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擔憂
“扶冬,你去府衙看看戈芸芸是否還在。還有讓人給無定閣閣主送一封信告知他戈芸芸入獄消息,記住要悄悄的。”
“好,待會等殿下來到,扶冬立馬著手去做。”
紅沐想要用她來威脅離夜,想都不要想!
這世上,不是說誰武功厲害誰便可獨掌主動之權,還有許許多多東西可製約其行。
戈冠玉心上女子之死真相她並不知,但她上次得黑蜂一番話後便讓人仔細去查了一番,才知戈芸芸與紅欒在竹屋內出現過三日。
方才她不過情急之下以此事嚇唬,沒想紅沐還當真輕易將她放過。
從紅沐剛才表現神情來看,她敢肯定此事定有不可尋常秘密,而且她似乎很不希望戈冠玉知道!
“對了扶冬,去將紅欒抓了來見我。若是無法尋得其行蹤,以戈冠玉誘之!”楚安道。
真相,或許可以從這個紅欒口中得知!
楚安逐漸冷靜起身,看著破爛淩亂書房說道,“讓人將這裏收一收。”
紅沐!
離夜是不知她對他做的那些事,又是幼時對母親空缺起著念想這才三番四次對她容忍著。
可她楚安不會!
離夜下不了手的,她願意替他下手!
楚安雙目冰冷忽像換了一個人般,越過地上被砸爛的破桌破椅朝外走去,剛才柔弱模樣仿佛隻是在演戲而已。
她回了寢房,讓扶冬取了熱水前來洗漱。
脖子上被掐著的紅痕,該是要多以熱水敷著才好,否則明日起來不僅疼痛,紅痕更是會加深難看。
好在現時乃是寒冬之季,多穿些衣裳便可遮掩,隱瞞他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楚安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忽而笑了笑。
以離夜他那般喜歡動手動腳的性子,怎麽可能隱瞞得了?
才想著,寢房之門忽被大力推進,那身穿墨色衣裳的男子滿臉焦色而進,身上帶著不知是外來寒氣還是他自己本身。
“安兒!”
離夜快速走近,見她安然站在麵前鬆了些氣,可眉眼間皺成川字難釋,看著她脖間紅痕,雙眼中迸出濃烈殺意。
三番四次!她果真敢一次又一次挑戰他的耐性!
楚安本心中疑惑他為何來得如此之快,見他盯著她脖子瞧著忙以白布遮住道,“小傷而已,你怎麽來得這般快?”
“快?我恨不得瞬間便到安兒身邊!”離夜說著,又急道,“扶冬,為何還不拿最好傷藥來?”
楚安忙阻止他道,“這種小傷無刀痕又無露骨的,拿熱水敷一敷便好,無需用到什麽傷藥,既是浪費又不好聞。”
“扶冬,夜已深你下去歇息吧。”楚安道。
扶冬在正準備尋藥,聽此便點頭轉身離去為兩人帶上房門。
離夜伸手想摸摸她脖子上的紅痕,還未觸及手已被她握牽著而走。
明明是她受了傷害與驚嚇,此時卻像是離夜他受了傷害般。
楚安讓他坐下,站在他麵前笑道,“你不要總是這般見不得我受一點小傷,我身子骨可還行也並非是什麽瓷娃娃一觸就能碎了似的。我可是你的女人,馬上就是夜王府的王妃,不受點傷怎麽對得起夜王妃這個稱謂呢?”
她伸手撫著他眉間,說道,“你總是這般皺眉,將來老了可不好看。雖說男子對外貌並無要求與在意,但是好看的男子看著總是令人舒服。我可是世俗女子,一向很看重外貌第二才是看重內心。你若是將來老了不好看,小心我不要你了!”
本是憂慮滿臉的男子被她這番話逗笑,心下確也是舒服了不少。
他道,“好看之時便將我收在身側,這老了不好看了就想踢開。安兒,你可真是沒良心!”
“嗯。”楚安大方承認道,“我就是這般沒良心的女子,所以你以後可不要再動不動就蹙眉。”
離夜伸手撫著她的臉,想要觸碰她的脖子卻退了縮。
楚安為了讓他安心,抓著他的手輕輕放在脖子上,似還炫耀道,“看,不痛,不過是看起來嚴重而已。這點小傷,你若是再晚來一個時辰,說不定它都要自己消失了。”
離夜笑了笑,拉著她的手在身旁坐下道,“以後,本王不會再離開你半刻,不會再讓你陷入今晚這般危險之境。”
楚安挑眉,眼中倒是不曾有一絲驚訝。
她聽扶冬說去通知他時,便已料想到他會有此想法,此刻他心裏定然是自責不已。
這話是暖的,隻是終日同她待在一處,這想法太不切實際。
“離夜,你相信我嗎?”楚安深情相望道。
“其餘之事我自相信你,但在此威脅到你性命之事,同我相信或不相信你無關。”離夜道。
“紅沐夫人並未想要殺我,也因此根本沒有什麽威脅我性命之事。現在帝都局勢不穩,你不能總是因為我打亂計劃。你在帝都的地位如何,我在帝都地位便也是如何。你若是想要真正保護我,如今最要緊的是什麽,殿下應該最清楚不是?”
離夜並未說話,但他眼神早已表明他的決定。
“殿下還是執意如此?殿下白日裏不是還讓江寧帶了信予我,讓我去爭奪皇商之號?按殿下現在的意思,是不讓我去做此事,還是殿下要放下其餘之事跟在我身邊?”
“皇商一事暫且先放著,離承聯合孟家想斷夜王府門下產業,也非是段時間內可完成之事。”
楚安點頭,看著他道,“那以後殿下去哪兒,是會都帶著我?”
“嗯。”有他在,那個女人便不敢傷害她的性命,他便也可以安心。
“可是.……我並不想總是跟在殿下身邊。”
“不想?”離夜聞言不敢置信。
不想跟在他身邊,是.……不喜歡他了?
楚安知他多想笑道,“對啊,跟在你身邊危險或許會少許多,但你總是風裏來雨裏去著急趕著,騎馬輕功是常有的事,我為何要跟在殿下身邊受苦?我這嬌弱身子,可禁不住隨殿下到處折騰。再說了,殿下舍得讓我受這些奔波勞累之苦?”
這倒也是,離夜思索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帶著她行事多有不便又讓她難受,可不帶著她又怕她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