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掂量
兩日不見離馥，看起來精神很是不錯。
被離馥這般一說，眾人又跟著點頭，這般說也是有道理。
從古至今，是妖女總是叫人害怕。
幼時她夜間不願歇息，爹娘也總是拿妖女吃人來嚇唬她，可是將她嚇得不輕！
楚安歎了口氣，說道，“看來，是你家老爺的意思，也是你的意思。”
王嬌被拉了下去，百杖刑罰自然不能在公堂之上執行。
王狗夫婦大喊著，卻也是自身難保。
千算萬算，他們沒算到這個楚安身邊有這麽一個大人物。
否則，憑著縣令與楚家的關係，又是他們給縣令拿了那麽多銀兩，這個楚安必死無疑！
百杖下去，不死便是神仙。
楚安轉頭看著離夜，他這個人好像很喜歡將人杖死。
王嬌，死得還真是可憐。
她也終於是明白，楚柔最近怪異的行為是因為何。
與孟良涵在一起的女子，絕對不可能是她，她這些日子總是與離夜膩在一處。
可王嬌與楚柔又是親眼所見，看來事有蹊蹺。
“走吧。”離夜道。
忽然，身後楚坤大喊道，“楚安你這個賤女人，你……你打斷了我雙腿，楚月芝蘭王虎都是你殺的，殺了那麽多人，你還是人嗎？”
楚安應聲停下腳步，離夜臉上陰晦深沉，恰似夏日雨後的雷陣，且刮著的是黑風，下著的是冰雹。
感覺手上有了些力量，楚安慌忙將他握緊。
說了今日之事不必他插手，豈是說著玩玩而已？
他問她是不是人，還真是恰巧她真是個人！
楚坤不曾停下，繼續喊道，“北國赫赫有名的將軍府死了兒子兒媳，當家主母成了瘋子，那林老夫人癱瘓在床，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
“不僅如此，還有那林老一家，慕容府親家，也是被這個女人弄得家破人亡！更是當朝皇後皇子，當朝國舅一家都被她害了……”
楚安麵帶微笑甚是平和，楚坤這記憶力不錯。
他要是不說，她都記不起來做了這麽多好事。
隻是他這番話倒沒引起多大波瀾，大概是因為這些事大家早便“耳熟能詳”。
而且半個多月前，朝廷已做出了解釋，這些事與楚安無關。
可楚坤卻以為這些事將他們震懾住，
楚安轉身站在原地，笑道，“楚大少爺身側是沒人伺候嗎？”
楚坤憤怒中帶著疑惑，她說這話做什麽？
“朝廷早已下了告示為我平反了冤屈，如此大之事楚大少爺身邊照顧的小廝也不告訴大少爺麽？”
楚坤呼哧呼哧出氣，像是那田地裏的牛見紅布鼓足了力要撞上般。
告示之事他早就知道，可這告示能騙得過天下人，可騙不過他楚坤！
這個女人，就是勾引了夜王殿下，所以做了這麽多事也能被隻手遮蓋過去。
夜王府可是權勢滔天！
楚安能夠脫罪某些人自然是功不可沒，但她要是知道楚坤心中所想，定是又要笑上一番。
他既然知道夜王府權勢滔天，現在他做的這些又是為何？
挑戰夜王府？
楚坤氣得捶著扶手，說道，“你連自己的母親都能殺，對姊妹兄弟都很下狠手，說你無辜誰信？”
“楚大少爺這是又親眼見過我殺了人？”
“哼！我是沒親眼見到，但是楚家上下親眼見過的還真是不少！”楚坤坐在輪椅上指著身側錢嬤嬤，說道，“你說！”
錢嬤嬤恍然被他這麽一指，慌張道，“是……老奴親眼見到楚小姐拿匕首殺了夫人，老奴睡著便夢見夫人慘死在楚小姐匕首下的那一幕，日日夜夜無法入眠。”
才剛說兩句，錢嬤嬤哭著道，“我家夫人實在是太慘了，她對一眾兒女那般之好，隻怕是她自己親身兒女都沒那福氣，沒想卻是遇見了一隻白眼狼……”
楚坤又側身看著茴香道，“你說，楚月是誰殺死的！”
茴香驚跳不敢抬頭看著楚坤，那王狗而是大板已經結束，接下來是王氏的板子，叫聲更犀利，聽著令人撓心。
耳邊這種叫聲已讓茴香失了魂，她不想被打板子，她會死的！
“我……我沒有見到，我隻是聽到三小姐說要去找二小姐，然後就是不見了，後來就死了.……”茴香道。
楚坤伸手剛好能夠著茴香，聽著她這話便像瘋婆子般使勁捏她的耳朵，罵道，“你這死丫頭，在家你可不是這般說的！”
怎麽說這也是公堂之上，縣令忙讓人拉開楚坤。
他心裏也暗暗想著，如果這些事他是聽說過，可是做官當然要好好聽朝廷的命令。
朝廷說楚安是無辜的，那他就相信她是無辜的！
以後……他有多遠滾多遠吧。
一個夜王殿下他已經惹不起，夜王殿下的女人他更是惹不起，附勢升個官還是算了吧。
公堂之上哭喊慘叫震天，尤其是那錢嬤嬤哭慘著可憐，實在是刺耳。
難道這是上了年紀女子的通病，還是那些不壞好心之人慣用手段？
楚安煩躁斥聲道，“你日夜無法入眠，難道不是因為自己平生做了虧心事，害怕半夜那些東西上門的緣故？又是你說你家夫人實慘，這些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就不怕將來下了地獄被拔了舌？”
被這麽一嗬斥，錢嬤嬤驀然收了聲，連帶著抽泣的茴香與那正被打的王氏都小了聲。
不要說是這些人，就連深知她性子的小孩與扶冬兩人也被嚇了一跳，小姐這聲音氣勢.……
好嚇人！
楚安看著楚坤道，“楚大少爺剛才說的是我殺了我母親，怎麽又變成你娘了？再說楚月失蹤前到底是不是找的我，大少爺是見她來尋我，又是見我親手拿刀殺了她？”
總歸一句話，又沒證據又沒親眼見過，都是汙蔑！
“楚安！我娘就.……”
“楚大少爺說話可要掂量掂量，免得說錯話殃及性命！”楚安似是知道他想說什麽，打斷道。
她的娘，隻有她們，趙小氏算什麽東西？
楚坤掙紮著想要從椅子上站起，卻最終不能。
楚安緩緩而走回公堂之上，說道，“我的母親在我年幼時便死了，是以慢性疾病而身子漸弱而亡，楚大少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