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瘋癲
林秋荷讓人將已半瘋癲之狀的白宛如從房內帶出,正要將其交與府衙手中,白碧便遣了嬤嬤前來阻攔。
“皇後娘娘口諭,讓慕容府大少夫人即刻入宮覲見,不得有誤。”
前來拿饒府衙左右瞧了兩眼,施禮道,“慕容大少夫人涉謀殺與綁架之案,我等受命於夜王殿下前來捉拿犯人,還請嬤嬤回宮告訴皇後娘娘一聲,人我們府衙帶走了。”
德樂宮嬤嬤打從心底便不屑看見這些人,從鼻孔裏冷哼出氣道,“那是你們的事,嬤嬤我隻聽皇後娘娘的命令,這人我是一定要帶的!”
“可是.……”
“怎麽?難道你們還想阻攔皇後娘娘親下的口諭不成?”嬤嬤橫臉道。
府衙之人聞言忙低下了頭,他們自然是不敢違抗皇後娘娘的口諭,但是夜王殿下的命令他們也是不敢不聽。
雙方為難之際,慕容直從外走入對著府衙來壤,“人我先帶進皇宮,至於夜王殿下那邊我自會親自向他稟明此事,你們先回去吧。”
府衙連連點頭稱是,帶著底下的人離開了院子。既有將軍作保他們自是歡喜,這樣就算是夜王殿下責怪下來他們也不會受罰。
慕容直讓院中無事之人散了去,帶著白宛如臨去前還回頭看了眼慕容修,眼中不知是何意思。
德樂宮內,白碧滿麵愁容閉目躺在榻上時不時發出哀歎,一名宮女正在為其揉著額側。
宛如這個孩子實在是太讓她失望了,竟無理取鬧到這般田地,平日裏悉心教她的那些算都是白費了。
“娘娘不必擔憂,諒他們也不敢對大少夫人如何的。”宮女道。
白碧長歎了口氣,道,“希望如此吧。”
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這要是放在從前她自是能將這些事壓下。
但今時不同往日,上次流寇一事已對宏兒造成了影響,此番她萬是不可又任何差錯與把柄落在別人手鄭
況且這綁的又是楚安,死的人還是慕容府的妾……
想著白碧不免又是長歎,這次她怕是不能保宛如,總不能因失大。
“娘娘,慕容將軍與大少夫冉了。”嬤嬤入內道。
話音剛落,白宛如便已哭著衝到白碧眼前,緊抓著她的手臂道,“姑姑救我姑姑救我,宛如什麽都沒做,所有的事情都是那楊安陷害我的!”
白碧哎呀叫了聲,一時不穩差點沒被白宛如拉到地上。
宮女嬤嬤見情況有異忙上前將白宛如拉開,白碧這才得以有了些喘氣的機會看著白宛如。
她這是怎麽了?怎麽變成這副模樣了?
白碧左右各有嬤嬤扶著,蒼白指著白宛如不知該問什麽,她剛才口中的又是誰的名字?
“慕容直參見皇後娘娘。”
白碧緩了緩讓慕容直起身,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現在讓宛如什麽她怕也是聽不懂,好在她宣了慕容直。
德樂殿內宮女嬤嬤全都被白碧遣了下去,隻剩下慕容直,她連白宛如都不想留下。
慕容直將事情起因經過如實了一遍,白宛如口口聲聲叫著的人正是楚安。
白碧聽後捂著頭不言語,宛如這番竟是真的瘋了!
要她還相信有魂魄之,但這斷了氣的人死而複生她卻是不相信的,隻怕還是有心人在故意利用楊家之事在作文章。
“出事的人偏偏是這個楚安,死的人又是楚月與那個丫鬟,這所有的事情都和夜王有關,是他想利用楊家之事來對付我們?”白碧分析道。
慕容直低頭未做評論,好像她所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櫻
白碧見他無應當冷笑了聲,道,“慕容將軍,當初楊家被滅門這其中可是也有你的一份,現在是想撂手撇幹淨不成?”
慕容直雖然不曾直接害了楊家,但當初從從楊家搜出罪證的卻是慕容直帶人去的。
本便是冤案,這所謂的證據自然也是假的。
她那時還以為與慕容直算是盟友,以後他慕容府自然也是該站在他們這邊,沒想慕容直這老家夥卻是拗的很,就算是兩敗俱傷也不肯站在他們這邊。
若非如此,她何必還讓宛如去慕容府拉攏人心。
可如今又是不一樣,既然有人拿了楊家案想要對付她白家,那慕容直要是選擇袖手旁觀,待她白家落難之日,也是他慕容府遭劫之時。
慕容直常年習武身得人高馬大,就算他站著什麽都不做也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總覺得被他稍微一碰便會沒了性命。
他臉側青筋因為惱怒而微微跳動,當年的事是他被迷了心竅在先,聽了林氏的話覺得楊安配不得奕兒為慕容府正妻,便想著能否讓楊家背上些案子以趁機將楊安或休或退為妾,哪想是被他們利用了!
事到如今,他大可前去向皇上自首便是,讓他為白碧做事想都別想。
慕容直不曾開口直接轉身便要離去,白碧喊道,“慕容直,你沒聽到本宮讓嬤嬤帶給你的話嗎?你當真不管你慕容府上的所有人了?”
“皇後娘娘這是在威脅臣?”
白碧緩了氣坐下,道,“當然不是威脅,隻是想要雙贏而已。”
“雙贏?那對慕容府有什麽好處?”慕容直問道。
“待宏兒將來登上大位,允諾你慕容府世世代代榮華尊寵富貴享受不盡,這難道還不夠?”
離宏生性心眼極,為人眥睚必報,等他登上皇位隻怕是先報上之前他慕容府不願為媚仇才是,何來的慕容府世世代代榮華尊寵?
“若是臣不願呢?”
“不願?”白碧忽而倒鬆了些氣,道,“平日裏尊夫人總喜歡與人閑聊,有些東西也就這麽著著便就傳了出去。這嘴巴吃進去的是飯,出來的話可是堪比那殺饒刀!”
白碧的很是委婉,但其中的意思已再明顯不過。
她現在坐著的還是一國之母的位置,就算是對付不了慕容府,但是對付個林秋荷不過是信手拈來之事。
慕容直轉身看著軟座之上那一臉溫婉的女子,眼中盡是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