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會變
離馥沉默，在角落呆呆坐了半，又沉沉睡去。
楚安瞧了會兒起身往外走去，本想問問孟良涵那日是否跟她一起，看她這副模樣也不好問。
打開房門，便見司桐站於門前，楚安不免嚇了一跳。
離馥傷心她是能理解，司桐他這般又是如何？
掩上房門，楚安還未發問，司桐已開口道，“今日啟程回帝都。”
“我們？”
“不是，是我。”
“要帶公主？”
“不用。”
司桐完便轉身離去，明顯是一副心事重重。
“司桐。”楚安低聲喊著，走至他身側道，“不等公主醒來與她一聲？公主最不喜歡有人不告而別。”
他忽而自嘲般哼笑了聲，道，“是有的人，而不是我。”
這次任憑楚安在後喊他的名字，他都不曾停下，似是下了某種決心般。
公主似乎，還未將所有事都告訴她。
就如她與司桐之間，又發生了什麽事？
待會某些人醒來，該不會又是要上演一場你追我趕戲碼？
楚安望而歎，情字好複雜。
糟糕，她又忘記問問司桐，孟良涵現在怎麽樣了。
楚安懊惱在長廊下坐著，這才一一夜，她怎麽有點想念。
“安兒？”
“外祖母。”
楚安正發著呆，聞聲回頭正見俞氏站在她身後，手中還拿著一盤糕點。
她在趙家住的這些，俞氏每日都會拿著糕點來尋她。
這些糕點，是真正楚安喜歡吃的。
可惜的是，她不喜歡，但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吃下。
“嚐嚐，外祖母新做的糕點。”俞氏將糕點盤放至她懷中，扶著廊邊扶手坐下。
楚安拿起糕點往口中塞去，像往常般想著胡亂嚼兩口咽下.……
“這？”
“好吃吧？與之前不一樣吧？這可是外祖母精心研製的，獨屬於我們安兒的口味。這下啊，隻有安兒一人有這口福！”
俞氏笑著，像是孩童般與楚安炫耀著，卻難得可愛。
楚安雙眼早已紅潤，口中糕點香軟滑而不甜膩，甜味與之前相比少了許多，又加零點酸，正是她所喜歡的味道。
外祖母是早看出她不喜歡之前糕點，所以才特意改做了這些。
“外祖母。”楚安鼻尖微酸，哽咽喊道。
“喲，安兒還真是個傻丫頭！”俞氏撫著她的臉打趣道，“從前的安兒可不會這麽容易便哭了鼻子，這是被殿下寵壞了不成？”
楚安本想哭因她這話忍不住笑出，道，“安兒何幸，竟能有外祖母寵著。”
“傻孩子，外祖母也是幸運，能有你這麽一個好外孫！”俞氏道，“隻是是外祖母疏忽了，安兒喜歡吃的東西變了，外祖母竟然不知。”
楚安忽感背後起了涼意，俞氏雖滿臉疼愛撫著她的臉，但她感覺渾身不自在。
她不是楚安，喜歡的東西自然也不可能是一樣的。
真正楚安與俞氏關係那般親密，她是發現了什麽？
楚安轉身不敢麵對俞氏，解釋道，“外祖母，安兒這些年在帝都遇見許多事與許多人，安兒……”
“外祖母知道。”俞氏握著她的手道，“安兒不管做了什麽事，外祖母都相信安兒做的有道理，因為安兒心底是善良的。”
“外祖母……”楚安輕輕喚著俞氏。
她其實一點都不善良，真的一點都不善良。
“陪外祖母走走？”
“嗯。”
楚安挽扶著俞氏的手，兩人在長廊下慢慢走著，俞氏笑道，“人都是會變的，是外祖母與你分開太久了。像從前外祖母最喜歡做的是桂花糕，可是現在外祖母最喜歡的做的是棗泥酥，安兒知道為什麽嗎？”
“不知。”楚安搖頭道。
俞氏笑道，“那是因為啊，外祖母老咯，這喜歡吃的自然也變了。就像我的安兒一樣，時候喜歡甜甜的糕點，長大之後就不喜歡甜的。”
“外祖母可會傷心？”楚安問道。
“傻丫頭，這有什麽傷心的？”俞氏暼頭故作不滿道，“安兒不喜歡吃甜的才好，明安兒長大了！而且安兒現在都是有家室之人，這甜的不吃更好！”
過往歡樂的回憶，總是令人懷念。
她想著若是她不喜歡甜的，總叫人回憶中少了些什麽。
且是老人家最喜歡多愁善感，她怕外祖母起了傷心。
不過聽她這般著，多愁善感之裙變成了她，似乎是她想太多了。
楚安隨之而笑，不明道，“不吃甜的便罷，為何與有家室在一處？”
俞氏忽然左右瞧了兩眼，確認四下無人之後湊近低聲道，“安兒不知，這甜的東西吃多的會壞了牙齒還會發胖。你這都和殿下成了夫妻，要是吃多了甜的牙齒不好看又胖，殿下以後怎麽會喜歡到你房內？”
“外祖母！”
廊下傳來俞氏大笑之聲，還有楚安的無奈。
她竟不知外祖母想的是這些，當真是羞死人了！
她要是發胖，牙齒又全壞了，離夜他怕是瞧都不敢多瞧她一眼吧……
想著楚安冷不丁打了寒顫，她可不要變成那副模樣，以後一丁點甜食都不沾為好。
“安兒呐，你與殿下何時圓的房？”
“呃？”怎麽問這種問題？
俞氏眉眼帶笑道，“你可少哄騙外祖母，你們在皇陵前已拜了堂，那時候定然還不是真正夫妻，是後來才圓的房吧！”
楚安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外祖母都知道，為何還要問？”
又偏偏等他走了才來問這些，若不是眼前之人是真的疼愛她，她都要以為是故意挑這個時候來欺負她了。
俞氏低頭瞧了她的腹，道，“外祖母是想知道，既然你們圓了房，為何你肚子還未有動靜？”
楚安隨著低頭也望向腹，想起這幾日某些饒努力，不由臉上一紅。
她正想回話，俞氏忽歎氣道，“皇室比不得尋常普通人家，安兒要想與殿下在一處，這孩子還是要早早懷上，生個一男半女的。縱使將來有什麽變數，安兒有了孩子也有個依靠。”
外祖母這是想讓她，母憑子貴？
“還有，殿下他若是沒辦法將你脫罪，你有了皇家血脈，他們或許.……或許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