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車擦身而過之際,同時停了下來,車窗降下,銀灰色的轎車裏露出鬱聞州那張漂亮精致的臉。
??他看了一眼梁非城,嗤笑:“梁三少如今這般墮落了,竟然像賊一樣的闖入我家?”
??梁非城清冷的俊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變化,仿佛不被他的幾句冷嘲熱諷影響到心情,悠悠的開口。
??“看來是把事情處理好了。”
??鬱聞州精致的麵孔上,含笑的表情逐漸龜裂,看向梁非城的目光仿佛能噴出火來。
??他去年底開了一家娛樂會所,一時之間,生意幾乎要趕上梁家的MT娛樂城,這幾個月他不在國內,都由他的堂哥鬱紹庭代為管理,沒出現過一點差錯。
??然而就在今早,警察例行檢查,在會所裏查到了一些不堪入目的東西,有幾個女人在明麵上都敢做出苟且的事情,當場就被抓了。
??他們不敢動他的會所,但他總要給出一個交代,所以才一時分身乏術。
??鬱聞州唇邊的笑意更冷了,“好一出的調虎離山,可是可惜了,人見到了又如何。”
??隨後不管梁非城做出什麽反應,車窗升上,鬱聞州冷聲說:“開車。”
??回到別墅,入眼的就是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欲墜的保鏢,他一時怒火攻心,卻想到二樓的喬南。
??“等會兒再治你們的罪!”
??鬱聞州邁開長腿去了二樓主臥,正打算開門進去,門就打開了。
??喬南從裏麵出來,她雙目通紅的盯著鬱聞州看,鬱聞州喉中又幹又澀,正欲開口詢問她梁非城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麽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號碼,他直接掐斷,過了三秒又響了起來,而且還是換了個號碼。
??他煩躁的接起來,“你們最好有重要的事跟我說。”
??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聲音,應該是在酒吧什麽地方,隨即聽筒裏傳出一道男人的聲音:“你回來了怎麽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出來喝酒。”
??鬱聞州正打算說滾,卻是——
??“能帶我一起去喝酒嗎?”喬南開口,聲線沙啞。
??鬱聞州直接把電話給掛了,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到底是他的失策,沒想到梁非城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一邊將人留在這不搶也不奪,一邊又無孔不入的霸占著她。
??“他對你做了什麽,你告訴我?”鬱聞州從未這樣認真且嚴肅的問她。
??喬南此刻卻無心談這個,和以前梁非城對她做過的事情比起來,今晚的這些簡直可以稱得上小打小鬧。
??她搖頭,倏然抬頭看著他笑,明眸皓齒,笑容醉人,“就當是我的生日願望好嗎?”
??鬱聞州靜靜的看著她明顯是哭過的眼睛,舌尖舔過後槽牙,壓下心頭竄起來的火氣,點了一下頭,回頭:“鄒讓,備車。”
??……
??車子停在一家酒吧外麵,喬南認出來,這就是年前鬱聞州帶她來過的酒吧,那次給她留下不好的記憶。
??讓她一瞬間想到了——
??梁非城。
??鬱聞州推開車門下車,看出了她臉上瞬間凝滯的表情,說:“這次不會有人敢給你下藥了,之前給你下藥的那個已經被我踢出朋友圈。”
??鬱聞州帶她進去,還沒走到包廂,便聽到一聲嬌軟的能酥掉人骨頭的聲音:“鬱少,你都好久沒來了。”
??喬南聞聲望去,是一個看上去應該二十多不到三十歲的女人,妝容精致嫵媚,款款走來,身上穿著一件絲絨的旗袍,那水蛇一般的腰扭動起來,仿佛會勾人的魂。
??美麗不可方物。
??女人的目光從喬南漂亮的臉上掠過,眸光凝了一下,仿佛藏著一抹暗光。
??隻是在酒吧明暗交織的光線裏看不真切。
