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 開始就注定了死局
李一兩看了看路清雲，臉上沒有摻雜任何的表情。
李一兩：“真是好事多為啊路大人，想不到我們這麽快就又見麵了。”
路清雲：“是啊，本官也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麽快。”
李一兩有些詫異，路清雲這話說的明顯還有言外之意。靜靜地開始注視著路清雲的眼睛，路清雲有些心虛急忙躲開了李一兩的眼睛。
李一兩：“路大人，莫非你早就知道我李一兩會有這麽一天。”
路清雲：“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李一兩：“什麽意思？”
路清雲：“司禮監不會放過你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你用二十萬石糧食賑災卻也是意料之外。”
李一兩聽言心中也是驚訝，當初路清雲將自己放出來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件事情就不簡單，但是有一件事情他不明白：“路大人，我有一件事情怎麽也想不明白，想跟大人討教一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路清雲沒有絲毫猶豫：“當然可以！”
“大人不可！”親兵對長急忙上前阻撓。胡明遠方文廷被人殺了，若是這路清雲再出了事，這些人的可就不好交差了。
“無妨，本官和李先生還有些交情，他不會對本官怎麽樣的！”路清雲說完對著李一兩說道：“李先生請！”
李一兩眼神之中有了一絲感激：“大人請跟我來。”
李一兩夫人見狀急忙向前：“我給你們倒酒！”
李一兩聽言看了看路清雲，路清雲有一絲猶豫，看了看李一兩夫人：“那就有勞夫人了。”
三人說完這才在李一兩的帶領下向著剛才的石室走去，到了門口李一兩迅速擰動開關，石門快速從右側向左推開。
“大人請！”李一兩對著路清雲做了一個手勢，路清雲也不猶豫就此走進了石室。
李一兩第二個進了石室，隨後他的夫人也走了進去。
李一兩見兩人進去迅速從裏麵關閉了石門。
親兵見狀急忙上前，隻是還未到門口，這石門已經緊緊的閉。
“不好！”親兵隊長語氣開始變得著急。顯然感覺到這件事情已經不正常。說完迅速向前開始擰動剛才李一兩擰的開關，隻是無論往哪個方向轉動，這石門依然是紋絲不動。
“撞門！”親兵對長顯然已經十分害怕了，一眾官軍聽言也是急忙散開，開始撞起門來。
……
“李先生你這是幹什麽？”路清雲看著石室裏鋪滿的幹茶還有一絲火油的味道，心中一驚。
李一兩聽言也不解釋，而是話題一轉：“想不到再這種時刻，路大人依然說跟我有些交情，李某謝過了！”說完對著路清雲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路清雲：“李先生不必這般！”
李一兩：“路大人請坐！”說完指著石桌旁兩個小石凳右邊的一個。
路清雲也不猶豫，就此做了下去。
李一兩夫人見狀急忙給兩人斟酒。
“我敬大人一杯！”李一兩說著端起酒杯對著路清雲。“好！”路清雲也是端起酒杯。
兩人相視一眼，沒有任何複雜的情緒，酒杯一碰，各自揚起頭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喝完兩酒杯放到石桌上，李一兩夫人見狀又迅速斟滿了酒。
路清雲：“剛才李先生想要問什麽？”
李一兩：“到底是誰想要我的命！”
路清雲：“朝廷！”
李一兩：“朝廷裏的那些人？”
路清雲猶豫了一下：“皇上，內閣，司禮監都想要你的命！”
李一兩眼神中明顯有些驚訝，但也是經過大世麵的人，這種驚訝也隻是一閃而過：“司禮監想要我的命是在大人的意料之中吧？”
路清雲：“不錯，所以本官當時刻意將你放了出去，想著通過江南織造局逼你說出實情！”
“這杯我敬大人的坦蕩，能夠對我交心！”李一兩舉起路第二杯酒。
“好，幹杯！”路清雲急忙碰了一下一飲而盡。李夫人又給兩人斟滿了酒。
李一兩：“司禮監想要我的命，我理解，王家想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理解，他們都是拿了我的銀子，可為什麽皇上也想要我的命！”
路清雲：“自古隻有賑災的皇上。沒有替皇上賑災的商人！”
李一兩聽言一怔，顯然有些沒有明白。
路清雲看著一臉疑惑的李一兩，突然覺得此人有些可憐，縱橫江南二十多年，卻還是沒有看明白這朝廷。
“你拿著自己的糧食，打著江南織造局的牌子去給百姓賑災。你本想桑朝廷知道這件事給你留條活路，但你卻不知道就因為你的賑災，才讓朝廷加快了對你的殺心。”路清雲一字一句說的極為清楚。
路清雲說完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這些人都想要你的命。第一，你打著織造局的牌子賑災人們記住的也隻是你李一兩，而不會是皇上，皇上會饒了你？
第二，朝廷眼下國庫虧空的十分嚴重，本來想著改稻為桑填補國庫，誰想到到了江南會發生這麽多事，導致改稻為桑暫時備擱置了下來，但是朝廷需要銀子，你一口氣拿出二十萬石糧食賑災，朝中的人會認為你富可敵國，抄了你的家就能填補一部分國庫虧空。
第三，你在江南二十多年，雖然那本賬本丟了，可是這賬本上到底牽涉了多少朝中大員，這些人會放過你？”
李一兩聽著路清雲的分析，臉色變得煞白，原來這件事情叢一開始就注定了是個死局。
這杯李一兩沒有敬路清雲，而是自己端起酒杯就喝了下去。
“路大人，多謝你今日能夠對我如實相告，你的這份情李某人領了！”李一兩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交到路清雲手上。
“路大人，這是我李某人唯一能幫你的了。”
路清雲接過信就要打開，李一兩急忙出言阻止：“清路大人出去以後再打開。”
說完站起身來：“路大人請！”
路清雲疑惑的看了看李一兩這才向著石門走去。
李一兩從裏麵擰動開關石門迅速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大人請側身出去！”
路清雲聽言再看看地上這才明白李一兩心中所想。
路清雲：“李先生，你這又是何苦呢？”
“這都是我李某人的命，隻是這是個什麽樣的朝廷，什麽樣的王法！”
路清雲聽言也是一陣無奈：“可是……。”
“請大人成全！”李一兩眼中突然有了一絲哀求。
“好吧……。”路清雲說完側身擠出了石門，剛到外麵就見石門迅速又關上了。
“夫人隻是可惜了你！”
“相公在哪裏，奴家就要在哪裏！”
“哢嚓！”隨著兩個火石碰撞，地上起了一個小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