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張漂亮清純,又特別勾人的小臉,鬱聞州心裏十分的不舒服。
??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強烈,簡直要令他發瘋,心肝都在顫抖。
??喬南的顏值是長在他的審美點上的,他怎麽能允許她有半點殘缺,就算是聽力也不行!
??心裏直罵梁非城那個狗東西!
??呼吸一沉,他忽然將喬南從床上抱了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厲聲道:“備車!”
??正準備去休息的鄒助理一聽這聲音,連忙穿好衣服去準備。
??“沒用的,鬱聞州,我的右耳完全聽不見。”聯係到之前他的動作和他的眼神,喬南已經猜出來了,他發現她的右耳是聽不到的。
??所有人都以為她恢複了聽力。
??梁暮行去世的那一晚,左耳尖銳的嗡鳴之後,的確恢複了聽力,然而右耳卻沒有半點反應。
??卻沒有人發現。
??鬱聞州臉色陰沉,抱著她徑直往外走,“聽不見有聽不見的道理,沒理由左耳能聽到右耳卻聽不到,不到醫院檢查一下,我心裏不舒服。”
??他究竟怎麽不舒服,又是為什麽不舒服,喬南沒有心思去深究,但此刻被他這樣抱著,她心裏別扭。
??尤其到了樓下,還有別人在,她不要麵子的。
??盡管保鏢在看到他們之後迅速低下頭去,可以忽略不計。
??可是——
??她還是掙紮著要下去,“你要帶我去醫院可以,但我隻是耳聾,又不是斷腳,可以自己走。”
??“抱都抱了,不差這幾步路。”鬱聞州說著,長腿邁開的步子更大也更快,手臂收攏,一點都不給她掙紮的機會和時間。
??一直走到車前,才將她放進車後排。
??喬南蒼白顯得營養不良的臉都漲紅了,惱羞成怒的瞪他一眼。
??鬱聞州卻覺得十分受用,想伸手捏她的臉,可一想到她的耳朵,他倏然握緊拳頭。
??就在他準備低頭上車時,聽見一道咆哮的引擎聲, 遠遠的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像一道閃電一般的衝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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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牌號霸道,鬱聞州抬眸看了一眼,嗤笑一聲。
??沒想到,速度還挺快的,這麽快就來了。
??他收回視線,低頭看向車裏的喬南,目光一頓,把頭更低了下去,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說:“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他把你帶走的。”
??說完,他直起腰身,將車門關上,回頭,目光直視那輛黑色的賓利。
??車子連火都沒熄,梁非城推開駕駛座的門下車。
??他剛從飯局上出來,身上穿著黑色的西裝,俊逸又顯得清冷的臉布滿了陰翳的戾氣。
??尤其那雙深褐色的眼瞳,瞥向鬱聞州的瞬間,如黎明前的最黑的夜,洶湧著無邊的暗色,仿佛要將萬物消融摧毀。
??“把她交出來。”聲線冷凝成冰。
??鬱聞州扯了一下衝鋒衣的拉鏈頭,叮的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音色也是冷得令周圍人心生膽寒,“她是你的嗎?”
??梁非城眼眸冷寂如深淵,“她是我梁公館的罪人。”
??鬱聞州一手撐在車門上,聞言,手指倏然握緊成拳,低頭嘲諷的笑了一下。
??走到梁非城的麵前,他刻意壓低了嗓音,說:“罪人?梁非城,名人不說暗話,既然你覺得她殺人了,為什麽不交給司法機關處理?把她關在瘋人院,你安的什麽心思?“
??“還是說……”
??他頓了一下,瀲灩的桃花眼裏閃過一絲冷銳的鋒芒,“向來清高尊貴的梁家三少,也鑽起了法律的漏洞,你想保她還是懲罰她?”
??這音量,低得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得到。
??旁邊的人看著,覺得他們幾乎要動手的地步,可鬱聞州在說完後,後退了一步,梁非城冷峻的側臉線條繃直,隱而不發。
??在他出神瞬間,鬱聞州一個鐵拳狠狠的朝他的左臉揍了過去!
??想到喬南的右耳,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梁非城反應迅速躲開,鬱聞州的拳風堪堪擦過他的臉頰,仿佛冬日裏冷冽的寒風,如刀一般的擦過——
??“鬱家這是打算幹涉梁家的家事了,”梁非城的拇指擦過臉頰,眼眸倏然眯了一下,一道細碎的寒光從眼底迸射而出,“鬱聞州,你想清楚了?”
??鬱聞州輕哂,“不用上升到鬱家,這是我的私事,她在你眼裏是個罪人,可在我眼裏卻是我喜歡的女人,你要處理你的家事,我要保護我的女人,兩相衝突而已。”
??“你的女人。”梁非城緊咬著後槽牙,要將那四個字嚼碎。
??他怒極反笑,“你可知她身上背負的是我梁公館的人命!”
??蒙蒙細雨,在梁非城的話音落下,氣氛劍拔弩張的瞬間,一道開車門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鬱聞州聽到聲音,蹙眉回頭,“你下來做什麽?”
??他走回去,直接要將喬南往車廂裏塞。
??喬南卻按在他的手背上,阻止他的動作,她抬眸,遙遙看著梁非城,蒼白無色的臉上那雙眼睛十分明亮透徹。
??“梁非城,我沒殺人。”
??和梁暮行死去那一晚的歇斯底裏,還有那一晚大鬧靈堂的瘋癲完全不同。
??她一字一句,平靜且堅定的說。
??她沒有殺人。
??隨著她話音落下,那雙漂亮的眼睛倏然一紅,嗜血的紅。
??咬著牙,她一字一句:“我知道你從來不相信我,但如果你執意要把我帶走的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不會再任你擺布了!”
??鬱聞州的眉頭皺的更深,聽出女人話裏的顫栗和恨意。
??他的心髒仿佛隨著她的聲音發生了共振,倏然疼了起來。
??眼底壓下一片陰霾,他轉身將她護在胸前,低頭難得有耐心的說:“下雨了,你坐在車裏等我一下,處理完我就帶你去醫院檢查右耳。”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到梁非城的耳朵裏。
??右耳?
??她的聽力不是恢複了嗎?
??他猛地看向她的右耳,隱約意識到了什麽,那個答案幾乎要呼之欲出。
??梁非城倏然感覺到呼吸一窒,仿佛有什麽東西從他的心髒快速流失。
??鬱聞州回頭看著他在細雨中的身影。
??梁非城的頭發被雨水打濕了,路燈的光高高的打下來,將凝在發梢上的雨珠照的晶亮刺目。
??他和梁非城明爭暗鬥了很多年,梁非城從來都是矜貴優雅。
??這是第一次,看到他還有這樣一副算起來不算狼狽,可在他身上卻不可多見的一幕,心中劃過一絲快意,偏偏還要在他的心頭上再紮上一刀。
??“梁非城,她的右耳依然聽不見,在左耳已經恢複的情況下,你覺得,奇跡發生的可能性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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