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關係
離夜走後,王氏匆匆忙忙到了木院,連梳洗都不曾仔細,發髻之上隻簡單別了簪子。
綠柳緊隨其後,手中拿著披風,也是著急想要讓王氏穿上。
隻是王氏心不在此,見楚安端正坐在房中,四下環視了一眼才坐到她身側,驚惶道,“人呢?”
“姨娘的是誰?”楚安反問道。
王氏急得雙手直拍腿部,慌張道,“哎呦安兒啊,你明知道姨娘的是誰,也知道姨娘想問的是什麽,你何必與姨娘打馬虎呢?”
楚安掩嘴而笑,道,“人自然是該回到哪兒便回到哪兒,不然姨娘以為他該在這?”
她當然不希望人還在這兒,隻是昨晚到底發生了何事?還有夜王殿下到底有沒有對她做過分之事?
王氏哽言,拉著楚安的手仔細打量了一番,擔憂道,“安兒,你實話與姨娘,那夜王殿下昨晚……可逼迫你了?”
楚安本想解釋,卻又聽王氏道,“安兒別害怕,若是他真的對你做出那種事情,姨娘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不管他是夜王殿下還是身殿下,姨娘一定讓他對你負責!”
可是,她本來就與夜王殿下就有婚約,聽姨娘此番意思,好像昨晚無論發生何事,其實都算不得什麽。
未免讓她胡思亂想,楚安便將昨晚所發生之事簡單了一遍。
王氏哦了一聲,良久忽然道,“安兒,殿下他.……該不會不行吧?”
“姨娘!”楚安惱怒羞紅了臉,她這到底是希望昨晚有事發生還是無事?
王氏見楚安如此,反倒是大笑。
這也實在怪不得她,她從到大見過醉酒男子,沒一個是好東西,哪知道夜王殿下醉酒後竟還如此有禮。
楚安被笑得臉色發紅,惱羞道,“姨娘一大早就來楚安院中,待會彥兒醒了尋不到姨娘怕是要哭,姨娘還是趕緊走吧!”
將王氏打發走之後,楚安腦中不斷想著剛才她的話,紅透的臉遲遲不見緩和。
幾日後,楚安再次走進龍興坊。
夜裏,楚安正打算歇息,房中忽現一人坐在窗邊,嘴裏叼著根細草,不懷好意對著她眨了眨眼睛。
楚安微愣,那雙妖豔瞳眸卻是誘人,比司桐更甚。
司桐雖長相俊美,但其身上依然有股世家子弟傲氣,而不像這人滿身江湖。
可就是這般,倒更讓人想要多看幾眼。若是他有心勾引,不知會迷倒多少良家女子。
戈冠玉從窗而下,站在楚安麵前揮了揮手,笑道,“丫頭,被我這盛世美顏迷住了?既然如此,不如你就跟我浪跡江湖,何必做夜王殿下那籠中妻呢?”
“籠中妻?”楚安輕聲念叨著,隨後卻搖了搖頭。
離夜此人身不在朝廷,心不在宅院,無論何人與他共渡一生,都不會被困於那四方之地。
隻是,他心氣強盛了些,為他妻者絕不可能與旁男子過多交談,否則他遲早會被醋死。
戈冠玉往前一步,兩人身距甚近,楚安往後退了一步,伸手道,“簪子。”
他是對她有救命之恩,可上次在清雅閣內故意拿簪子激怒離夜一事,她可不打算就此原諒。
戈冠玉挑著眉,從懷中拿出那枚簪子仔細欣賞起來,連連發出歎聲。
“丫頭的簪子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簪子,難怪夜王殿下如此生氣。”
楚安知他作怪之心又起,收手轉到別處,道,“你明知我與夜王殿下的關係,為何還故意拿此激怒於他?”
“關係?什麽關係?”戈冠玉明知故問道。
楚安見他這般心中來氣,若不是有恩情在此,她才懶得與他如此客氣。
“心知肚明,又何必多問?”
“哦?丫頭是想與他有婚約?可這三拜未成,夫妻之禮未行,誰你最後嫁的一定是他呢?”戈冠玉擺手道。
“皇陵之前,我與他已拜霖。”楚安帶著怒意道
戈冠玉怔在原處,麵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後竟出現一絲笑意。
“丫頭要成為賢妻良母了,那今後還是少去龍興坊,那地方不適合丫頭。”戈冠玉緩緩靠近道。
楚安全身起著寒意,他為何起此事?是看見她進龍興坊還是知道其他?
“賭坊而已,那可沒寫著不讓女子進入。”楚安硬著頭皮道。
戈冠玉聞言輕輕笑了幾聲,隻是這笑聲聽著甚是刺耳。
楚安轉頭盯著戈冠玉,難道他真知道她與龍興坊的交易!
“你笑什麽?”
戈冠玉敲了敲她的腦袋,笑道,“我笑丫頭身上的秘密不少,可這演技……還有待提高,起碼在別人要揭穿你時要冷靜。越是關鍵時刻,越是要冷靜!”
楚安心神已慌,看著笑得妖豔,著讓她冷靜的戈冠玉不知所措。
他果然是知道她與龍興坊的交易,那離夜他們是否也馬上會查到?到時他又會如何?
戈冠玉低頭靠近楚安,臉上始終有著笑意,仿佛她的事情隻是事。
但她根本不了解戈冠玉,這世間有多少人都是帶著麵具而活,誰知道他麵具之下又是如何。
“你知道什麽?”楚安問道。
兩人相互對視,楚安靜靜等著他的回答,仿若前世她跪在那些人麵前等待一樣。
她已經忘記那時候是何種情緒,隻是現在想起來心中恨意便油然而生。
“告訴我,你與楊家,到底什麽關係?”
楚安腦中轟然炸開,兩側牙關緊緊咬著,眼中盡是對他的殺意。
“你不該多管閑事!”楚安咬牙道。
話音剛落,房內突然出現四名死士。
戈冠玉隻是微微一笑,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丫頭這是想殺人滅口嗎?”
“我不想殺你,可你知道了……”
楚安轉身一揮,那四名死士一擁而上,欲要取他性命。
然而,這四名死士還未近身,便已齊刷刷跪在戈冠玉麵前,而他手中正拿著一塊木製令牌。
“少主!”
楚安腦中嗡嗡作響,驚恐看著眼前之人,腦中閃過戈冠玉的種種行為,隨即自嘲笑了笑。
難怪他敢三番兩次與夜王殿下作對,原來他是龍興坊的背後的主子。
她倒是有些班門弄斧,自砸門腳。
“龍興坊的規矩,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