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八 什麽叫管好自己的嘴
“吆，這還挺聽話的阿，來給大總管我揉揉腿！”小太監說完向著李明涵伸出了腿。
“奴才叩見大總管！”牢房門外的兩個太監急忙跪下連連磕頭。
牢中的小太監見狀也是一陣好笑，別說這演的還是真逼真阿。就是跪錯了方向，本想轉身好好戲謔兩人一番，一轉頭頓時臉色大變。
“奴才叩見大總管！”說完急忙重重的磕了個頭，再也不敢抬起頭來。
旁邊的李明涵見狀也是哈哈一笑，對著小俊子趴下：“叩見大總管！”
小俊子聽言直直看著李明涵，眼中突然精光浮現，“好好好，你說你是誰？”
“回大總管的話，我是江南總督胡明遠！”李明涵說完哈哈一笑。
小俊子眼神中的精光瞬間變得暗淡，有些失望的不再看李明涵。
“剛才是誰說自己是大總管來著？”小俊子的貼身太監開了口，聲音陰冷細長，卻帶著天生的威嚴。
“是奴才，是奴才跟李總管開玩笑的。”牢房中的小太監急忙解釋，但是兩頰之間已經有汗水流下，也不顧不得擦拭。
貼身太監看了看低頭著頭跪著的小太監：“抬起頭來！”
跪著的小太監聽言也是一哆嗦，但是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動了動，緩慢抬起頭來。
“吆，還生了一副俊俏的臉啊，可惜了啊！”貼身太監一聲陰笑。
跪著的太監：“饒命啊，大總管。是小的為了一時好玩嘴賤！”說著急忙連連磕頭。
貼身太監此刻完全無視這太監的存在，似乎這些認錯之言完全沒有入耳，轉頭看了看小俊子，小俊子輕輕點了下頭，貼身太監當即會意。
貼身太監：“來呀！”
“是！”一個司禮監小太監急忙進的牢房來。
貼身太監：“讓這個狗奴才知道知道什麽叫管好自己的嘴。”
“是！”
跟著小俊子來的太監說完，上前左右抓住跪著的太監的臉，右手伸出白嫩的手掌，不由分說就開始左右扇了起來，別看這張手掌白嫩纖細，但是每一巴掌下來確是力道極為重，兩個巴掌下去跪著的太監嘴角就流出了鮮血，再幾巴掌下去臉頓時腫的不成樣子了。
跪著的太監想要開口求饒，卻哪裏還有機會說出話來，掌嘴的太監那左右扇的那叫一個快，又快又準。
牢房外的兩個小太監偷偷抬頭看了一下牢房，急忙嚇得低下頭去再也不敢抬起，後背隻是開始冒冷汗，想到剛才自己們的多嘴也是一陣後悔。
四十個嘴巴打完，跪著的太監被打的估計連自己親媽也不認識了，當然前提是如果他媽還活著的話。
掌嘴太監打完，右手手臂向下直直垂下，左右轉動了一下手腕，這才轉過身來對著貼身太監說道：“回師兄，四個個嘴巴已經打完，一個不少！”
貼身太監：“嗯！”又看了看跪著的太監：“現在知道怎麽管好自己嗯嘴了吧？”
跪著的太監想要發出聲音，卻無奈臉部實在腫的厲害又疼痛一時間嘴中發出的聲音居然都是“嗚嗚”之言，跪著的太監心中著急眼淚都出來急忙點頭示意。
貼身太監這才轉過身來對著小俊子行了禮：“大總管，已經打完了……”
小俊子：“嗯！”然後看向跪著的小太監：“看來你對在這牢裏這份兒差事那是相當不滿意啊，得。咱家就隨了你的心願吧。”說完對著貼身太監說道：“讓他去尚衣監吧！”
貼身太監：“是！”說完對著跪著的太監說道：“大總管的話聽到了嗎？”
跪著的太監想要給自己求情，無奈說不出話來，隻能連著重重的磕頭，幾個頭磕了下去擲地有聲，再抬起頭時顯然額頭上已經出了血。
貼身太監卻並未看在眼裏隻是輕描淡寫的對著掌嘴的太監：“愣著幹嘛呢，還不架出去！”
掌嘴的太監聽言急忙召喚進來同伴，架起跪著的太監就往外走。
貼身太監轉頭看了看牢房門外跪著的兩個太監：“你們還不走？”語調平坦，不卑不亢，但是聽到兩人耳朵裏也是嚇得要死。
兩人急忙站起身來弓著腰小跑出了牢房。
貼身太監見所有人都出去這才說道：“總管，那我也出去了！”說完轉身離開了牢房。
等到所有人離開，小俊子這才仔細的看了看李明涵，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李明涵已經蒼老了許多，頭上稀疏的白發淩亂不堪，手臂上都是鞭痕，顯然在這牢中沒有少受折磨。
小俊子看到此處，眼中突然流出幾滴清淚，揚起右手袖子急忙擦拭了一下。
“涵兒！”小俊子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李明涵見小俊子流了淚，突然開懷大笑，站起身來走到小俊子跟前。
手指指著小俊子又是一番戲謔的笑：“羞不羞阿，小孩子才哭呢，你這都是大老人了還哭！”說完兩手抹著眼睛，伸出舌頭口中發出“嗚嗚嗚”聲。
小俊子看著眼前的李明涵，再看看褲子上還沒有幹透的汙漬也是一陣心酸，站起身來拉住李明涵的手，另一隻手扶著李明涵的後背，找了一處幹燥的茅草坐了下來，還特意將李明涵底下的聚攏了一下，讓茅草變的厚實一些。
李明涵顯然並沒有要坐下來的意思，而是想要掙脫小俊子的手，小俊子手中用了勁兒，李明涵這才沒有掙脫。
小俊子：“涵兒，聽幹爹的話，坐下，陪幹爹說說話！”又是禁不住流下幾滴淚。
李明涵看著小俊子的樣子，依然是好笑的手舞足蹈，小俊子手中用力一來，李明涵身子不自主坐了下來。
李明涵坐下又是一陣怪笑，伸手就摸了摸小俊子的臉，擦去了眼角的眼淚：“小孩子才哭呢，大人不能哭的。”
小俊子：“涵兒。幹爹對不住你啊，當初你去江南織造局的時候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想不到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
說著也是摸了摸李明涵的臉，粗糙而且蒼老，這無論如何也不像一個四十多歲的人。
小俊子：“涵兒，聽幹爹說，李一兩已經現身了，還打著江南織造局的標誌賑了災，這條狗已經開始亂了方寸了，這把火已經燒到了宮裏，燒到了皇上，你要記住幹爹的話，以後一句話都不要說。”
李明涵繼續傻笑，似乎完全沒有把小俊子的話放在心上。
小俊子看著李明涵眼神一陣空洞，沉默了片刻突然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李明涵，摸了一下李明涵的頭，轉身走出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