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八 勝利的曙光就在遠方
王首輔府中。
一眾下人見王尚書黑著臉回來倒也沒什麽在意，反正這王尚書經常這樣，眾人也是習慣了，但是看到王首輔也黑了一個臉，這下眾人就不淡定了。
王首輔一向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永遠是那個胸有成竹的眼神，此刻卻臉色沉重，眾人也不知都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有一點可以確信，少說話，少在王首輔麵前出現。
搞不好王首輔一把怒氣全部發泄在自己身上那就得不償失了，雖說下人也是人，但是有些時候也就隻是能喘口氣，叫個人而已。
沏茶的丫鬟見兩人都是這個樣子，也不說話急忙就上了茶。
王尚書心中惱火口中幹燥，見茶水上來也不等涼下來，端起茶碗就往嘴裏放。
“哎呀，燙死我了！”
茶水還沒有咽下去就被王尚書吐了出來，隨即而來的就是這麽一句話。
端茶的丫頭還沒有走到門口，本以為平安躲過一劫，突然聽到王尚書之言嚇得急忙轉身，雙膝一軟就跪了下去。
丫頭跪下之後嚇得頭也不敢抬，隻是瑟瑟發抖，果然怒火已經先燒到了自己身上。
“混賬東西，你想燙死我嗎？來人呢。”
門外候著的小吏聽言急忙進了堂中，兩人幾乎是跑著進來的，眾人可都知道這王尚書的性格，在外麵受了氣回來，就會像個瘋狗一樣見誰咬誰，丫頭看來是跑不掉了，再搭上自己那就真的不劃算了。
更何況在這王尚書眼裏，下人基本上也就算不上是人，頂多就是披了一副人的皮囊。
兩人進了堂中，急忙行禮作揖，隻等王尚書發話。
底下跪著的丫頭此刻口中連連求饒，希望王尚書能夠網開一麵。
“把這個賤婢給我拖出去杖責三十，給她好好長點兒記性。”
“遵命，老爺！”兩個小吏脫口而出毫不猶豫，而且說話聲音極為清亮，生怕王尚書聽不到的樣子。
曉吏說完不由分說就要架走丫頭。
“你啊，跟個下人計較什麽。”王首輔對著王尚書說道。
“你們都下去吧，沒有叫你們誰也不要再進來。”
三人聽言急忙向著王尚書看去，老爺子是發話了，可是王尚書還沒有發話，眾人也是不敢走。
“還不快滾出去！”
三人聽到王尚書這樣一說急就出了堂內，就算王首輔不說三人也沒有想過再進來，可況王首輔都說了沒有召喚不要再進來。
三人出了門迅速散去，這地方可不能再呆著，誰知道王尚書什麽時候突然又不高興了。
“你啊，都幾十歲的人了，怎麽跟個下人過不去，你讓為父說你什麽好。”
王尚書此刻也是在氣頭上，本想還要發作一番，但是看到王首輔的失落的樣子，也就忍受了下來，今日朝堂之上父親已經夠難堪的了，王尚書可不想再給父親徒添煩惱。
“父親說的是，是兒子的不對。”
王尚書急忙給王首輔賠了不是，王首輔聽言點頭表示接受。
“父親今日朝堂之上皇上突然對我們如此，看情形皇上這是記了那日的仇，皇上這是有意相讓我們父子當眾難堪啊，我們該怎麽辦？”
王首輔聽言喝了一口茶。
“能怎麽辦，我們是皇上的臣子，皇上訓斥我們幾句實屬正常，這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王尚書看著父親裝出來的淡定也是一陣奇怪，剛才還黑著臉的可不是裝出來的。
既然父親無意在這個問題上深究，王尚書話題一轉。
“父親，皇上的這樣的目的父親不會看不出來吧，我們總該想想辦法啊，不能坐在這裏等死啊。”
“哦？你看出來皇上今日舉動的意思了？”王首輔依然喝著茶，風輕雲淡的問了一句。
這話一出隻氣的王尚書渾身發抖，如果眼前這位不是自己的父親他幾乎都有上去抽幾個耳光的意思了。
“父親這話問的，孩兒自然知道皇上這是什麽意思，別說是孩兒知道，滿朝文武的都看得出來皇上有意立雲殿下為太子。”
“嗯，不錯，你有長進了，還能看到這一層。”
王首輔可不相信滿朝文武都能看出來，大部分人都以為皇上定然是記了那日的仇，想要當著百官的麵將自己一軍。
皇上這一步棋走的也實在是高明，本來徐大有因為這件事情而對王首輔是更加痛恨，現在偏僻讓徐大有去給雲殿下當師傅，顯然皇上已經有了別的心思。
“那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聽到王首輔這樣一問，王尚書一時間也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事情來的太過迅速，完全沒有給他們一絲準備的機會，王尚書沉思了良久，卻依然找不到合適的辦法。
“孩兒愚鈍，請父親賜教。”王尚書說的十分恭敬。
王首輔看到王尚書的表情，知道自己的兒子顯然是沒有想到什麽辦法，不過這也十分正常，畢竟皇上的聖旨已經頒布，想要改變這個結局怕是沒有可能。
不過王首輔可不像王尚書一樣眼界隻是放在朝堂中之上，此刻他的心早已經去了江南，眼下的僵局也隻有一個人能破，那就是吳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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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防營中。
吳龍雙手叉腰，目視著海麵遠方，一陣海風吹來，副將急忙上前就要勸吳龍回營帳，但是看到吳龍的樣子卻還是退了回去。
海麵上破碎的船隻，還有未清理的幹淨的屍體隨處可見，偶有幾隻海鷗飛過也是不敢久留，迅速掠過天空，似乎一副不忍直視這慘狀的樣子。
幾十萬冥月國的英魂再此喪了命，不過值得欣喜的是海盜節節敗退，隻要不多些時日，吳龍就能找到海盜主力，到時候朝廷海麵上的威脅就能一舉肅清。
放出去的探子已經探查的差不多了，眼看勝利的曙光就在前方，吳龍卻開心不起來。
王首輔的密信已經到了江南，首輔密信中的意思也說的十分清楚。
“朝廷國庫空虛，軍餉不濟，讓吳龍暫時休養生息，等到來年的收了稅收，再於海盜決一死戰。”
這話是什麽意思吳龍本來不明白，如果不是李方奎的從京城傳來的消息，吳龍就差點以為朝廷是真的拿不出軍餉了。
可是當吳龍看到李方奎信中徐大有的事情的時候這才明白過來，朝廷的軍餉還是能湊的出來的，但是首輔的軍餉湊不出來，或者說首輔不願意給充足的軍餉了。
王首輔在密信中還特意帶來了一個玉佩，那是吳龍第一次覲見王首輔的時候帶的禮物，這個時候王首輔把玉佩給自己帶來，其中的意思已經十分清楚，王首輔這是在拿知遇之恩捆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