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博美幼犬在籃子裏睡得很安穩,剛才應該是鬱聞州動作有點大,它在睡夢中感覺到了顛簸,所以才發出嗚咽的聲音。
??此刻軟軟的趴在那,隨著呼吸的節奏,身體微微鼓動。
??喬南承認自己很喜歡,女人大概很難拒絕這種軟乎乎的萌物。
??她一動不動,但是那一刹那喜愛的眼神沒有逃過鬱聞州的眼睛。
??他勾了勾唇,“不原諒我也沒關係,就當給你做個伴。”
??“我不需要人……不需要狗作伴。”喬南撇開視線,不再看那隻萌萌的毛茸茸的小博美。
??鬱聞州眉心幾不可察的顫了一下,耐下性子說:“那換個角度說,你給它作伴,這小狗已經被我買來了,再送回去的話可能會被其他小狗欺負,所以你如果不要它的話,它就會變成一隻流浪狗。”
??他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喬南對小動物的了解不深,所以也不知道鬱聞州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以前梁公館養了一隻金毛,是梁非城養在家裏的,他去英國念書不在家,都是她照顧的。
??其實那隻金毛很好養,與其說是照顧它,還不如說是金毛在陪她。
??後來金毛生病了,疾病將它折磨得皮包骨,時間不多的時候,梁非城決定讓它最後沒有痛苦的死去。
??寵物醫生將那一針藥劑注射進金毛身體時,她大哭了一場。
??撲進梁非城懷裏的時候,哽咽的說,以後再也不養寵物了。
??當時梁非城撫了撫她的頭發,低頭在她耳邊說:“好,你說不養,以後都不養。”
??後來梁公館就再也沒養過小狗。
??她重新看向那隻軟軟的博美,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麽情緒,但鬱聞州看得出來,她有些猶豫,也有些抗拒。
??鬱聞州舌尖頂了一下上顎,眼眸微微眯了起來。
??“放這了,你要的話就抱走,不要的話就隨便丟在這吧,明天物業打掃衛生的時候應該會看到。”
??說著,他將籃子放在垃圾桶上麵。
??他也不再繼續留在這,按了一下電梯下行鍵,跨進去之前,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這小狗金貴得很,不知道能不能挨到明天早上等物業發現。”
??他說話時,電梯門緩緩向兩邊滑動,在合上的瞬間,他目光深深的看了喬南一眼。
??眼神裏有不甘心,懊惱,怒火,最終都化為了無奈。
??……
??喬南站在門前猶豫了三秒不到,拿出手機百度博美,越看資料眉頭皺得越深。
??沒有鬱聞州說的那麽金貴。
??不過今晚起風又降溫了,燕京城即將迎來一次新的寒潮,也許會下雪。
??它還那麽小,怎麽可能受得了?
??她沒再猶豫,將那隻熟睡的博美托在掌心上,那個裝飾著玫瑰花的籃子隨手丟在垃圾桶。
??博美半眯著眼睛,鼻頭在她的手心嫩肉上蹭了蹭,然後挪了幾下身子,又舒舒服服的貼著她睡著了。
??喬南的心瞬間柔軟成一片,嘴角不經意間勾了起來。
??她回到房間,找了一條披肩折疊起來,給博美暫時當作睡覺的地方。
??然後一邊打開電腦一邊拿出手機給某家寵物店打了電話,那裏正好有出售各種狗狗的生活需要的東西,包括狗糧。
??放下手機,打算先去洗個澡,正走到窗前將窗簾拉上時,卻看見小區樓下,鬱聞州被一群黑衣人圍住了。
??鬱聞州舌尖舔過門牙,冷笑的看了一眼圍上來的黑衣人,修長幹淨的手指扯住領帶,用力一拉,扯下來扔在腳下。
??“狗急跳牆了是嗎?”
??他一嗤,對方就衝了上來。
??他一手扣住其中一個朝他揮過來的拳頭,猛地將人拉過來,另一隻手按著對方的脖子,狠狠的將人向車子砸過去!
??……
??對方有六七個人,要是在平常,鬱聞州輕易就能將他們擊退。
??可他今晚喝了酒,雖然沒醉,他還甩開鄒助理自己開車到這裏,但此刻酒勁上來,沒辦法使出太大的勁。
??再加上三十一號晚上和梁非城打了一架,右邊腹部上的肋骨還很痛,稍微大點的動作疼痛就限製了他的行動。
??在他打退了四個人之後,身子往後一踉蹌,靠在車門上,弓著背大口喘著粗氣,眼眸猩紅!
??就在他咬牙,罵了一句娘之後,一道人影從他身側竄了出來,飛快的擋住了朝他襲來的拳頭!
??女人動作利落幹淨,毫不拖泥帶水,下手狠勁十足。
??她穿著黑色的大衣,在與黑衣人打鬥時,衣角翻起,一雙筆直的長腿包裹在深藍色的牛仔褲下,長發飄蕩開的弧度,正好露出那張漂亮驚人的臉。
??耳邊有寒風掠過。
??鬱聞州永遠都忘不了這個畫麵和當時血液沸騰的悸動。
??他一咬牙,一腳踹飛了試圖攻擊喬南的黑衣人。
??他轉身看著最後一個人被喬南打趴下,眼底劃過一絲疑惑。
??不是什麽正統的柔術跆拳道之類的,而是格鬥術。
??這種不需要從小培養的基礎,在專人的指導下,隻要不是遇到給錢不要命的雇傭兵,對付一般的人都沒問題。
??他知道喬南以前不會這些。
??這一刻他才真的開始體會到,喬南說過的那句話————鬱聞州,你不了解我。
??看來這一年多的時間,在她身上的確發生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走!”
??趁他們不注意,黑衣人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快速鑽進他們開來的一輛麵包車裏,車子飛快的開了出去。
??動作之快,要不是空氣中還餘留了汽車尾氣,就仿佛剛才的一幕時一場夢境。
??鬱聞州眸色冷暗,大步走過去,扯住喬南的胳膊,抓起她的手仔細看一下有沒有受傷。
??確定沒有傷,才去看她的眼睛,“你怎麽下來了?”
??沒有直接問她什麽時候學的格鬥,又是什麽人教她的。
??因為他知道,她不會對自己說的。
??索性就不提,當作沒看見。
??喬南將自己的手掙脫出來,“難道看著你被人打?他們是什麽人?”
??然而鬱聞州抓住的重點卻是她的前半句話,眸光微微一亮,嘴角若有似無的勾了一下。
??然後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目光掃向已經看不到車子的方向,諱莫如深的說:“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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