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生而為魔
一對中年男女倒在地上，麵對著寧風悅，手撐著地驚恐地往後退。
寧風悅一步一步逼近那對夫婦，手中黑氣凝聚。
明顯是要殺了那對夫婦。
陳一筒靈力一抖。
寧風悅似有所覺，詫異地轉過頭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一旁的貴婦人注意到他眼神，冷聲道。
“你在看什麽？”
“沒。”寧風悅迅速扭過頭，貴婦人還是察覺出不對勁，目光透過黑暗，射向他剛看的方向。
陳一筒感覺一雙魅?惑的紫瞳透過無盡黑暗，射進她眼睛裏。
腦子裏“噹”地一聲，一下就懵了。
寧風悅反應過來貴婦人想做什麽，大喝，“小心。”
陳一筒被寧風悅聲音驚醒，等再回過神來，貴婦人已經至於眼前。
她銀鈴般的笑聲在耳邊炸開，“我的乖兒子，知道媽媽最近又長了一條皺紋，還曉得給媽媽送食物來。”
說完一張還殘留著鮮血的嘴，狠狠咬向陳一筒的脖子。
陳一筒大驚，手中法術打出，“水龍卷。”
錯開她脖子力道的同時，閃身跳開。
“咦，竟然這麽快就醒了。”貴婦人詫異地看她一眼，旋即笑道，“有點本事的最滋補了。”
她正要再咬，下一秒目光落到陳一筒的臉上，有些嫌惡道，“咦～好醜。
這麽醜的人，吃了我也變醜怎麽辦？”
她雲淡風輕地衝寧風悅揮揮手，“算了，殺了吧。
她撫摸著臉，“隻有美麗的少女才有資格成為我的食物。”
陳一筒終於明白之前女屍的血是怎麽沒的。
難怪寧風悅一直非常關注這件事，原來這件事是他媽做的。
地上的男女見著突然出現的陳一筒，又有了生的希望，瘋了一樣跑向她，“神仙，救救我們，這個人殺了我們的女兒，現在還想殺我們滅口。”
“真是聒噪。”貴婦人翻了個白眼，衝寧風悅，“你還不動手殺了他們三個，愣著幹什麽？
別忘了，你和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被人發現，你也逃不了。”
寧風悅飛身過來，站在陳一筒和夫婦三人麵前沒有動。
貴婦人冷笑，“怎麽？這些年來你殺了這麽多人，你不會現在假惺惺地告訴我你下不去手吧？”
寧風悅臉色暗了暗，往陳一筒三人的方向逼近了一步。
陳一筒嗬止道，“寧風悅！
這就是你殺人的理由？
錯的不是我們，是你的母親，接受懲罰的人不應該是這些什麽都沒做過的無辜人。
你不要一錯再錯下去，今天殺了我們，以後還會有其他人。
為了掩蓋真相，你究竟還要殺多少人？”
寧風悅眼神暗淡，“不殺他們，我就能變好嗎？
殺不殺他們，我都是魔鬼之子，所有人都怕我。
就算不是我做的，他們也會覺得是我做的，還不如一殺了之。
反正我也不需要他們的認可。”
陳一筒努力安撫寧風悅的情緒，“我知道你心裏其實不想做這些事的對不對？
那些離開的保姆，不是因為怕你才走的對不對？
如果是讓她們發現了黑氣的秘密，依照你之前的做事方法，絕對不會放過她們。
若是她們惹怒了你，更不可能好胳膊好腿兒的離開。
所以，那些保姆走根本就不是因為怕你，而是因為發現進了莊園的人一個又一個的消失不見。
是因為地毯上的血永遠都擦不幹淨。
是因為花園裏的土壤過於肥沃。
你根本就沒對她們做過什麽，你的本性根本不壞。”
陳一筒拿出放在空間裏的資料，“你看，她們離開時還記得給我備注你的喜好，知道你愛吃什麽，愛玩什麽？
還提醒我哪裏會有危險，讓我別帶著你去。
她們從頭到尾都沒怕過你，她們甚至想保護你。
如果你是壞人，她們會這麽做嗎？”
“真的？”寧風悅“唰”地抬起頭，“她們……想保護我？”
他想起在牛村的日子，想起孩子們單純的笑臉，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喜歡的快樂。
原來除了他們，還有人一直都在默默地對他好。
原來他並不是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個讓人避之不及的魔鬼。
陳一筒繼續道，“你雖然做事狠厲，但並不是壞，你隻是沒有人教過你遇到事情該怎麽做。
你隻是生來就被人說是魔鬼，會害死人，你便真的如他們所言去害人。
你隻是習慣了用死亡來解決問題，所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
其實你並不想傷害那些無辜的人對不對？
你隻是心頭憤懣，你隻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寧風悅沉默良久，捏緊了拳頭，突然抬頭看向貴婦人，說出了心中壓抑許久的話。
“我……不想殺他們。”
“嗬。”貴婦人嘲諷一笑，“你天生就是壞的，被人唾棄，你以為你少殺兩個人他們就會把你當做好人嗎？”
“他們會不會我不知道。”寧風悅道，“但是我每一次殺人的時候都不開心。
他們本來不應該死的，是因為我們，是我們傷害了他們，還要用他們的生命來掩蓋錯誤。”
“你確定要背叛我？”貴婦人眼睛一寒。
寧風悅堅定地站在陳一筒麵前，“我不會讓你傷害他們的。”
貴婦人冷笑，眼中紫眸微微一閃。
那對中年夫婦，突然暴起撲向寧風悅。
寧風悅下意識一擋，手中黑氣縈繞。
那對夫婦立時就斃了命。
貴婦人笑道，“你看，你還不是殺了他們。”
寧風悅臉色一變。
貴婦人道，“你生來是魔鬼就一輩子是魔鬼，你的心想做好人，可是你的身體不答應，你就一輩子都做不到。”
寧風悅臉色驟變，身子無力地晃了晃。
陳一筒一把扶住他，“別上當，她就是故意這麽做，想要動搖你。”
她怒視向貴婦人，“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做母親的，不盼著自己孩子好，卻在自己孩子想要變好的時候句句誅心。
他長成今天這模樣，心中隻有黑暗，仇視所有人都是因為你。
他成為殺戮機器也少不了你的功勞。”
貴婦人眼睛一瞪，“你算個什麽東西，竟然敢這麽和我說話？”
說著她眼睛又開始變紫，就要對陳一筒出手。
寧風悅起身一擋，手中凝聚著黑氣正對著她。
“你知道，這東西對我沒用的。”
貴婦人咬牙切齒，冷冷地掃了陳一筒一眼，“很好，我記住你了。”
貴婦人走後，陳一筒給了寧風悅一個溫暖的擁抱，“做的好，真棒。
咱們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寧風悅小腦袋疲憊地搭在她肩膀上。
陳一筒牽著他慢慢在街上走，“所以，你之前讓我截住阿文投的玻璃種，是因為她嗎？
那批她想要用翡翠換的貨……”
寧風悅暗淡著眼，“是人。”
陳一筒頓了一下，長歎口氣。
寧風悅道，“可不可以幫我，不讓她拿到那批貨。”
就在這時，管理會打來電話，“您好請問是77號顧客嗎？
是這樣的，我們剛剛商議了一個方案，需要您和3號顧客……
雖然會占用您時間，但若是最後勝出，可以直接成為當天石王，享受百分之3折扣。”
陳一筒看了寧風悅一眼，“我答應。”