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惡人自有天罰
“竟然是她舉報的!嘖嘖,不可思議,一個宿舍的,又何必呢?”
“話說,田覓真的勾|引教官了……”
“不一定,說不定人家是親戚呢!要不怎麽叫嚴秋雨檢討?”
“也對!嚴秋雨也是,真沉不住氣,情況都沒有搞清楚,就去誣告……”
“等著,有好戲看了!”
“……”
教室裏到處都是竊竊私語的聲音,嚴秋雨被田覓詰問了一句,本來就臊得臉色通紅,如今又聽著一句兩句時不時傳進耳朵裏的話,心裏越發地煩亂了。
“我不檢討!我沒有錯!本來他們的關係就不正常!難道還不許別人說了?”嚴秋雨恨恨地坐了下去。
“嘶——”教室裏傳來一片吸氣聲,陡然安靜了下來。
田覓抬頭,就見楚飛邁著大步子走進來,麵容肅穆,聲音冷沉:“既然這位同學不想做檢討,也沒有關係。我來這裏是為了向大家說明情況,免得大家誤會了田覓。”
“我叫楚飛,是田覓哥哥的戰友,現在是她的監護人。”他聲音冷清,手中拿著一張證明文件,“這是法院出具的監護人指定書。”
他不疾不徐地繼續說:“田覓的父親在十年前去世了,從軍的哥哥在三年前為國捐軀,她和母親相依為命。而兩個月前她的母親也因病去世了,我們首長接任了她的監護任務,但是首長公務繁忙,所以指定我作為她的監護人,來照顧她的學習生活。”他清冷的目光在人群裏掃視了一圈,“忘了跟大家說,田覓要到今年十二月才滿十八周歲。”
“我這樣解釋,大家都聽明白了嗎?”楚飛的聲音越發冷了,“先前是田覓不願意別人可憐她,不想接受別人的幫助,所以跟我之間有點誤會……”他的目光落在田覓臉上,帶著田覓從來不曾見過的溫暖和寵溺,“我們田覓性子靦腆,大家不要欺負她。”
田覓:“……”
“啊?田覓年紀這麽小啊?”
“天!竟然還是未成年……”
“嘖嘖,這下她們寢室要不安寧了。”
“你看嚴秋雨那個跋扈的樣兒,心腸真壞……”
“天哪,她竟然想讓田覓被開除,太壞了……”
……
這件事因為楚飛說了不追究,而嚴秋雨根本不願意作檢討,輔導員更是求之不得,此事就在這麽不了了之了。
張萌萌和沈如月氣不過,對田覓道:“這件事真就這麽算了?要是你跟楚教官之間說不清楚,那你就要被開除了!這麽嚴重的後果,怎麽能就這麽算了?”
田覓心裏也不想就這麽算了,不過楚飛已經公開表明了不追究,她也不知道他心裏是怎麽打算的,但是目前她要顧著軍訓和學習,還騰不出手來收拾嚴秋雨,來日方長吧!
她歎了口氣:“人家是帝都人,有權有勢,我們有什麽?好在也沒有造成不可收拾的後果。”
“田田,你這樣人家會把你當軟柿子捏的!”張萌萌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不過正如田覓說的,這件事沒有釀成嚴重的後果,嚴秋雨又不肯道歉,難不成逼死她?
幾個人唉聲歎氣了一番,興致都不高,早早地就上床準備睡覺了。
田覓照例拿著剛發下來的大學課本看,她看得認真,還去校園裏的書店買了一本古漢語字典,遇到不理解的就查,做上筆記。
直到外麵傳來了一陣喧鬧,有人大喊著“嚴秋雨出事兒了”,田覓心中陡然一跳,下意識地就扔下書,往外麵跑。
“田田!等等我們!”張萌萌和沈如月也跟著往外麵跑,與田覓的擔憂不同,她們倆對視了一眼,嘴上沒有說,心裏卻暢快極了。
田覓已經快步跑出了樓道,就見外麵圍了一群人,在吵嚷個不停。
“快,送醫院!送醫院!”
“等等!還是叫救護車吧,她傷得太重了……”
她站在台階上,才看清了下麵人群裏哀哀痛哭的嚴秋雨,在她的腳邊,倒了兩隻藤編的熱水壺,水流了一地,還在騰騰地冒著熱氣,玻璃渣子更是滿地都是。
田覓驟然舒了一口氣,剛才她一直害怕是楚飛對這姑娘下黑手了,現在看到她是自己摔的,莫名就覺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楚飛一個正氣凜然的軍人怎麽會幹這種陰私的事。
後來,她才知道,這是她對楚飛的誤解——在他們的世界裏,隻要能對付敵人,不論手段。
這天晚上,女生寢室9號樓213的嚴秋雨打水的時候在台階上摔了一跤,被開水燙傷住院了。
對於這件事,田覓、張萌萌和沈如月幾個人無疑是喜聞樂見的。
作惡多端,即使人不計較,也必有天罰!
幾個姑娘說說笑笑,關係比以前更親密了,就好像宿舍裏根本就沒有嚴秋雨這個人一樣的。
要說嚴秋雨這姑娘也真是可憐,平常被李雲和孔海燕拉出來當炮灰,現在進了醫院,這倆姑娘就裝模作樣地去看了她一次,就沒有去看過了。不但如此,在寢室裏還跟田覓幾個關係處得很好。
一開始,她們生怕田覓死咬著不放,最後嚴秋雨頂不過壓力,又沒有什麽腦子,把她們給供出來。
現在事情既然過去了,嚴秋雨又不在,她們樂得做好人。再說了,楚飛生得英俊陽剛,又是這次軍訓的總負責人,身居高位,現在又證實了他跟田覓不是那種關係,這兩個姑娘便動了別的心思了。
……
風清雲朗、秋高氣爽。
軍訓的日子如流水一樣嘩嘩流過去,這期間楚飛也三不五時地來看田覓,給她送些吃的、用的,再也沒有什麽閑話流出來了。
軍訓已經過了一大半時間,好多女生的皮膚都變黑了,唯有田覓,好像天生就比別人耐曬。一天下來,皮膚微紅,回去洗個澡睡一覺,第二天早上就又白嫩白嫩的了。
惹得很多人都問她:“田田,你用的什麽雪花膏啊?”
田覓的雪花膏還是顧慎行給買的,這段時間她雖然常常跟楚飛見麵,卻一句也沒有問過顧慎行。她不問,楚飛也不提。
田覓知道,就算她問了,楚飛也不會跟她說的,何必去討那個沒趣。
這天田覓剛洗過了澡,就聽見宿管阿姨在樓下喊她下去。
她知道多半是楚飛又送什麽東西來了,她頭發還沒來得及擦幹,就換了條茶色的碎花裙子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