??看得出來鬱聞州和這個女人很熟,聽見聲音,他就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錦瑟,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那名叫錦瑟的女人一聽,捂嘴一笑,顧盼生姿,“哎,是我的錯,沒看到您身邊還帶著個姑娘,這姑娘好麵善,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鬱聞州沒打算說喬南的身份,“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但語氣裏卻沒有責怪的意思。
??“好,是錦瑟的錯,等會兒一定去給您賠罪。”說著,她手指一勾,拉了一個服務生過來。
??“送鬱少和這位小姐去那幾位公子的包廂。”
??說著,她對鬱聞州和喬南一笑,轉身離開。
??走到包廂門口時,鬱聞州不急著開門進去,而是對沉默寡言的喬南說:“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她是這家酒吧的老板,對所有人都這樣。”
??喬南沒什麽表情的看著他,知道他想說叫她不要誤會他是那種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其實他是個正經人。
??隻不過,她決定裝傻充愣到底,露出從別墅到這裏的第一抹真正的笑:“我覺得錦瑟很漂亮。”
??說著,還不等鬱聞州開口,她就先推開包廂的門進去了,鬱聞州跟在她身後,拇指擦了一下鼻尖,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笑。
??包廂裏的人原本都等著鬱聞州來,也以為隻有他一個人來,所以弄了點娛樂節目,對他沒有打一聲招呼突然消失的懲罰。
??但沒人敢真正的懲罰他,都是比較好的朋友之間的玩笑,鬱聞州心情不錯的時候是願意和大夥打成一片。
??結果喬南推門的瞬間,有東西從門上掉了下來,鬱聞州眼疾手快的圈住喬南的腰,身子一轉,將她按在牆上。
??而門上的東西直接掉在了他身後的地上,喬南低頭看見是一件酒紅色的bra。
??鬱聞州回頭看一眼,眼神頓時能殺人,“誰弄的!”
??為什麽,一個兩個的都要在喬南的麵前抹黑他!
??大家夥兒這才看清鬱聞州圈在懷裏的人,有人心裏握草了一聲,這不就是之前跟鬱聞州鬧緋聞的那個喬南嗎?
??想到昨晚那個出現又消失的新聞,照片上的女人看身段和喬南差不離,難道就是她?
??頓時,他們連帶著看喬南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這已經是鬱聞州第二次帶喬南來他們的酒局了,上一次的事他們還記憶猶新。
??在鬱聞州能殺人的目光下,他們訕訕的笑了笑,對喬南說:“鬱哥平常不是這樣的人,是我們開的玩笑,玩笑而已,你別當真。”
??“行了,你們都給我閉嘴吧。”鬱聞州簡直頭疼。
??他想帶喬南另外開一間包廂,結果喬南說:“不用麻煩了。”
??說著,她就在空的沙發坐了下來。
??這一次沒有人敢主動給她遞酒,巴結的心自然有,隻是鬱聞州在這,又有上次的事情在先,他們哪裏敢在鬱聞州麵前給她遞酒。
??鬱聞州給她倒了一杯酒遞給她,在她左耳邊說:“今晚的事絕不會再發生了,嗯?”
??他的聲線低低沉沉的,喬南知道他在內疚,在生氣,所以給了他一個微笑:“我沒怪你。”
??鬱聞州喉結滑動,心裏越發的不是滋味,想把梁非城叫出來單打獨鬥。
??喝了幾杯後,喬南想上洗手間,包廂內的洗手間已經有人了,她就開門出去。
??越靠近洗手間,就越安靜。
??等她從洗手間出來,推開門出去時,卻看到那個叫錦瑟的女人倚靠在牆上。
??她側對著喬南,旗袍包裹的身子曲線玲瓏有致,指尖夾著一支煙,煙霧嫋娜,在喬南開門出去的時候,煙頭湊近她的烈焰紅唇,緩緩吐出一口青白的煙霧。
??模糊了她精致嫵媚的眉眼。
??一看就是個很有故事的女人。
??聽見聲音,錦瑟回過頭來,彎唇一笑:“喬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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