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溥供奉
他咽了口口水,發覺身體已然鬆軟,完全靠著欄杆支撐身體。
可丁澤接下來的話,卻再度使他身體一僵。
“感動不?”
……
軍營處。
單超,單勇分席而坐,盤江則是站在單勇身後。
兩人麵前皆是沏著一杯濃香茶水,茶水上皆是冒著淡淡熱氣。
不同的是,單超麵色平淡和藹,單勇則是麵色冰冷憤怒,身後的盤江亦是如此。
許久,單勇麵色愈是冰冷,他皮膚有些赤紅,嘴裏穿著粗氣。
仿佛周圍空氣都有些熾熱粘稠。
盤江麵色有些蒼白,向後方移了兩三步。單超麵色依舊平淡,看著單勇,微笑著搖了搖頭。
他這邊氣息依舊溫暖舒潤,與單勇完全不同。
至於兩人中間,更是如冰火不融般,若尋常人站在此處,定會覺得渾身擠壓,頭暈惡心,體質差些的,直接暈倒也說不準。
終是單勇冷哼一聲,手掌用力,檀木扶手瞬間炸裂,木屑飛濺而起。
他猛然站起,皮膚微微泛紅,不少細密裂痕自其腳掌向四周蔓延。
咚!
單勇拍向桌麵,大理石桌麵瞬間裂開,不少碎石飛射,也有許些朝著單超這邊極速飛射而來。
這種速度,這種力度,若是擊在人體上,鐵定會被射穿。
可單超依舊安穩坐著,看著空中那細小碎石不斷在其瞳孔中擴大,他笑著搖了搖頭,抬起手掌緩緩一扇。
他速度極輕極柔,可威力卻是不俗。
隨著手掌扇動,一股柔和勁風隨之出現,那些碎石瞬間在這股柔和勁風下改變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向著一旁急射而過。
隻見這些許碎石瞬間鑲進牆壁,足足一指深!
單勇看著牆壁上的幾個小洞,瞳孔一縮,緊緊握著雙拳,死死盯著單超。
最終他冷哼一聲,“沒想到這種關頭,單超師弟的實力還能更進一步。”
他聲音冰冷,轉身離去。
單超搖了搖頭,端起茶杯,緩緩吸了一口香濃茶水。
方才那一係列動作之後,茶水絲毫沒漏,僅僅泛起圈圈漣漪。
單勇桌麵上的茶水則灑出許些,可杯中還留有不少。
單超歎了口氣,盯著單勇的背影,眯著眼,眼中放射一縷精芒。
他緩緩道,“前段時間,我回可一趟宗門。”
單勇身體一頓,他抬起的右腳懸浮空中。
他放下右腳,回身眉頭緊皺的盯著單超,等待著他的下文。
“師傅年紀大了,哪怕經常練功,可身體還是一天不如一天,他可是一直希望你上山去探望探望他。”單超輕輕吹動茶水,吸了一口。
說到師傅,單勇那陰沉麵色終是緩和三分,可隨即又狠狠一皺眉頭,冷聲道,“少說廢話,這時間回去幹嘛?”
