓慌的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馬上塞進嘴裏。
但當手伸進去後才發現動作緩慢,連拿起塞入嘴裏的動作都特別困難,她艱難的張開幹裂的嘴唇,小小的咬了一口。
“哢”
她瞪大眼睛,不經熱淚盈眶,一口咬下哢嘣脆,一個香甜的味道充斥口腔,此刻全身的細胞似乎開始興奮了起來,已經斷水斷糧一周的她終於嚐到了食物的味道,在原來從沒挨過餓的她,這時她才真正體會到食物是有多麽的珍貴。
“哢哢哢”
她似乎恢複了許多力氣,狼吞虎咽的幾口就把樹根吃完了,一點殘渣都沒有遺漏。
小小的樹根中含有大量的水分和糖分,盡讓她恢複了體力,甚至精神抖擻,就是之前的葡萄糖都做不到這麽快。
她看向白鹿和小獸剛想開口表示感覺,就感覺全身開始異常灼熱,全身布滿密汗,她感覺全身的血液在快速流動,全身開始非常酸脹的感覺,感覺自己整個人要炸掉了,就像腿抽筋的感覺,但現在是全身,她全身繃直不敢亂動,稍微動一下便感覺特別難受。
“啊”她緊皺著眉,低聲痛吟著。
一旁的小獸焦急的看向白鹿。白鹿微微抬頭,額間亮起紅色符文,張開嘴,隻見一個柔軟的水球從嘴裏飄出向伏諸夕飛去,水球放大將伏諸夕籠罩其中,漂浮在空中。
一陣涼意包裹全身,水球中的液體似穿過筋脈在全身流淌,似在安撫燥動的經脈,感受著水球的溫和浸養,伏諸夕漸漸的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