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眼前人是心上人
“哥哥，你怎麽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坐在車上，田覓小聲地問。
剛才顧慎行已經給她簡單處理了傷口，將紮進肉裏的碎玻璃片取了出來，簡單包紮了一下。
“我來接你去過中秋。”顧慎行已經摘掉了頭盔，靠在椅背上，神情很是疲倦。
田覓心頭一暖，又看了看他，有些心疼地道：“你好久沒有睡過了吧？”
“嗯，讓我靠一下。”男人高大的身軀就靠過來，將頭擱在她頸窩裏。
硬紮紮的頭發刺得脖子裏酥酥的癢，可是田覓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他靠得不舒服，盡量放鬆身體。
顧慎行唇角浮起一個微笑的弧度，就真的閉上眼睛，靠在她柔軟的肩膀上睡過去了。
大約他實在是累壞了。此刻靠在田覓肩膀上，睡得極為香甜，一路上動都沒動一下，到了駐地還沒有醒。
車子停了下來，田覓有些不忍心叫醒他，前麵開車的周向東要來叫他，還被她阻止了：“向東哥哥，你先回去睡吧，等會兒我叫他。”
周向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什麽都沒有說就下去了。
汽車裏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靜悄悄的，隻聽見彼此的呼吸聲互相交織著。
想到能跟他這樣相處的時間不多了，田覓心頭又微微泛酸，挨著他短而硬的頭發靠過去，緩緩閉上眼睛。
其實剛才車子停下的時候顧慎行就醒了，隻是很貪戀這樣靜謐的時光，所以閉著眼睛沒有動，他想不到，田覓會挨著他睡了。
緩緩地直起腰，將她嬌小微涼的身子摟進懷裏，埋首在她頭發上。田覓的頭上還戴著一圈花環，淡淡的花香飄入鼻端，讓人心曠神怡。
顧慎行深深吸了一口混雜著花香和她身上少女芳香的空氣，這些天來不眠不休的疲憊一掃而空。
“覓覓！”他低頭輕輕叫了一聲。
“嗯？別鬧！”田覓將小臉埋在他胸前蹭了蹭。
顧慎行頓時喉頭一緊，身上的肌肉繃得僵硬。
這個動作極輕微，不過靠著他的田覓覺得不舒服了，嘟嚷了一句：“真硬！”
顧慎行呼吸頓時一停，腦子嗡了一下，全身血液都突突在血管裏亂竄。
而就在這個時候，田覓醒了，睜著一雙迷蒙的星眸，抬頭看他：“哥哥……”
她聲音柔軟得像一隻小奶貓，叫得顧慎行心頭發軟。
“覓覓……”他嗓音低啞，低下頭來看她，嘴唇擦過她光潔的額頭。
田覓就像是被燙了一下，下意識地往後一縮，險些摔下去。而顧慎行也是下意識地收緊了手臂，將她又拉了回來。這下兩個人貼得更加緊了。
今天是中秋夜，天上一輪月亮格外圓格外亮，月光從車窗照進來，落在顧慎行的側臉上，男人精致的容顏格外俊朗，下巴上有一層泛青的胡渣，無端平添了幾分滄桑感。
田覓腦子裏突然就冒出來一句電腦裏看到的話：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兩人離得極近，呼吸可聞。四目相對，顧慎行的眼睛就像是深潭一樣，不知不覺就將田覓整個人都吸了進去，她臉頰通紅，心頭怦怦直跳，想要推他，可是雙手似乎完全不聽使喚。
“覓覓……”顧慎行又叫了她一聲，聲音低啞磁性，還帶著一點氣息不穩，“你在想什麽？”
田覓的臉色更紅了，她當然不會告訴他剛才自己想到了什麽。隻是別開頭，想要推開他。
顧慎行抱著她腰的手卻再次收緊了，將她按在懷裏，在她耳邊低歎了一聲：“小乖！”
田覓一個激靈，剛才的旖旎全沒了，臉上的血色褪得幹幹淨淨：“哥哥，你叫我什麽？”
“下車吧！”顧慎行直起身來，放開她，率先下了車，跟著回過身來抱起她。
“你放開我！”田覓揮著拳頭就打他，不過這點力氣打在顧慎行堅硬的肌肉上簡直跟撓癢癢似的，他根本不放在心上，隻是抱著她一言不發地徑直上了樓。
經過小廚房的時候，兩個勤務兵往外麵探頭看，正巧周向東看見了，衝他們吼：“看什麽看？沒見過顧少抱美人兒啊？”
“沒見過這樣的！”兩個勤務兵一致搖頭。
周向東噗嗤一聲笑了，摸摸鼻子：“我也沒見過。”
……
顧慎行徑直將田覓送回了房間，打了一盆清水來，給她把腳擦洗幹淨，才拿了醫藥箱來給她上藥包紮。
因為一直沒有穿鞋襪，田覓白嫩的小腳有些涼，落在顧慎行溫熱的掌心裏，燙得她有點不自在。
“哥、哥哥……”她情不自禁地往後縮了縮。
“怎麽了？”顧慎行抬眼看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目光有些冷，又看了看她腳上不太大但是有些深的傷口，拿起棉球沾了酒精就給她擦。
“啊——疼疼疼！”尖銳的刺痛讓田覓疼得心髒一抽一抽的，腳拚命往回縮，身體前傾，一隻手就緊緊拽住了顧慎行的手，要去將他的手掰開。
“知道疼還調皮！你看看你，不是這裏傷就是那裏傷，讓人怎麽放心得下？”
田覓：“……”
她疼得一頭汗，見顧慎行還握著她的腳不放，在那兒慢條斯理地擦酒精，不由惱羞成怒：“你怎麽這麽壞！你就會欺負我！你是故意的！”
顧慎行一邊對著傷口輕輕吹氣，一邊道：“我怎麽欺負你了？”
“你、你故意……”
不等她說完，顧慎行突然抓起她的腳湊到唇邊親了一口。
“啊——”一瞬間，田覓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臉頰轟的一下紅得要滴血，張口結舌，不但忘了她剛才要說的話，就連疼痛也忘了。
“看見沒？這才是男人對女人的欺負！”顧慎行一本正經地教育她，臉上的表情古板得能媲美學堂裏的老學究。
田覓覺得自己連呼吸都不會了，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從容地給她上藥包紮。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你……”
“我怎麽了？”顧慎行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隻是告訴你別隨便說別的男人欺負了你，會讓人誤解的！”他看了她一眼，又補充，“當然，在我麵前可以，我是不會計較的！”
田覓腦子裏嗡嗡響，所有的話都化成了空白。
見他有條不紊地收拾藥箱，她心頭突然就委屈了，抓起枕頭就往他身上砸去。
“顧慎行，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