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瘋癲柳氏

  慕容飛進得母親柳氏房內，心中一陣酸楚，這房中顯得有些昏暗，一副沒有生機的樣子。


  屋內的擺設已經十分陳舊，想來也是多年未換過新的。


  屋內右側兩個小的紅木椅子還是放在原來的位置，慕容飛見到這椅子，腦海中便不自覺的出現了和妹妹慕容嫣兒兩人坐在這椅子之上戲耍的情景，這是母親柳氏專門讓府中王木匠為他和妹妹定做的。


  秋晴本也是跟著慕容飛進了屋來，突然見慕容飛怔怔的看著眼前，一時間心中也是酸楚，知道這慕容飛定是想起了和慕容嫣兒在柳氏的陪伴下玩耍的情形。


  於是對著慕容飛說道：“夫人自從變得瘋癲之後，就被老爺軟禁在了這房中，隻是留下奴婢一人照看夫人的起居。


  剛開始那段時間，夫人性情變得極為古怪，房中所有易碎的物品都讓夫人砸完了，隻是這兩把小椅子，夫人卻從未砸過，有時候夫人會靜靜地看著這兩把小椅子自言自語，但是聽不清她到底再說什麽。”


  慕容飛本來看著這兩個椅子傷感，突然聽到秋晴如此說，心中已然明白想來母親雖然瘋癲，卻對於兩個子女依然是十分偏愛。


  正在此時，兩人突然聽到屋內一陣雜亂的聲音傳來，隻聽得一蒼老的女聲說道：“報應啊，報應來了，誰也逃不掉……”，說完一陣大笑，而後突然又開始大哭。


  丫鬟秋晴聽到這聲音，急忙對著慕容飛說道：“夫人又開始瘋癲了！”，說完也不待慕容飛說話，急忙向著屋內跑去。


  慕容飛見秋晴向著房內跑去，當下也是急忙跟了進去。


  到得房內，見一個老婦人正坐在地上大聲哭泣，嘴中不知道自言自語的說著些什麽。


  秋晴急忙扶起坐在地上的老婦人，將這老婦人扶到床上，嘴中輕聲的說道：“夫人別怕，公子來看你了。”


  老婦人似乎並沒有聽見秋晴說話，隻是一個勁的哭泣，嘴中自言自語。


  慕容飛見狀，急忙上前雙腿跪地，聲音哽咽的說道：“母親，母親你看看我，你的不孝兒子飛兒來看你了。”，話到此處，慕容飛再也忍不住悲痛哭了起來。


  柳氏本來正在大聲哭泣，突然聽到慕容飛此言，聲音頓時停止了下來，轉過頭來靜靜地看著慕容飛。


  此刻慕容飛才得以看清柳氏的全貌，30年前那個年輕貌美的母親此刻早已經變得頭發花白，臉上已經布滿了深深的皺紋，如若不是慕容飛知道眼前這老婦人是自己的母親，無論如何也也沒辦法把這老婦人跟三十年前的柳氏聯係起來。


  可能是因為30年不見天日，這柳氏早已經失去了當年的風華。


  慕容飛想到此處，心中傷感更加濃重，對著柳氏說道：“母親你看看孩兒，你的飛兒來看你了。”


  這柳氏聽到慕容飛此言，眼神之中突然一絲喜悅之情閃過，伸出雙手向著慕容飛臉上輕輕撫摸著，突然一把抱住慕容飛，頓時淘淘大哭。


  此時站在一邊的秋晴看著母子兩人，想到這三十年來自己跟著柳氏在這房內度日的情形，也是哭了出來。

  柳氏自第一次給慕容嫣兒上墳歸來就變得瘋瘋癲癲，此後三十年再未見過慕容飛，此刻見到兒子，哪裏再舍得放手，隻是一個勁兒的死死抱著兒子，母子倆已然哭成一團。


  秋晴看兩人哭的傷心，柳氏也沒有放開慕容飛的意思，急忙走到兩人麵前，對著柳氏說道：“夫人，您就別再難過了，公子難得今日能來看您，您快鬆手讓公子坐下來，你們好好說會兒話。”


  柳氏聽到秋晴此話，胳膊上的力道慢慢鬆了下來。


  秋晴見柳氏鬆開了胳膊，趕緊將慕容飛扶了起來。


  慕容飛起的身來坐到床邊，看了看母親柳氏對著秋晴問道：“三十年前到底發生的什麽？為什麽父親會突然將母親軟禁在房中？”。


  秋晴聽到慕容飛如此問，急忙說道：“當年小姐身故之後安葬在了後山，夫人第一次去給小姐上墳回來的時候，我就發現夫人不對勁。


  誰知道當天夜裏，我安頓夫人躺下以後正想去休息，夫人卻突然開始變得不正常，嘴裏自言自語的說著些什麽，後來老爺也請過很多郎中來看過，卻終是沒什麽效果。”


  秋晴說罷看著坐在床上的柳氏歎了歎氣。


  慕容飛聽得秋晴此言也是心中疑惑便對著秋晴問道：“那日母親去給妹妹上墳，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可知道？”


  秋晴聽到慕容飛這麽一問，急忙說道：“當時是我陪著夫人去的，倒是也沒發生特別的事，後來夫人說想要跟小姐獨自說會話，也便把我支開了，一路上回來的時候夫人臉色極為凝重，我也曾問過夫人，隻是夫人卻並未對我說什麽。”


  慕容飛聽到此處，心中疑惑更甚，母親自小疼愛妹妹這事不假，可是在第一次上墳之前還好好的，上完墳突然變成如此，期間肯定發生了什麽秋晴不知道的事。


  於是轉過頭對著柳氏問道：“母親，那日妹妹墳上到底發生了何事？你為何會突然變得魔怔了？”。


  說完直勾勾的看著母親柳氏，希望能得到柳氏的回答，隻是這柳氏似乎並未聽見慕容飛的問話，嘴中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的飛兒來看我了，我的飛兒來看我了……”。


  秋晴看到柳氏的樣子，對著慕容飛說道：“公子你也別問夫人了，這三十年來，我和夫人在這院中相依為命，我也曾問過夫人很多次，夫人對於此事一個字都沒跟我提起過。”


  慕容飛聽到秋晴此話，心中想到這秋晴在此地陪了母親三十年，母親對她都未提及半個字，想來也問不出什麽了。


  正想到此刻，突然聽得秋晴問道：“公子，夫人被軟禁於此，老爺下令任何人不得來見夫人，這三十年來無一人敢來，今日你怎麽會突然到來？”


  慕容飛聽到秋晴如此一問，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父親昨日被人殺害了！”


  此時，坐在床上的柳氏聽到慕容飛之言，頓時變得開始狂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