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在睡夢中猶如置身一個火爐之中,熱風炙烤著她。
??她試圖從火爐中逃脫,可手腳像是被鎖鏈禁錮著,她無論怎麽掙紮都逃離不開。
??最後一下掙紮,她悠悠轉醒過來。
??還沒睜開眼睛就先感覺到有一隻炙熱的手在她的身上遊移,肌膚熨貼著肌膚的觸感……
??她渾身僵硬,她衣服被人脫了!
??猛地睜開眼睛,當對上梁非城那雙染了欲色而顯得黑亮的雙眸,她蒼白的小臉上一瞬間布滿驚恐和厭惡!
??突然“啪”的一聲!
??她朝梁非城的臉甩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梁非城白皙的臉很快就顯現出指印,俊臉一沉!
??喬南蜷縮在床頭邊,渾身止不住的顫栗,幾乎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三少居然對一個殘疾人也這麽感興趣?”
??她口口聲聲的殘疾人三個字,在梁非城的腦仁上一跳,語氣嘲諷至極。
??他的眉間驟然淩厲:“你再說一遍!”
??“我現在不就是殘廢嗎?”她眸光晶亮,似有水痕浮動。
??梁非城倏然扣住她的手腕,喬南吃痛的驚呼一聲。
??猛地抬頭對上男人的眼睛,那深不見底的眼眸有一線流光溢出,他嗓音喑啞:“你能聽見了?”
??喬南被他猛地拉扯過去,床沿的另一隻手不小心觸碰到了床頭櫃上的電腦,電腦沒關,屏幕倏然亮了起來。
??是喬南睡著後,家政阿姨給她放在床頭上的,之前的唇語課程按了暫停。
??標題欄上的那一行字,梁非城看到了。
??他呼吸一沉,眸光冷銳的掃向她的臉,臉上是一層駭人的冷寒氣息,“為什麽學這個?”
??喬南隻看懂了前麵三個字,已經足夠了。
??她低聲失笑,“我這一輩子都可能聽不見了,不學這個,我以後怎麽生活?”
??不是全天下的人都會手語,而她也不喜歡被動的選擇,所以隻能主動去學唇語,會給她省掉很多麻煩。
??梁非城扣著她的手腕,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喬南猛地移開視線,目光掠過他解開幾個扣子的襯衣,從鎖骨一直到小腹,隻差一顆紐扣沒解開。
??那敞開的衣襟裏,男人緊實的胸膛,肌理線條清晰明顯的小腹。
??每一處都充斥著男性荷爾蒙。
??一想到如果她沒有醒來,這個男人就要繼續做下去,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腦海裏盡是他和蘇怡並肩而立的畫麵!
??他又為何來招惹她?
??“三少怎麽不繼續了?”她扯起滑落到手臂的睡裙肩帶,目光清亮的望著梁非城的眼睛。
??然而梁非城眼底的欲色早在她的那一巴掌之後,消失殆盡。
??這會兒聽她陰陽怪氣的問他,冷峻的臉倏然沉了下來。
??她嘲諷的笑了,心尖刺痛,“我差點忘了,我現在這具身體已經滿足不了三少了,畢竟一個性冷淡的女人,無趣得很不是嗎?”
??“不要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氣跟我說話!”梁非城猛地將她拽到胸前。
??另一隻手往後,握住她纖細的脖頸!
??他低頭,深沉的目光直直的望進她的眼睛裏。
??那一次,他把她傷狠了,在她心裏留下陰影,他問過醫生,喬南這是類似於創傷後的應激反應,所以無法動情。
??她在怕他,在恨他,逃避他!
??“之前偽裝的平靜哪裏去了?終於偽裝不下去了是嗎?喬南,這才是你的真麵目,你的尖牙和利爪藏太久了,也會有露出來的一天!”
??這句話,喬南沒有看懂,隻是男人眼底的怒意和嘲諷刺痛她的眼睛。
??她眼圈一紅,渾身顫抖的說:“梁非城,我恨你!”
??我恨你!
??梁非城的胸腔仿佛隨著她的聲音產生共鳴,空落落的一陣抽痛,他猛地低下頭,攫住她的唇舌!
??酒氣十分濃烈,喬南被迫迎合他,很快,整張臉熱烘烘的,理智在分崩離析的邊緣,她猛地咬了一下梁非城的舌尖。
??男人吃痛鬆開她,目光森冷的盯著她唇瓣上斑斑血跡,猛然間,兩根手指掐著她的下頜,再次低頭,呼吸糾纏著她。
??浴室的門被撞開,花灑的水衝下來,待水溫足夠,他將人按在牆上,直接撕掉她的睡裙!
??喬南瘋了一樣的掙紮開,“你身邊已經不缺女人了,為什麽還要來招惹我!”
??梁非城將她按在牆上親吻,不知道是被她這句話氣到了,還是因為她發紅的眼眶。
??他殘忍的說:“可是你的身體,我著實喜歡。”
??恥辱和疼痛貫穿全身,她在搖晃中,目光緊緊的盯著梁非城的眼睛,一字一句仿佛淬了冰,“梁非城,我恨你!”
??……
??天才蒙蒙亮,梁非城側頭看了一眼昏睡在他身邊的女人,臉頰上的潮紅還未完全褪去。
??溫熱的手掌覆在她的額頭上。
??體溫正常。
??指腹在她的眉眼間劃過。
??天越來越亮了,他的酒也醒了。
??他倏然收回手指,表情恢複一貫的清冷淡漠,穿好衣服,隨後,離開南苑。
??黎東白準時把程大夫送到南苑,今天他似乎很有時間。
??他就坐在喬南對麵的沙發上,吃著家政阿姨給他準備的小點心。
??目光偶爾落在喬南的小臉上,一不小心看到她脖子上的紅痕,眼眸劃過一絲諱莫如深。
??他收回視線,等針灸結束。
??程大夫知道喬南在學唇語,放慢了速度問她:“感覺怎麽樣?”
??喬南依然還是搖頭,“還是聽不見。”
??程大夫歎了一口氣,把銀針收了起來,黎東白趕緊過去打下手,說:“程大夫您先去喝口茶休息休息。”
??家政阿姨領著程大夫到樓下喝茶,黎東白就站在床邊收銀針。
??忽然有個東西從他的褲子口袋裏掉出來。
??剛才他坐著的時候東西就掉出口袋,隻是被口袋裏的紅繩扯著,站起來後整個就滑了出來。
??黎東白低頭看了一眼,原來是他母親從寺廟裏求來的一塊玉,說是保平安,他敷衍了幾句塞口袋裏,沒當一回事。
??他彎腰撿起來,卻發現喬南在盯著他手裏的玉看。
??“是不是有點眼熟?”黎東白才不管她聽不聽得到,還是能否看得懂。
??他自顧的說:“我乍一看也覺得很像老三曾經送給你的那一塊,不過,這塊和他的要差遠了。”
??“畢竟那是梁家傳給長子的,隻是你,從來不在乎,差點就抵押出去了。我要是老三,真的恨不得掐死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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