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闖宮
裴崇看著離馥未急著回答,而是抬頭看了眼道,“裴崇還有急事,就不陪公主說話了。”
話畢即刻,裴崇微側身急速靠近離馥,將其手腕扣住,欲以奪下其手中長劍。離馥武功雖不如裴崇,但身手卻還是靈巧,雖是驚訝也躲過裴崇,轉而反手便在他手臂上劃上一劍。
隻是到底武弱,兩人交手十幾招後離馥手中長劍便到了裴崇手中。
“將公主帶下去。”
“誰敢碰本公主!”
“帶下去!”
禁衛軍遲疑,一位是公主一位是他們統領,他們確是不知該聽誰的命令。
就在此時,離馥忽而轉身朝前跑去,速度之快令禁衛軍與裴崇當下發怔,片刻後立即追上。
反正他們現在還不敢傷她性命,她隻需要盡快跑便是。
先前阿玉哥哥教與她的輕功,今日倒是用上。
離馥準確往雲龍殿跑去,父皇病重常在殿內不出,六哥也不可能將父皇移到別處。
六哥他想當皇上她不管,但是絕對不可傷害父皇性命!
然而雲龍殿內外禁衛軍包圍重重,離馥是逃脫了裴崇,可雲龍殿她還是無法輕易進去。
離馥看著裏外圍滿著的禁衛軍,是憤恨又是無奈,隻得大喊大鬧。
雲龍殿內,皇上正倚靠在床邊閉目沉思,皇貴妃顧宜華坐在邊上,離承則安然坐於軟塌之上。
此處之外,殿內再無任何人影。
殿內傳來離馥喊聲,皇上這才猛睜開雙眼,本剛平複不久的情緒再次激動。
“馥兒,是馥兒在外?”皇上抓著皇貴妃顧宜華之手激動道。
“好像是馥兒的聲音。”顧宜華邊回答邊往外瞧去。
司府的人是怎麽回事?這種時候他們怎麽還讓馥兒進宮?
顧宜華輕輕拍了拍皇上的手讓他安靜,起身往外朝離承走去,說道,“馥兒平日裏性格便是毛躁,殿下可否讓本宮出去同馥兒說兩句,本宮讓馥兒離開,絕不會耽擾殿下行事。”
離承垂眸不知看著何處,也不知他到底是否將顧宜華之話聽著,許久才抬頭看向內寢殿內那左右看著焦急的男子,繼而輕笑。
“馥兒的性子兒臣也是清楚,就憑母妃幾句話怕是不能將她勸走。既馥兒擔心父皇母妃的安全,父皇看著也想見見馥兒,那便讓馥兒進來吧。”
“這.……”
“母妃不用擔心,兒臣從前是真心疼愛馥兒,斷然不會的馥兒如何的。”
顧宜華麵有憂慮,現在離承或許不會對馥兒如何,但是誰知道待會兒發生何事,到時候怕是難保馥兒安全。而且,馥兒性子直接,她怕的是馥兒進來後會對離承如何進而引火燒身。
不等顧宜華想出理由,其外馥兒喊聲已停,殿門打開裴崇帶著離馥站在門前。
“母妃!”離馥見她忙急跑著上前,仔細檢查著她身子是否有恙。
“母妃,你沒事吧?”
“母妃沒事,母妃就是在這兒陪著你父皇而已,能有什麽事?”顧宜華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說道,“倒是你,不是陪著司桐,怎麽就進宮來了?這兒沒什麽大事,母妃看你還是回去陪著司桐。”
離馥心知其憂,抬頭看了眼離承道,“馥兒不走,馥兒就在此處陪著父皇母妃,也絕不會妨礙六哥。”
“馥兒!”
“六哥,行嗎?”離馥看著離承直接問道,心裏有氣。
她知道六哥有意皇位,但是她從未想過六哥會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這還是她的六哥?
看著模樣確還是她的六哥,看見她也總是溫柔而笑的寵溺,但她覺得兩人之間距離已是好遠好遠。
離承視線在裴崇手臂之上,轉而看著離馥笑道,“自是可以,馥兒是公主,想做什麽自可以去做,隻是.……千萬別傷了六哥的人。馥兒也知五哥厲害,六哥若是沒了裴大統領,可就對付不了五哥了。”
“六哥!你為何非……”
“好了馥兒,隨母妃一同進去陪陪你父皇。”顧宜華阻止離馥想說之話,拉著她往內寢走去。
“母妃?”
顧宜華對她搖了搖頭,此時心中就算千般不解,也不可說!
兩人進了內寢,裴崇這才道,“殿下,煙火已放,想來人也差不的該來了。”
“嗯。”他已聽到煙火燃放之聲,五哥他終於回來了!
既然五哥都到了,那些人是也該都出來了。
裴崇往內寢看了眼,說道,“殿下,皇上還不曾.……”
他們要在夜王殿下出現前拿到繼位詔書,這般便可名正言順將夜王殿下拿下,除去夜王府。
“無妨,等五哥來了也不遲。”離承看起來一點都不著急。
裴崇若有所思,想了想道,“殿下,微臣還是覺得此事要盡快,若是能以最小動靜將此事做成,於我們絕對有利無害。”
離承忽而笑出了聲,要是能以最小動靜他難道還會故意將此事弄大?他隻有將此事弄大好引五哥入他的圈套,這之後才能將所有的事全都讓五哥承了!
論智,他鬥不過五哥,論勢,他更是拿五哥沒辦法。
好在楚安當年為他與裴妙嫣牽的線,又是讓裴淩那油鹽不進的臥了床,他這才能一步步將禁衛軍為他所用。
無定閣閣主夫人是五哥的生母又能如何,倒是因為此層關係讓他能夠輕而易舉將她拿下,現在該輪到五哥了。
離承抬頭看著裴崇道,“你先下去將傷口處理了,一切按計劃。”
“是。”裴崇心有不明退下。
裴崇走後,離承起身朝內寢走去。
內寢中皇上正抓著離馥的手,似怕她受了什麽委屈不斷問著,看起來倒是一位十分慈祥之父。
可這番場景在離承眼中卻覺得無比諷刺,從前母後獨偏愛三哥,父皇對他也不過是一種可有可無的存在……
也不是單獨對他如此,父皇對所有皇子都是這般,對幾位公主卻是極好的,尤其是馥兒。
離承笑道,“父皇,若是馥兒是皇子,父皇可還能對她這般疼愛?”
三人聞言抬頭朝他看去,皇上看著他是又恨又無可奈何,隻能幹氣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