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想到剛才那張辣眼睛的照片,他就覺得一陣噁心,這麼開放玩得開的女人,要是被梁非城知道,自己被這樣的人喜歡著,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光是想想就覺得心裡暢快呢。
郁聞州笑容邪魅。
「雖然讓你到梁老三面前噁心噁心他,好像會挺爽的,不過,事關喬南就是不行。」
女人想起燕京城富豪圈裡流傳過的那句話——不怕閻王爺哭,就怕郁聞州笑。
現在郁聞州笑了,她的心裡直發毛,身子抖得更厲害了,她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
「郁少,我已經把照片刪了,您就放過我吧。」女人哀求道。
郁聞州目光比外面的黑夜還更深。
他冷笑一聲:「放過你?如果不是我看到你在那偷偷摸摸的,你的照片就真的要寄給梁非城了,那喬南冤不冤枉啊?她要是受委屈了,你賠得起嗎?」
那聲『你賠得起嗎?』聽得女人心裡一陣寒顫。
緊接著他嘲諷道:「還是你們這些犯蠢的東西邏輯和智商都有問題,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嗎?還叫我放過你,我郁聞州何時放過誰啊?」
他鬆開搭在落地窗底的腳,將近一米九的身高站在女人面前,女人頓時覺得喘不過氣來。
她都快嚇死了,「我不敢了,郁少,我發誓再也……」
郁聞州居高臨下地看著女人嚇得慘白的臉,冷聲道:「砸了。」
女人愣了一下,反應了兩秒鐘之後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就這樣?
她頓時暗暗地在心裡鬆了一口氣,雖然覺得郁聞州欺人太甚,欺負她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可又能怎麼辦呢?
他是郁聞州啊。
她千萬的不甘心也只能舉起手機朝著牆角砸了過去!
結果上萬元的手機與牆壁劇烈的碰撞,在空曠的走廊里發出嘭的一聲……完好無損。
女人臉上的表情凝固住。
郁聞州漫不經心地睇了一眼,懶懶道,「繼續。」
女人只好小跑過去,將手機撿起來,往後退了兩步,咬緊牙關,用盡全力地朝牆角砸過去!
嘭的一聲,手機摔成兩半。
她捂住胸口呼出一口氣,轉身,「郁少……」
「繼續。」郁聞州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從西褲口袋裡拿出手機,刷著微信聊天窗口。
景榮問他去哪了。
女人回頭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摔成兩半的手機,不明白郁聞州說的繼續是什麼意思,「可是我已經把手機摔破了。」
「我有說摔成兩半就可以了?摔碎,知道什麼叫做碎嗎?」
女人頓時覺得屈辱極了,緊咬著下唇,眼圈泛紅。
簡直是欺人太甚!
郁聞州煩躁地嘖了一聲,「你敢掉一滴眼淚,我就叫你出不了酒店的大門。」
女人一口氣提在嗓子眼上,強烈的屈辱使得她的鼻腔直泛酸,想哭的衝動愈發的強烈,可她知道郁聞州不是開玩笑的。
她快速眨了眨眼睛,將淚水逼了回去。
然後走到牆角,抓起裂成兩半的手機再次朝牆角砸過去……
一次。
兩次。
……
路過走廊去洗手間的賓客就看到了這一幕,只見女人臉上是泫然欲泣的表情,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累得滿頭大汗,一遍遍地撿起牆角裂開的手機。
而郁聞州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饒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人也能猜出來,這個女人一定惹了郁聞州。
這種事,沒有人敢插手,經過的路人也只好當作什麼都沒看見,免得得罪郁聞州。
不知道砸了多少次,女人的心態崩了,她直接癱坐在地上,絕望地看著牆角碎成七八片的手機,害怕被郁聞州報復又體力上的耗盡,她絕望地哭了出來。
腳步聲從身側傳來,她驚恐地就要去撿地上的碎片。
「夠了。」
女人以為自己產生的幻聽,滿臉淚水地抬頭,郁聞州看著那張哭得通紅的臉就覺得好醜,不想再看,辣眼睛。
「滾吧。」
女人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在她站起來之後,聽到郁聞州說:「以後見到她繞道走。」
女人拚命地點頭,她是再也不敢偷拍喬南了,給她是個膽都不敢,就算換她瘦十斤她都不敢了!
她怕了,真的怕了,郁聞州太恐怖了!
……
郁聞州今晚也是來參加容馳兒子的滿月酒。
容馳是梁非城的好兄弟,他和梁非城又是水火不容,肯定沒有人會想到他會來參加宴會。
只不過是他父親想要感謝他昏迷期間容馳醫院的精心照料,讓他備一份禮物送給孩子。
其實他不必親自來一趟,交給鄒讓就行,卻還是來了。
景榮看穿了,問他是不是為了喬南來的,他嘴巴不承認,但確實是為了喬南來的。
就算不記得當初有多喜歡她,還是忍不住想見見她。
不過興緻已經被破壞了,想見的人也見到了,這個滿月酒,他就不去參加了,讓鄒讓去送了禮。
給景榮發了一條微信:【我先回去了。】
坐上車,司機問都沒問一聲,開著車往郁家老宅的方向走去。
「去豪庭一品。」郁聞州忽然開口。
司機愣了一下,「好的。」
車子在前方掉頭,往豪庭一品開去。
這是郁聞州醒來后第二次來豪庭一品。
上一次來還是因為想起一些有關喬南的模糊的畫面,他在老宅整夜的睡不著,連續三天,他想換個環境睡,就叫人開車送他來這裡。
這裡隔三差五都有人打掃,床上乾乾淨淨的。
他推開主卧的房門時,覺得有什麼不一樣,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等他睡了一覺,第二天天亮才醒來時,看到床頭柜上女人綁頭髮的頭繩,架子上掛著的女人的浴袍,衛生間里女人的洗漱用品和護膚品。
還有樓下鞋櫃里那雙女人的拖鞋。
這裡明顯有女人生活過的痕迹。
他問鄒讓,鄒讓支支吾吾了很久才說,是兩年多以前喬南被梁非城送去精神病院的時候,他把喬南接到這裡來住了幾天。
後來她所有用過的東西都原封不動地放著。
他再次推開房門,走進去,沒有開燈,庭院的燈光照進來,他走到床邊坐了下來,靜默地坐了一會兒,才拿起床頭柜上的那條頭繩。
連上面纏著的一根青絲都還在。
以前,他其實是真的很愛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