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畫卷
“這便是.……修仙界?”丁澤雙眼火熱放光,舔了舔略微幹裂的嘴唇,出聲。
“非也,非也。”
隻見邋遢老頭伸出中指,在丁澤麵前晃了晃,搖頭道。
丁澤一愣,看著他那中指,咬著牙握了握拳頭,可又想到對方那淫威之下,便強行忍了下來。
“這地方,不在三界中,卻又在三界中。稀,也稀,不稀,也不稀。”他雙手負在身後,站在懸崖邊眺望遠方,微風拂動,倒真有許些仙風道骨般模樣。
“但凡是精通空間一道,皆可自辟天地,這與實力無關,唯與空間直接關聯。”邋遢老頭道。
“空間一道?”丁澤疑惑皺眉。
他仔細回想一遍,可還是沒想到《修仙者需知》中還有其他範疇。
“相信少爺您也懂許些修仙者,可具體點的,還是由我細細道來。”邋遢老頭淡道。
的確,按輩分,他是奴仆,而自家小姐和丁克勒產下丁澤一子,不管實力如何,他理應喊丁澤一聲大少爺。
再者,當時虛空走廊和丁澤打賭,說是丁澤贏了,便喊丁澤少爺,他起初根本未曾想到,丁澤有這般本事,可就算他真的贏了,那這一句少爺本就該喊,所以他也不算太虧。
而丁澤還在這一聲聲少爺中,迷失自我。
“大千世界,優勝劣汰,弱肉強食,實力為尊。”邋遢老頭幹枯手掌握成拳頭,緩緩道。
看著他那瘦小幹枯拳頭,丁澤又看看自己白嫩拳頭,嘴角抽搐一二,還是聽他繼續說道。
“修仙一路,與天爭命,這逆天而行之人愈發之多,便形成了修仙界,同此地一般,不在三界之中,卻又在三界之中。隻不過占地麵積,卻比此地大的太多太多。”
丁澤驚愕,四周環顧一圈,皆是那一望無際的林海,依稀看到不少鳥獸竄動的場景。
邋遢老頭似是意料之中一般,搖頭微笑。
“修仙界分六大洲,近乎每一州都分十二城,最小城也大概有這麽大,而靈氣也比這裏更是濃鬱數倍之多!”
丁澤更是眼珠瞪大。
要知道,這一會,他耳邊近乎在不斷響起係統聲音,而那《養氣訣》熟練度都是增加了五十來點。
且這裏雖是高處,靈氣雖也濃鬱,可遠遠不及下麵那般白霧繚繞般濃鬱。
那種靈氣,肉眼都足以看到!
這不是分分鍾熟練度爆滿?!丁澤雙眼放光。
“看你這猴急樣子,切莫覺得下麵安全,可不是所有靈獸都想獨角靈猴那般性格溫順,還有許些狂躁的很,那實力也是不低,至少對你來說算是威脅。”
“而你,差不多也有煉體後期了吧?”邋遢老頭問道。
丁澤眨眨眼,也不隱藏,直接坦白。
“我前些日子突破的煉體中期.……”
“怎麽可能?!”邋遢老頭瞪大眼睛,滿是驚異的打量丁澤。
“就算是天驕們煉體後期的肉身強度都難以抵擋絲毫虛空之力!”
丁澤嘴角上揚,冷笑一聲,隨後了一眼係統,還有500經驗值升級。
“天驕?那是什麽?”丁澤冷哼,隨後語氣一轉,“都是弟弟!”
……
丁家莊園。
“老爺,大多隱世宗門都向著臥龍山脈匯聚而去,哪怕國外許些勢力同樣花費不小代價偷渡而來,目標也是臥龍山脈。”
丁輝看了眼手機上信息,皺眉道。
在其身前,丁克勒麵牆而立,手中還握著一酒杯,濃鬱酒香飄逸。
牆壁上掛有一副畫,畫中有一人在中間。
這人看著有些模糊,不知是經過時間摧殘導致的,還是作畫時本就如此。
模糊看到,這人是一長發青衫男子,他半臥巨石之上,手中有一青葫蘆,葫中是否有酒不得而知。
在其身邊,擺放著一柄長劍,長劍插在劍鞘中,劍鞘深色,劍柄青芒。
見丁克勒看的入神,丁輝歎了口氣,又道了一句,“老爺,據說是那個世界的強者,在臥龍山脈留下一洞府,禁製將開,大亂降世,而如今少爺又不見了,我猜八成被那個人帶走了.……”
聞言,丁克勒明顯身體一頓,手臂抬起,手中酒水隨之潑出,一時間,香濃酒水將整個畫卷覆蓋,空氣中酒水味更甚。
“當年,瑩妹喜歡,我便高價買了這副畫卷,可誰知第二年,她便棄我而去,我大發雷霆,許些酒水滴灑在畫卷上,誰知出現了這奇幻一幕。”
丁輝麵色不變,顯然不是第一次聽丁克勒如此說辭。
隻見畫卷上,中間那青衫男子上下皆是出現畫麵。
即便模糊的很,可還是能看得出畫麵如何。
在其下,如世間繁華一般,房屋從立,人頭攢動,看著便能聽到其中的嬉笑漫天。
而這房屋並非像如今一般高樓大廈,聳立入雲,看模糊影子,更像是古代時候的瓦房一般。
倒是清雅。
而在那青衫男子上方,是一大河一般,河水呼嘯奔騰,暗流洶湧,若是常人卷了進去,定是萬劫不複。
而在大河兩邊,無數黑點鏈接,岸上各有一道身影。
這身影一男一女,男者同樣一身青袍,女者一身淡粉琉璃裙。
即便看不清模樣到底如何,可還能清楚感受到他們兩人眼中皆是含情脈脈,相對而望。
丁克勒又是滿上一杯醇香烈酒,他滿是苦澀的搖了搖頭,一口飲盡。
“醉迎世間情圓滿,醒歎仙河橋兩邊。”丁克勒滿眼通紅,不知是酒太烈,還是其他原因。
丁輝也是無奈歎氣,站在一邊也不出聲。
他和大管家一樣,近乎跟隨丁克勒小半輩子,自然和大管家一樣,算得上丁克勒心腹之一。
所以,許些丁家秘辛丁克勒自然不會對其保留。
而他也知道其中前因後果。
隨後,他再度歎了口氣,看著丁克勒那愈加蒼老的背影,頭上白發都能依稀看到。
“老爺……”丁輝同樣麵色沉重,張了張嘴,唯吐出這兩個字。
他跟隨丁克勒這些年,不說沒有,但這般令人動容的,屬實是第一次。
最經常看到的,便是丁克勒時常握著一張鐫有‘瑩’字的手帕,坐在窗前,看看那近乎枯萎的楓樹,又看看手中手帕,時而唉聲歎氣,時而呆坐不動。
可哪一次都沒像這次一般,令人動容難忍。
他歎了口氣,看著丁克勒盯著畫卷中,青衫男子身邊兩字,直至酒水異樣消散,畫卷底部的歡慶畫麵消失,頂部的天河鵲橋一同不見。
他這才冷哼一聲,眼神冷冽,寒芒四射,一股難言梟雄氣息籠罩整個屋子。
仿佛溫度都下降許多。
丁輝麵色一變,隨後眼中瞬間湧出狂喜之情。
當年,他就是因為丁克勒這種氣息,這種野心才跟在他身邊的。
而這種氣息,多少年沒見到過了.……
在其狂喜之間,丁克勒那越發冰冷的聲音響起。
“我答應過瑩妹的,好好保護丁澤.……”
“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