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礦脈圖交出來
錢廣不給田覓喘息的機會,迅速撲上去,掏出一塊髒兮兮濕漉漉的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
一股刺鼻的氣味進入肺腑,田覓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她是被冷水潑醒的,強烈的窒息和冰冷刺激得她整個身體都不受控製地抖了起來,這感覺,像極了昨天在水裏。
隨即頭皮一緊,她被人揪著頭發逼迫著仰起頭來。光影綽綽裏,隻剩下錢廣那張吊眉斜眼的放大的臉。
田覓閉眼掙紮了一下,手腕和腿上同時傳來疼痛,她這才記起自己的小腿已經斷了。而現在,她被反剪著雙手綁在床柱上。
她心裏有數,他們並沒有離開梁老師的牛棚。
錢廣一手揪著她的頭發,鼻子都快貼到她臉上了。田覓嫌惡地偏了偏頭,頭皮立刻傳來一陣疼痛,這時她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囡囡……”
“姆媽!”錢廣擋在麵前,田覓看不清這屋子裏的情景,心頭大急,很想一腳把錢廣踹開,可是剛一動,小腿處就傳來刺骨的疼痛。
“田覓,現在該交出來了吧?”錢廣捏著田覓下巴的手指用力,生生在她臉上掐出幾個印子來。
“錢廣,別磨磨蹭蹭的,拿到了東西,她和錢都是你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又進來一個人。
“是,張先生!”錢廣對那人很恭敬,卻沒有讓開,是以田覓也沒有看到那個人的樣貌。
不過她心裏明白,這個姓張的應該就是他們背後的人,也是想要得到阿爸留下的礦脈圖的人。
錢廣鬆開了田覓的頭發,卻嗤啦一聲撕開了她的衣服。
這個時節田覓的衣服穿得不多,身上隻套了一件麻布的長袖圓領衫。衣服從肩頭撕開,露出了裏麵的白色小衣,還有白皙玲瓏的鎖骨。
嫩豆腐一樣的肌膚,在油燈下微微泛著粉紅,刺激得錢廣眼睛都紅了。
他本來就對田覓肖想了很久,此時怎麽忍得住,抬手就抓住了剩下的布料,用力往下撕……
“住手!住手!錢廣……”韓冬英嘶聲哭喊著。
“畜生!”一聲粗嘎的嘶喊,剛剛醒來的梁學征猛地跳起來,一腳踹在錢廣腰上,他自己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田覓這才發現梁學征雙手反剪在身後,整個人被捆得像個粽子。
錢廣被踹開了,田覓卻仍沒有看清那姓張的樣貌。那人戴了一頂工人帽,帽簷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
“老家夥,不錯啊!看來剛才沒有一寸一寸地敲斷你的老骨頭,是我的錯!”姓張的一腳踩在了梁學征的胸口,用力碾下去。
“嗯……”隨著梁老師嘶啞的悶哼,血水從他嘴角蔓延出來。
“老頭兒,老頭兒打他呀!”田覓急得連平時開玩笑的稱呼都叫出來了,要是平時韓冬英聽到她這麽沒禮貌肯定是要教訓她的,但此刻誰也沒有在意這個,母女倆急得直掉眼淚。
梁學征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但是他被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根本沒有把防身的東西帶在身上。
姓張的嗤笑了一聲:“梁老頭,我聽說你很厲害,我倒要看看一個骨頭碎了的人還要怎麽厲害!”他說著拿起擱在一旁的錘子,對著梁學征的手臂狠狠砸了下去。
“啊……”倒在地上的梁學征疼得整個人都痙攣起來。
“說不說?”姓張的看了一眼韓冬英,又走了兩步,往梁學征的大腿砸下去。
“……”這次梁學征連叫都叫不出來了,他臉色漲得通紅,眼珠暴凸,臉上的青筋像蚯蚓一樣猙獰,額頭上黃豆粒大小的汗珠滾滾而下……
韓冬英仿佛被嚇得傻了,臉色煞白,目光呆滯,張大了嘴不斷哆嗦著,就是發不出半點聲音。
姓張的見他們仍是不說,向錢廣使了個眼色:“錢廣!”
錢廣莫名哆嗦了一下,剛才那姓張的眼中的狠辣即便是在楊狗順身上也沒有見到過,那是真正殺人不眨眼的惡鬼。
他知道上了這條船,就再也沒有退路了,今天的事情要是辦不好,說不定他的下場會比老梁頭還慘。
他是在革委會待過的人,殺人滅口的事情也沒有少幹過,自然不會天真到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
他咬了咬牙,走到了田覓麵前,這一次終於成功撕開了她的衣服。
“錢廣,你個畜生!你有本事衝我來!”韓冬英終於在田覓的驚叫聲中回過神來。
錢廣早被田覓隻穿著小衣的樣子刺激得失去了理智,他心裏雖然害怕姓張的,卻也興奮,田覓這輩子隻能嫁給他了,就算嫁給傻子金寶,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這會兒他聽見韓冬英的聲音,本能地呸了一聲:“衝你?老貨,儂也配!”他說著一低頭,往田覓白嫩的脖子上啃去。
田覓顧不得自己的腿斷了,猛地曲膝,狠狠撞在了錢廣腿間。
“啊——”錢廣抱著命根子疼得滾倒在地上,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沒用的東西!”姓張的丟下梁學征,往田覓這邊走過來。
他的目光落在田覓身上,田覓莫名打了個寒顫,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樣。
“不,不要!我說,我說,咳咳咳咳,我說……”韓冬英也感覺到了危險,她哆嗦著使勁往這邊挪,一邊挪,一邊咳。
“說!”這人的聲音裏壓抑著暴躁。
“在,在……”就在韓冬英要說出來的時候,田覓陡然大叫了一聲:“姆媽!”
而與此同時,原本疼得在地上抽搐的梁學征用僅剩的那條腿支撐著自己,向姓張的撲過來。
姓張的猝不及防,被他一撞,頭磕在了桌角上,整個人都撞暈了。
梁學征一下得手並沒有放過他,拚著自己最後的力氣,用完好的那隻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喉嚨。
“張先生!”就在這時,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了,外麵進來兩個穿著黑衣服的人,扯開梁學征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梁學征很快被打暈過去。一人扶起了姓張的,一人越過他們,去掐住了韓冬英的脖子,將她從地上拎起來:“快說!”
“姆媽!”田覓這才看清楚,姆媽披頭散發,臉上都是血跡。想必挨了不少打。
她心裏疼得像刀絞一樣,隻見姓張的抬腳踢了錢廣一下,衝她努嘴:“把她帶走!”
“不要!我說,我說……”韓冬英看錢廣趁著解繩子,直接把田覓的麻布圓領衫扯了下來,終於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