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零 不一樣的銀票
錢有糧依然臉色沒有任何變化,臉上依然風輕雲淡對著衙役說道。
“來人呢,將這四人給本官大刑伺候,居然敢當著滿堂官↑員欺瞞我等,當真好大的膽子。”
衙役聽言急忙上前,手中拿著剛才杖責胡明遠的刑杖,這刑杖上還留有剛才打胡明遠時的絲絲血跡。
海曉天和李方奎也不知道錢有糧為何會突然這樣,不去杖責趙總兵反而要對四人用刑。
但是既然錢有糧當著所有人發了話,此刻阻攔怕也是於事無補。
四人本來害怕趙總兵的威脅,還以為經過趙總兵這樣一鬧或許會蒙混過關。
誰知道錢有糧卻突然要對自己們動手。
衙役到了四人跟前也不說話,將其中一人繩子揭開,不由分說就開始責打。
棍棍用力隻打的其中一人叫苦連天,這人受不了疼苦苦求饒,但是錢有糧似乎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倒是在一邊看的趙總兵心中徹底慌了,他沒有想到錢有糧會反其道而行,這一出確實是沒有想到。
其餘三人見衙役棍棍見血,再看看同伴痛苦的樣子頓時嚇得不輕。
這些人常年在臬司衙門服役,深知這杖責之刑的威力,如果再打下去這同伴就算不死也必然會殘廢。
五十杖責下去,這人已經沒有了叫喊聲,衙役打完上前探了探鼻息,發現依然還有氣息。
“回稟李大人,這人暈死過去了!”
錢有糧聽言狠狠的說道。
“給本官拖下去,放入大牢。”
衙役聽言急忙將此人拖下,由於已經昏死,兩衙役架住雙手就拉了下去。
錢有糧見狀轉頭看著其餘三人,臉上一陣陰笑。
若是放在以前這笑容誰也不會放在眼裏,但是今日這種場麵下,剩下的三人隻看的心裏發毛。
誰也沒想到這看似文雅的錢有糧會這樣果斷,說打就打沒有半點拖延。
錢有糧仔細看了一會兒,發現三人中其中一人已經嚇得魂不附體,心中主意已定。
“來人呢,給此人用大刑!”錢有糧指著已經嚇得最嚴重的這人說道。
衙役聽言急忙上前將此人拖了出來。
還未用刑就見這人口中已經求饒。
“李大人饒命啊,小的並沒有說謊,當時我等確實是受了趙總兵的命令,小的有證據。”
這話一出眾人大驚,李方奎到現在也沒有明白是怎麽回事,隻有海曉天心中暗暗佩服錢有糧,想不到此人一個文弱書生,居然會用這迂回之策審問犯人。
海曉天常年在大理寺審問犯人,自然一眼看出錢有糧想幹什麽。
錢有糧聽此人之言,也不著急。
“當真有證據?你可要想好了說,若是再敢胡說那可就是罪上加罪了。”
此人此刻心理防線早就奔潰了,哪裏還有半句推辭。
“不敢隱瞞大人,小的真的有證據,當時趙總兵給我們下了命令,事情結束後胡部堂還給我們四人一百兩白銀作為酬謝,由於欽差大人們來調查事出突然,銀子我們還沒有花出去呢。”
此人說完急忙看向剩下兩人中的一個。
“大哥,銀票呢,快拿出來給錢大人看!”
這人聽言急忙拿出銀票交到錢有糧手上。
趙總兵急忙插話。
“你們幾個狗東西,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嗎?還敢亂說話?”
錢有糧接過銀票仔細看了看,上麵清楚的顯示是李一兩錢莊開出來的銀票。
趙總兵見錢有糧看完銀票臉上表情變得凝重,知道錢有糧已經發現了端倪,急忙開口就要辯解。
“錢大人,千萬不要相信這四個狗東西,卑職冤枉。”
“冤枉?趙總兵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敢狡辯?”錢有糧說完從懷中拿出一張銀票和剛才的銀票對比了一下交到海曉天手上。
“海大人請看,這一張銀票是本官從稻豐村村民手上換過來的,這一張是剛才這四人交上來的,兩張銀票都是出自李一兩的錢莊。”
海曉天接過銀票仔細比對了一下。
“錢大人說的不錯,這兩張銀票確實一樣,但是這有能說明什麽呢?”
底下眾人也是心中好奇,兩張銀票一樣當真也不能說明什麽,也不知道這錢有糧是什麽意思。
“海大人將李一兩傳來一問話就知道其中原委。”
海曉天聽言大聲喝道。
“即刻傳李一兩。”
不到一會兒李一兩就出現在了堂上。
海曉天吩咐衙役將兩張銀票交到李一兩手上。
“你仔細看看這兩張銀票是否出自你的錢莊?”
李一兩接過銀票仔細看了看。
“回稟海大人,這兩張銀票確實出自小的錢莊。”
海曉天聽言對著錢有糧說道。
“接下來該怎麽辦?錢大人你想說明什麽?”
錢有糧也不著急,對著海曉天說道。
“海大人莫要著急,本官現在就為各位揭曉謎底。”
海曉天聽言也是一陣迷糊,也不知道這錢有糧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錢有糧走到李一兩跟前,又從懷中拿出一張銀票交給李一兩看。
“你看看這張銀票是不是也是出自你的錢莊?”
李一兩接過銀票一看,心中頓時大驚,轉頭看了看胡明遠。
錢有糧見李一兩已經發現了問題,當下也不給李一兩思考的時間,大聲喝道。
“趕緊回話,是不是出自你的錢莊?”
“回稟大人這張銀票確實也是出自我的錢莊。”
“為何這張銀票上的銀根和剛才兩張不一樣?”
李一兩此刻是真的慌了,他沒有想到錢有糧會在銀票上發現端倪。
李一兩此刻不知道怎麽回答,於是吞吞吐吐再也說不出話來。
海曉天見狀知道事情定有蹊蹺,急忙對著錢有糧問道。
“錢大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錢有糧轉身來,情緒變得開始激動。
“啟稟海大人,前兩張銀票是賣地是用的銀票,最後一張是李一兩錢莊平時兌換的銀票,賣地的銀票上有獨特的銀根。”
“那又當如何?”
“海大人可否記得,當時李一兩說為了方便讓總督衙門統計了賣地的數量,然後賣地的銀兩李一兩是通過胡明遠交到災民手上的!”
“不錯,李一兩當時確實這麽說的。”
“那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海曉天心中已經明白,但是依然裝傻。
李方奎看在眼裏心裏著急,急忙開了口。
“剛才四人說這銀票是胡明遠給的,既然賣地的銀票票根不一樣,而胡明遠給的銀子分明就是賣地的銀子,說明這四人並未撒謊。”
錢有糧滿意的點了點頭。
“李大人說的不錯,本官正是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