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記得
離夜默默的看著那縮在角落的女子,眉頭一皺,起身走了過去,強硬將她的下巴抬起,“真是啞巴?本王記得上次你可開口說過話!”
麵對離夜這麽無禮的動作,楚安先是一愣,隨後便惱怒伸手將他的手拍了下去,“堂堂夜王殿下難不成也學登徒浪子那一招不成!不僅夜闖女子閨房,還動手動腳!”
離夜不怒反笑,看著角落裏惱火的女子,輕浮道,“本王都已經夜闖閨房,不動手動腳豈不是不劃算?”
“你!”
夜王不是一向高冷孤傲莫測,如今年有十八,卻尚未娶妻,哪怕是妾侍都不曾有。坊間傳聞夜王殿下不喜女色,與慕容修有著見不得人的關係。
更有前世親眼為證,她曾看見兩人在慕容府涼亭之上,夜王反手將慕容修控製……
如今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夜王殿下男女皆可!
楚安被自己腦中的想法嚇了一跳,更是不敢看眼前的男子,閃躲著目光,極力想要避開與他的接觸,萬一他獸性大發就不好了。
“不知夜王殿下深夜來訪,有何貴幹?”楚安壓抑著心中的恐懼,低聲問道。
楚安的小動作被離夜看在眼裏,不知怎麽的,忽然心中便油然而生一種欺負眼前女子的想法,身子也跟著緩緩靠近。
“深夜來訪,你說有何貴幹?”
楚安一睜眼,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臉,兩人之間不過毫寸的距離,臉頰瞬間像是火燒一般。
“流氓!”楚安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狠狠一巴掌甩在了離夜的臉上,那淺麥色的臉上立刻起了掌印。
雖然是楚安使足了力氣的巴掌,可對離夜來說也不過是小小痛楚而已。但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自尊傲氣卻受到了莫大的屈辱,脖頸之間凸起的青筋,正顯示著他此刻的怒火。
這女人,竟然又打他!
楚安也被自己這一巴掌嚇的不輕,她竟然敢出手打夜王殿下!
雖然夜王殿下夜闖女子深閨,但她隻是小小的一個商賈之女。往大的說,縱使夜王殿下真的對她做了些什麽,他日到大堂之上,千般錯萬般錯都在於她,誰人敢怪罪於夜王殿下!
百姓之中,會有許多人說她是狐媚妖子,勾引夜王殿下。還有趙家這些人,說不定還讓她使勁留住夜.……
對了!夜王殿下不喜女子,若是他知道了楚家那些人的麵目,指定不敢招惹自己!
“夜王殿下,您可知楚家乃是小商賈之家?民女爹娘巴不得民女能夠嫁入官家,若是讓楚家人知道夜王殿下深夜亂闖民女閨房,他們指定扯破臉皮都想將民女送入夜王府的。”楚安抓著自己的衣領子,似乎要將那靠牆的角落生生擠出一個洞口,以便於逃跑。
“所以呢?”
離夜怒氣未消,小小的商賈之家,難不成還想與夜王府鬥!他稍微動動手指頭,便能讓楚家消失在帝都,毫無蹤跡可尋!
“所以夜王殿下現在離開的話,民女會把今晚的一切當做沒有發生的。雖然楚家對夜王府來說不算什麽,但是想來夜王日理萬機,就沒必要讓這種小事煩擾夜王殿下了吧。”
聽完之後,離夜看著角落緊張著快將自己衣服抓破的女子,頓時怒氣大消。
原來她是因為害怕,才對他說這些話的!
“此話甚是有道理!”離夜嘴角掛著微笑道。
楚安聽聞此話,不由鬆了口氣,然而下一秒她全身的緊張之感又被提了起來。
“不過今夜還未過去,你如何能將今夜發生的一切給忘記呢?”
楚安還未抬頭,周遭男子的氣息便席卷而來,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便被人從角落提了出來,背躺在床塌之上。
這是怎麽回事?楚安雙臉紅暈未退,此時睜著一雙不知所措的眼睛,看著近在遲尺的男子。
“夜王殿下?”
離夜單手挑著楚安的下巴,將她麵部表情盡收眼底,“今夜還長.……”
“夜王殿下!民女自認為與夜王殿下毫不相識,也無冤無仇,不知夜王殿下為何要如此?還請夜王殿下告知!”楚安看著那越來越近的男子,閉上眼睛,情急之下便說出了這句形同虛設的廢話。
她不是未經人事的女子,自然曉得男子若是一心想著這種事情,根本無需任何理由。
楚安閉上眼睛等著他的判決,誰知頭頂上忽然傳來了他爽朗利落的笑聲,下意識便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這若是被楚家的丫鬟小廝聽到,那她的名聲可就徹底毀了!
手掌心傳來溫熱的呼吸,楚安手中便如同握了一塊發紅的煤炭,趕緊將手收回,緊張的看著男子。
“民……民女不是故意的,隻是事關民女閨名……”
離夜見她如此慌張害怕,便放開了她,臉上的笑容早已不見。
“放心,本王不會讓你名聲受損的。”
楚安驚奇的看著已經起身的男子,說的這麽正氣凜然?可剛才為何又像登徒浪子似的,還差點把她……
“你當真不認識本王?”離夜轉身問道。
楚安不明所以,前世的她是認得夜王殿下的,隻是現在楚安,她並未從她的腦海中看到有關夜王殿下的一丁點記憶。
離夜臉上一刻間便又布滿了烏雲,伸手在傳頭上輕輕敲到了幾下,“敢打本王,還將本王忘得一幹二淨的人,你是第一個!”
楚安捂著微微發痛的腦袋,仔細想著夜王所說的話,要說打他,也是剛才情急之下的本能反應,可她並未將他忘記啊。
“怎麽,還未記起本王?”離夜見她一臉呆萌樣,當真是要把他給活生生氣死。
楚安捂著另一邊被敲打的頭部,吃痛道,“民女實在不解,還請夜王殿下明示。”
離夜像是受了內傷似的,捂著自己的胸口,走到了窗邊,回頭看著楚安說道,“本王不管你記不記得,歉禮必須備著,過些日子本王來取!”
說完,楚安定睛一看,那窗邊便沒了人影,隻留下一陣清風。
“歉禮?”夜王殿下為何如此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