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九 天地之靈洗滌汙穢之物
江南織造局。
陳明到了織造局，一眾太監也不知道這是什麽人，但是看衣服卻是副總管的級別。
再看小金子跟在陳明後麵屁顛屁顛的，就知道此人官位不低。
眾人也不管這人是誰，急忙上去跪拜行了禮，反正官職比自己高拜了也不吃虧。
“參見大人！”一眾太監急忙齊聲問了好。
陳明聽到眾人叫自己大人一時又是生氣又是好笑。
自己在司禮監也是待了幾十年了，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叫自己大人。
小金子聽言心中一驚，急忙上前對著眾人怒斥道。
“一群瞎了眼的東西，你們的眼睛是被屁↑股坐住了嗎？瞎叫什麽，這是司禮監陳副總管。”
眾人聽言急忙這才知道來人是陳明，急忙就改了口。
“奴婢們叩見陳副總管！”
陳明聽言心中頓時不悅，總管就總管唄，還非要加個副字。
心中雖然這樣想，但是麵上卻不顯現，跟這些個奴才也當真沒什麽好計較的。
“都起來吧，灑家常年在京城種伺候皇上，你們不認識也難怪！”
眾人聽言急忙謝了恩站了起來。
“李明涵呢？”陳明對著小金子問道。
“總管這邊請，奴婢這就帶公公去。”
小金子說完急忙帶路，陳明也就此跟了上去。
到了後院遠遠就看見李明涵披頭散發的躺在椅子上。
陳明見狀急忙向前，到了跟前才發現李明涵不但披頭散發，而且目光呆滯。
“李明涵？見了灑家居然還敢如此？”陳明大聲的對著李明涵說道。
眾人見狀心中一陣奇怪，尤其是小金子。
剛才自己已經跟陳總管說了李明涵已經瘋了，此刻陳總管這樣也不知道是想幹什麽。
陳明見李明涵聽到自己說話依然沒有一絲變化，再仔細一看李明涵嘴角還留著口水。
但是陳明可不相信這李明涵是真的瘋了，此人是小俊子一手培養的。
小俊子既然如此看的上此人。說明此人必定有過人之處，而且這李明涵瘋的時候恰好是江南出事的時候，天下哪有這樣巧的事情。
陳明見李明涵不說話，又問了一次。
但是李明涵依舊如此，就算眼睛都沒有動一下。
小金子見狀急忙上前。
“回陳總管的，這李總管確實是瘋了，於大夫已經診斷了多次，應該不會有錯。”
陳明聽言心中不悅，狠狠瞪了小金子一眼，小金子害怕急忙退了回去。
陳明見狀向著李明涵靠近，快要接近的時候，突然捂住鼻子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哎呀，這都是什麽味道？”
小金子聽言急忙向前，到了跟前確實是臭味撲鼻。
“來呀，你們兩個趕緊看看這味道是哪裏來的？”
兩個太監聽言急忙向前，仔細撥弄了一番，這才開了口。
“回稟總管大人，李總管這是出恭了。”
眾人聽言急忙向後退了退，尤其是陳明退的最快。
“哎呀，這得是瘋的多嚴重啊，堂堂江南織造局的總管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坐在椅子上出恭，這也是聞所未聞啊。”
陳明說此話的時候用餘光看了看李明涵，卻發現李明涵任然沒有一點異樣。
“莫非這李明涵真的是瘋了？看這情形倒也不像是裝出來的！”陳明心中暗暗想到。
“你們這些狗奴才怎麽伺候李總管的，總管坐在椅子上出了恭，你們居然不知道，你們這些狗東西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陳明話題一轉突然對著眾人開始責怪起來。
眾人本來還在想著這陳明怎麽和一個瘋了的人過不去，當真也是歹毒。
突然聽到陳明話題一轉責怪起他呢，頓時害怕了。
這陳明話說的不錯，他們都是伺候李明涵的奴才，眼下主子是瘋了，但是那依然也是主子啊。
“都是奴婢們照顧的不好，請陳總管責罰。”
“責罰？如何責罰？還不趕緊給李明涵衝洗幹淨了？”
眾人聽言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起身就要去打水。
小金子此刻也不嫌棄李明涵臭了，扶起李明涵就要往房間裏走。
“你幹什麽，你要扶著他去哪裏啊？”站在一旁的陳明問道。
小金子聽到陳明這樣一問，頓時有些蒙了，不是陳明自己說給李明涵衝洗幹淨嗎？
既然要衝洗幹淨那自然是要到房間裏衝洗啊，難不成還要在這院子裏衝洗？
“回陳總管的話，奴婢扶李總管進去衝洗。”
“幹嘛要要扶進去衝洗，這天地乃萬物靈氣之所在，李明涵得了這病定然是受了汙穢之物的侵襲，此刻正是借著天地之靈洗滌汙穢之物的好時機。”
眾人聽言也搞不懂這陳明文縐縐的再說些什麽。
倒是扶著李明涵的小金子聽出了李明涵的話中的意思。
“陳總管的意思難道是讓小的們在這院子裏給李總管衝洗？”
小金子十分希望陳明能說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偏偏事與願違，陳明完全沒有思考的點了點頭。
“你這奴才還算不笨，挺聰明一個人真是可惜了，跟著這樣一個主子。”
小金子聽言也知道陳明是什麽意思，但是有一點小金子就想不明白了，這大庭廣眾之下給李明涵衝洗當真也是不合適。
“陳總管說的不錯，隻是李總管再怎麽樣也算是江南織造局的總管，雖說現在瘋了，但是大庭廣眾之下當著眾人的麵衝洗不合適吧？”
陳明聽言陰冷的一笑，輕蔑的看了看小金子。
“你這個奴才剛說你聰明你就犯糊塗了，不跟你說了嗎？要用這天地的靈氣洗滌這汙穢之物啊！”
小金子聽言也是一陣惡心，這陳明明明就是想侮辱李明涵，卻還說的這麽冠冕堂皇，當真也是不要臉。
小金子心中也是奇怪，也不知道這陳明跟李明涵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
眾人也是知道這陳明和司禮監大總管小俊子也是明爭暗鬥，而李明涵是小俊子一手培養的，但是眼下李明涵已經瘋成了這個樣子，還想羞辱他，這就真的說不過去了。
陳明見小金子呆呆站在原地。顯然已經沒有了進屋的意思，但也沒有看出來要退回去的意思，立即心中就不痛快了。
“還愣著幹什麽？讓你將李明涵扶到剛才的位置，你是沒聽清楚嗎？我看你這奴才怕是也皮↑癢癢了吧？”
小金子聽言知道再這樣下去，陳明定然會借機發火了，眼下李明涵已經瘋了，而陳明跟自己地位實在懸差太大，惹是惹不過的，隻能遵從。
“奴婢謹遵陳總管吩咐，奴婢現在裏就讓這天地的靈氣洗滌李總管身上的汙穢之物。”
小金子特意將最後一句的語調提高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