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以為電話是沈先生打來的,但是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沈先生貼身保鏢的聲音。
??“喬小姐,沈先生讓我告訴您一聲,他將Killer派到燕京城了。”
??喬南愣住的同時,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梁非城。
??說起來也太巧了,梁非城剛說到Killer,沈先生就將人派來的,而且聽這話的意思,是已經派過來了。
??梁非城和沈先生竟然想到了一塊去。
??梁非城從她的眼神了讀懂了什麽,唇畔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意味不明卻讓人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壓力存在。
??喬南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急忙問道:“沈先生怎麽了?”
??以往沈先生從來沒有叫人代話過。
??除非,是他身體不舒服了。
??“先生哮喘又犯了。”
??果然是這樣。喬南皺眉,擔心道:“嚴重嗎?”
??她還在裏昂的時候,有一次沈先生哮喘犯了,連著病了好幾天,人都見不到。
??忽然她放在被子上的手被人握住,男人的手指溫熱且有力。
??她的心跳一緊,抿著唇抬眸看去。
??梁非城的眼神裏藏著暗茫,細碎的像一根根銀針,仿佛在對她警告著什麽。
??喬南要將手抽回去,豈料他抓得越緊,手指插進她的指縫裏,強行與她十指相扣。
??隨後他眼底的警告意味更深了幾分。
??仿佛在說,她要是敢再亂動一份,保不齊他會做出什麽。
??喬南的注意力都被他牽引走了,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兩個字她才回過神來。
??“昨天裏昂降溫了,沈先生到花房照顧薔薇花的路上吹了點風,回來就發燒了,不過現在燒已經退了,隻是人沒什麽精神。”
??喬南聽著對方的話,腦海裏想到那個高大清瘦,卻不會讓人覺得羸弱的男人。
??印象裏是男人那雙不動聲色卻仿佛能窺伺人心的淡然的眼眸,像時光穿梭的剪影。
??明明才三十出頭,卻一身的毛病。
??電話那頭的人繼續說道:“國際刑警近來盯得緊,沈先生無法派太多的人出去以免打草驚蛇,所以希望喬小姐你能理解沈先生的難處,將來他會感謝梁非城的。”
??“我明白。”
??掛了電話,梁非城奪過她的手機扔在枕頭上,捏著她的下巴,不悅道:“這麽關心他?”
??“一個病秧子也勞煩你記掛。”
??他手指捏的力道不重,更多了幾分糾纏,喬南聽出他的吃味,卻佯裝沒聽出來,轉移話題說:“你想要的Killer已經被派來燕京城了。”
??可是出乎喬南意料之外的,梁非城對Killer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反而抓著沈先生這個話題不放。
??“南南,我不喜歡你對別的男人表現的那麽關心。”
??他的南南有多少魅力他知道,別前麵一個鬱聞州賊心不死,後麵又出來一個姓沈的。
??喬南感覺到自己的頭皮一麻,挺隨意的笑了一下,不急不忙的解釋道:“你既然知道我是S組織的人,應該也知道沈先生是S組織的掌權者,我六歲之前是住在在組織裏的,小的時候我叫他哥哥,有這份情誼在,對他表示關心難道不應該嗎?”
??“你以前還叫我三哥,我們的情誼呢?”梁非城扣住她的手指的力道越發的緊了。
??喬南因為發燒的緣故,整張臉除了臉頰異常的紅暈以外,其他的地方都顯得蒼白憔悴,“你以前不是不喜歡聽我叫你三哥的嗎?”
??她還記得自己當年叫他三哥,他總是愛答不理的,她以為他是不喜歡的,但不知道是不是逆反心理的作用,他越是不搭理,她越是這樣叫他。
??“我喜歡。”
??梁非城將捏著她下巴的手往後,扣住她的後腦勺,然後將她抱進懷裏,低頭親吻她的發頂,“我心裏是喜歡的。”
??“隻是怕你三哥叫久了,就真的當我是你哥哥了。”
??這是當時梁非城心中所想的,畢竟那時候她才十幾歲,才剛到隻慕少艾的年紀,什麽都可能會變。
??喬南被他攬在懷裏,耳邊是他胸膛傳來的有力的心跳,她如鯁在喉,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為什麽加入S組織?那是一個什麽性質的組織,你不知道嗎?”
??頭頂上梁非城的聲音灌入她的左耳。
??喬南的呼吸沉了沉,她自嘲的笑了一下,說:“我從出生就是組織裏的人,隻不過他們都以為我和我母親一起死了,如果當年我沒有參加國際黑客大賽的話,沈先生根本不知道我還活著,所以,因果循環,就是這麽巧。”
??“如果你要問我為什麽參加黑客大賽,因為我欠你錢。”她說的輕巧,不以為意一般。
??因為欠他給外婆動手術的錢。
??因為欠他的錢,才去參加國際黑客大賽賺取獎金,因此被沈先生發現她還活著,所以,她才又回到了S組織。
??這個原因說起來也足夠諷刺的。
??但同時也像一根針紮在梁非城的心上。
??梁非城想要將喬南抱的更緊,可喬南卻在這時推開他,她看著他的眼睛,眼神一片清澈幹淨。
??“你知不知道S組織有一個規矩?”
??雖然她沒有明說,但是梁非城知道她說的是什麽規矩。
??他心頭一熱,附身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捧著她的臉,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氣息與她的糾纏著。
??“盡管叫他來拿我的命,不過——
??我這條命,他拿得走嗎?”
??喬南心湖上早已四分五裂的冰麵嘩的一聲,仿佛在陽光下徹底的碎成了粉末,融入了溫暖的湖水之中。
??蕩起一陣陣漣漪。
??……
??喬南睡著後,梁非城在床邊坐了很久。
??他走出病房,先是打了個電話給容馳,“她現在能吃火鍋嗎?”
??容馳:“……你還記得她是個病人嗎?”
??梁非城站在走廊的盡頭,那裏有一扇玫瑰花窗,他透過打開的一絲縫隙看著樓下幹枯的樹枝,“她很久沒向我要過什麽東西了,我什麽都想滿足她。”
??盡管他說話的語氣和平常沒有什麽兩樣,但話的內容讓容馳聽出了一絲絲的心酸。
??站在醫者的角度,他還是堅持道:“忍一忍吧,以後還是有機會帶她去吃。”
??梁非城沒說什麽,和容馳掛了電話後,又給黎東白打了個電話。
??“晚上,空城有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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