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良將難出
裴妙嫣是想見離承,然而等她到時離承早已離去,是乃被裴崇匆匆叫離。
既是如此,那她也隻得硬著頭皮去看看楚安,得知其已睡下心下不由鬆了口氣。
她不想見楚安。
然而裴妙嫣轉身剛準備離去,楚安便已出現在殿門前。
“皇後娘娘既來了,不喝杯茶再走?”楚安笑道。
裴妙嫣緩緩回身,看見的便是楚安那嘲諷的眼神,下意識避開她的眼睛。
“妹妹這身體可是好些了?”
“皇後知道剛才裴大統領將皇上叫走,是因為何事?”
就是這種語氣與眼神,每次楚安如此總不會有什麽好事。
裴妙嫣心慌,說道,“後宮不得幹政,裴大統領與皇上自是有大事要處理,非是我等後宮婦人該過問擔憂的。”
楚安從跨出殿門,笑道,“也不知此話到底是從何處傳出又接連代代相傳,是一點道理也沒有。身為皇後乃是一國之母,難道不該與皇上站在一起憂心天下百姓安危?難道皇後主要的責任便是每日幫著皇上安排女人,憂心皇上吃什麽喝什麽?這些又難道不是宮女太監該做的?”
“要是這般,皇後說起來其實不過也是奴婢,不過比她們這些人身職稍微高些罷了。”楚安走到裴妙嫣身側,故意看著她道。
裴妙嫣麵色難看,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楚安,她也是生性從來不懂得反駁這種言論。
“嫻妃娘娘,你怎麽可仗著皇上的寵愛便的皇後出言不遜?出言侮辱當朝皇後可是死罪!”裴妙嫣身側宮女憤道。
楚安不以為然,說道,“我並未出言侮辱皇後娘娘,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你……”
“皇後,你還記得當年你出嫁前我同你說的那一句話嗎?”楚安打斷那宮女想說之話。
裴妙嫣皺眉,她當然記得,楚安同她說過承王是適合當皇上的,而她既嫁給了承王殿下將來便是皇後。當皇後容易,但要當一個百姓心中的好皇後並不是那麽好當的。
“皇後娘娘,靖國出兵攻打北國了,裴大統領匆忙叫走皇上便是因為此事。”楚安走近裴妙嫣,附耳道,“你可知他們是因何出兵?因為.……北國慕容府倒了,良將難出!”
慕容府將軍之名是還在不錯,但是慕容直曆經的多事已無法領兵出征,而慕容修也是被他們一手害了!
如今靖國出兵,要想找一個像慕容修這般領將之才,怕是不能及時。
裴妙嫣不是總一副該為所有人著想,該體諒所有人不容易嗎?她要讓裴妙嫣知道,北國百姓今後所遭的流離失所,都與她裴妙嫣有關!
她應該會知道,慕容修對北國而言有多重要。
“靖國?”
靖國不是早前同北國簽了議和,怎麽會突然出兵?
裴妙嫣不知該不該信楚安所言,可似她也沒必要更不可能拿這種事來作無謂欺騙。
“就是靖國,皇後娘娘沒有聽錯。”
靖國可非小國,若是打起北國邊關生靈塗炭是一定的。
……
離承剛下早朝,今日早朝上談論的便是靖國突然出兵一事。
靖國得知北國各地出現饑荒,又北國新皇登基想要借此機會攻入。
那些朝臣說的是什麽話,竟說因為慕容修之死才讓靖國膽敢此時出兵的。
簡直是笑話,他堂堂北國,難道沒了慕容修就不行了?
沒了慕容修,北國上下多的是領將之才!
靖國,此時他非要給他們些顏色瞧瞧不可!
先前各處缺糧之地,如今大部分已有充足糧食備著,可挨過著冬日是沒問題。
現在年節也沒幾日,五哥也快要回帝都,楚安……
離承想起楚安有些煩躁,她到底何時才能接受他?難道他對她不好?
還是說,是一定非要五哥死了,楚安才可願接受他?
“皇上,白姑娘在前麵。”
離承回神抬頭,見白宛靈正在前麵不遠處站著,看起來是在等著他。
“宛靈,有事找朕?”離承雖是因為前幾日的事不願見到白宛靈,但還是保持著一貫溫柔。
“表……皇上,宛靈有話想說。”
“嗯,說吧。”離承道。
白宛靈莫名抬頭,眼中似多了一層瑩亮,然而離承看起來並不在意。
從前她剛回帝都喊表哥殿下,表哥是笑著讓他不必見外,他永遠是她的表哥,而現在不是了。
白宛靈低頭道,“皇上,宛靈想離開帝都。”
“離開?為何這般突然?”
“並不突然。”白宛靈道,“宛靈實在是不適合帝都,如今又是變成這副模樣,想著尋一處小鎮小村安安靜靜了此殘生,還請皇上能成全了宛靈。”
離承歎了口氣道,“是因為前幾日嫻妃打了你,你可是覺得朕偏心未曾去看你,這才賭氣想要離開帝都?宛靈,你是朕的表妹,現在你有的親人便也隻剩下朕,你不留在帝都還想去哪?就是離了帝都你受了欺負,又該怎麽辦?”
白宛靈搖頭,說道,“宛靈沒有賭氣,與嫻妃動手本便也是宛靈的錯,宛靈不敢也不會因此事賭氣。而又如今表哥是皇上,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誰人敢欺負宛靈呢?”
“皇上,宛靈實在是不願待在帝都待宮裏,還請皇上成全了宛靈。”白宛靈跪在地上道。
離承收起麵上柔色,低頭看著白宛靈。
不願待在宮裏?若是今日坐上那皇位的是五哥,宛靈會說出這種話?
可笑的親情終究還是抵不過宛靈心中的男子!
“此事等年後再說。”離承道。
“表哥.……”白宛靈酸紅了鼻子,抬頭道,“宛靈想在年前離開。”
她是不願相信,不願相信楚安說的那些話。
表哥明明對她是好的,怎麽可能會利用她呢?
或許是百裏漫香自己的主意,是與表哥無關.……
白宛靈想著又覺此解釋太過蒼白無力,百裏漫香怎麽會不聽表哥的話而擅自行動?
離承是恨恨看著白宛靈,哼了聲甩袖道,“隨你!”
白宛靈跪在地上看著離承遠去,捂著臉哭泣。
這世上是誰都靠不住的,從前她便知此道理,可從前的她也知光靠自己是永遠沒辦法接近夜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