單超也不在意,他麵色依舊平和。
“溥供奉的算術又增長不少,我拜托他算算你口中八十歲的劫。”
“別急.……”單超嘬了一小口茶水,輕輕放在桌麵上。
不得不說,同是部隊長官,一個還是首長,兩人更是同出一宗門,可他們脾氣心性真如天壤之別。
要看單勇一副眼紅要動手的樣子,單超笑了笑。
隨後其指間彈出一指甲蓋發現的芯片。
這芯片通藍,在空中劃過的同時,有些藍色電弧淡淡閃動。
看著芯片落在兩人中間,以及單超那依舊淡然的笑容,單勇皺眉警惕退了幾步。
他身後不遠就是大門,後退幾步便能離開。
哪怕兩人同出宗門,可他始終對單超有著一種戒備心,仿佛他對誰都有戒備心。
隻見地上那芯片四邊裂開,幾道藍色熒光射線放射而出。
這幾道射線不斷相交,編織,波動,最終形成一個兩米長寬的熒光框架。
極其奇幻。
可這三人皆是麵色如常,畢竟這種3d立體技術早已用於生活中,常見的很。
所以他們也不會太過大驚小怪。
在這框架上方,一白發老者筆直站著。
這看著白發,白眉,白胡,白衣,身挺筆直,臉上有這許些皺紋。
可其身上卻無絲毫歲月劃過的蒼老氣息。
此人便是單超口中的溥供奉。
他手中握著一巴掌大的墨綠甲魚殼,在那殼上,有著不少奇幻符文。
這些符文繁雜無比,密密麻麻布滿整個甲魚殼,長時間盯著定會覺得眼花。
隻見溥供奉雙目微閉,那一指長的白眉緩緩飄起。
齊胸的長白胡以及那一身白袍更是無風自動。
遠遠看的,便覺得此人定是有仙風鶴骨般的世外高人。
單超依舊麵帶微笑,淡然的的看著前方立體投影的“溥供奉”。
單勇也是睜大眼睛,死死盯著那道白袍老人身影,緊緊攥著拳頭,眼睛都不眨一下。
……
他從小便在夢劍宗長大,逆天的武學天賦展現,宗門近乎所有功法,對其稍微指點,他便能精通一二。
再其十八九時,便能抵得上一些老一輩的宗門弟子。
如今高科技時代,能靜心隱居練武的本就極少,而他那武學天賦又極高,自然得到了宗門的重視,更別說大肆培養。
所以他也知道不少宗門秘辛,以及各個供奉實力。
就像這溥供奉,一身算術可稱天下第一。
算術門人本就少的可憐,能將其練至如此境界,更是百年難遇。
而溥供奉便是這百年難遇的奇才。
單勇年輕時,溥供奉才四十有餘,正值年輕力壯時,可他頭發已然將近全白。
他也問過溥供奉,可溥供奉總是一臉惆悵的看著天邊,隨後深深歎息一聲,淡然道,泄露的天機太多,這就是代價。
當時,單勇還不信這一說法,可人家是宗門供奉,支撐宗門的人,哪怕不信可也沒掛在臉上。
溥供奉也不說話,看了單勇一眼,無奈搖頭。
當時他隻想溥供奉定是裝神弄鬼,也不在意,依舊每天練武修習。
直到戰亂爆發,各國因華夏擁有肥沃土地,聯合進攻華夏。
單勇一個年輕熱血小夥,自然不可能在這緊要關頭,同宗門一同閉宗,他執意下山,守衛疆土。
宗主見他去意已決,不再相勸,隻遞給他一柄麻布包裹的唐刀。
而溥供奉則是為其算了一卦,結果大吉。
本該高高興興的,可溥供奉眉頭卻僅僅鎖著,隨後道出單勇在這戰亂中,殺了多少人,受了多少傷。
最後,他才特意強調,若是單勇在戰亂中,遇到一個矮小老頭,同樣算術極其厲害,定要對其和顏歡色,切忌,休得無禮。
溥供奉再三叮囑,可單勇毫不在意的搖了搖手,踏著夕陽,背著唐刀,便下山去了。
起初,他殺了不少敵人,也受了許些傷,可皆是避開要害,可始終沒能達到溥供奉所說的數量。
而且,他口中的矮小老頭同樣沒能出現。
單勇不屑笑了笑,顯然,他還將溥供奉的一身算術本領當做笑話。
數年過去。
戰亂接近尾聲,單勇一身麻衣破舊不堪,滿是幹涸血跡。
有他自己的,也有敵人的。
期間,他加入軍隊,體內也植入了軍隊專有的計數裝置。
他每殺一敵人,他在軍隊的總檔案便會多一個數字。
此時他已然殺了近二十萬敵軍,包括戰爭機器人。
也受過近百次傷。
即便沒能達到溥供奉說的那麽精準,可也差不了三五個。
至於那矮小老頭,還未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